“哟,陈场长来了,您快请进!”
来人是红星养猪场的场长陈福生。
红星农场下面有八个生产队,两个养猪场,三个牧场。
陈福生是养猪一场的场长。
“我看外面停着一辆吉普车,就猜是不是平子回来了?过来看看!”陈福生笑着说道。
“陈场长来了,快进屋,我也刚到家!”张俊平听到声音,迎了出来,顺手把铁蛋交给赵玉芝。
“诶,叫什么陈场长,按照我和你爸的关系,叫我一声陈叔,不算占你便宜吧?
还是说当了干部,看不起你陈叔了?”陈福生假意不满的说道。
“这……陈叔,您说笑了,我那是什么干部啊!都是为人民服务!再说,到什么时候,我不也是那个你看着长大的熊孩子?”张俊平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烟递陈福生长一支。
“哎呦,这可是好烟啊!领导干部才能吸的好烟,今天跟着你占个光,咱也尝尝领导们吸的烟。”陈福生接过烟,夸张的叫道。
“得,陈叔您一会走的时候,给您捎两盒,让您好好感受感受领导干部的滋味。”张俊平笑着从挎包里掏出两盒放到桌子上。
“平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次回来,能多住几天吧?”
“住不了,过几天就要走!”
“这次去哪?”
“鹤岗,去那边协调一点计划外的煤炭。”
“你们这工作也是不容易,见天往外跑。
说起来,也多亏了你们天南海北的协调物资,不然咱们bj的生产就要停滞。”陈福生先是吹捧了一番,接着话锋一转,“对了,说到煤炭。
平子,今年咱们养猪场你还得多帮忙。
这养猪场可离不开煤炭,天冷了,这猪不长份量。”
“行,没问题,您要多少?”张俊平很爽快的一口答应下来。
“嗯,有个四五百吨就够了!”陈福生想了想,咬着牙报了个数。
四五百吨,在陈福生看来,已经是很大一笔数量。
“我给你一千吨最好的无烟煤。”
“一……一千吨?”陈福生被惊的张着嘴巴,烟都掉到了地上。
“不过,咱们养猪场今年所有计划外的生猪,都要给我。
当然了,我按照市场价上浮百分之二十给钱。”张俊平淡淡的笑着说道。
“这……这个……”
“陈叔,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就让做的了主的人来和我谈。”
“那,一千吨……”陈福生有些尴尬,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我答应你的,照样兑现,一千吨煤炭,一吨不会少!”张俊平豪气的笑道:“一千吨煤炭,对您对养猪场可能很多,可对我来说,九牛一毛罢了。
你知道我这次去鹤岗的采购任务是多少吗?三十万吨!”
“我的个老天爷!三十万吨,那是多少?”
“四十亩地那么大的地方,堆十米高,大约能放得下吧!”张俊平淡淡的说道。
有些时候,就是要高调一点。
因为,接下来,他要办的事,必须要高调一点,让人家相信他的能力,才能办成。
陈福生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说张俊平吹牛吧。
人家随口就答应给弄一千吨计划外的无烟煤。
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吧,陈福生又不愿意相信。
毕竟张俊平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都无法相信,短短几年不见,张俊平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要不是张俊平一家都在农场,张俊平又是在农场长大的,陈福生都以为自己遇到了骗子。
就连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暖壶,进来准备给他们倒水的赵玉芝都站在那里,忘了自己进来是干什么的。
“陈叔,我也咱们农场的子弟,现在有了点小本事,自然不会忘了咱们农场。
各种物资,我都能搞到。
但是,我的物资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所以,想要物资,就要拿物资来换。”张俊平又递给陈福生一支烟,帮他点上。
“是这个理,谁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还是陈叔明事理!这样,您把我这话给聂兴华捎过去。
如何选择,就看他了。
我今天晚上有事,还要赶回bj。
明天吧!明天下午我还会过来。”
张俊平把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是谁的陈福生送出大门外。
一家亲
看着离去的陈福生,张俊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社会就这样,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又怎么知道,别人有可能同样在算计你。
陈福生今天的表现,张俊平早已经预判。
所以才会顺着陈福生的话,很快就扯到了他的工作上。
张俊平的目的自然不是几十头计划外的生猪。
哪点东西,他还看不到眼里。
他的目标是红星农场的红星酿酒厂。
不是红星二锅头。
只是农场下属的一座小酿酒厂,一年的产量也不过是十来万斤。
与其自己去求人购买白酒,不如让别人来求自己,交换物资。
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看聂兴华上不上钩了。
聂兴华是红星农场的高官,一把手。
“大哥,你不在家吃饭?”赵玉芝挽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