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厂长,您这……有您珠玉在前,我怎么敢献丑?”张俊平婉拒道。
说白了,不想写。
李开河的字整卡在入门的坎上。
属于将入未入的状态。
有时候,状态好了,能创作出像张俊平刚才点评的那副字一样的作品。
可大部分时候,还是只有形,没有神。
张俊平怕自己写出来,打击到李开河。
以文会友
“小张,单凭你说的那些话,我知道,你的水平一定比我高!
我知道,我自己的书法上没什么天赋,可我就是喜欢。
而且我喜欢和水平比我高的人打交道,这样我才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有努力奋斗的目标。”李开河很真诚的对张俊平说道。
“你也看到了,这一面墙挂的都是我的作品,另外这边一面墙上,挂的都是当代名家的作品。
都是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求来的墨宝。
我把他们都挂在墙上,就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的水平有多差。
不能被厂里那些马屁精的吹捧,冲昏了头脑。
这一点,不只是在书法绘画上,在工作中一样适用。”
李开河真诚的话,打动了张俊平,这是一个真心喜欢书画艺术的人。
“好!既然李厂长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那就献丑了!”
张俊平拿起墨棒轻轻研好墨,然后拿起一支大号狼毫笔,占上墨。
挥笔写下一行大字。
“山高路远勤作车,水深浪高苦为舟。
戊午年玖月廿玖赠李开河文友,与君共勉。
张俊平。”
张俊平写完放下笔,“一手拙字,让李厂长见笑了!”
“好!好!好!”李开河看着张俊平写的字,连喊了三声好。
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张俊平。
“小张,你真是太谦虚了!你这字,还叫献丑?
你这要是献丑,那墙上那些所谓的书法大家,估计都要羞愧的去自杀了。”李开河夸张的挥着手指着墙上那些名家的作品。
“李厂长,您这话要是被人听去了,我还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啊!”张俊平苦笑着说道。
李开河只是一时有些激动,说的太夸张了。
墙上那些作品,好多都是他耳熟能详的大家。
比如郭沫若,又比如前段时间偶遇的启功,另外还有范增,欧阳中石,李铎等人。
这些人里面,除了郭沫若,其他几人,一个个都是后世著名的大书法家。
之所以把郭沫若排除在外,是因为郭沫若的字,是两个极端。
他的字,如果是短短几个字的牌匾或者题字,还真的很漂亮。
笔法飘逸有神,力透纸背,遒劲圆浑,完全当得起书法大家这个称号。
但是,郭沫若的长篇就有些问题了,字没有问题,而是字与字的结构出现了问题。
只能说老天给了郭沫若文学方面的天赋,却没有给他书法上的天赋。
所以,后世大家在评价郭沫若的时候,都是称呼郭沫若是文学家,史学家,诗人,而不是书法家。
但是,不管怎么说,李开河的交际确实非常广泛。
认识这么多书法大家,而且还不光是bj的书法家,全国各地的书法大家都有。
张俊平暗自嘀咕着,这些书法作品,留到后世,哪一件都值不少钱,比如范增的作品,号称画家第一,书法最贵,每一平尺价格超过二十万。
“小张,你的字,我还真不是奉承,你看看这些书法大家的字,哪一个比得上你?”李开河直接从墙上把范增,欧阳中石等几个中坚力量的书法家的字取下来,放到书案上和张俊平的字做对比。
其实,根本不用对比,张俊平也清楚自己的字,根本不是那几个人能比的。
不说现在,那几个人才刚刚四十多岁,书法还没达到巅峰期。
还真不是吹,就算是后世,他们的巅峰期,也比不过此时的张俊平。
两个人在工作间里聊了一会书法创作,才又回到办公室。
“小张啊!既然咱们是文友,那么我也不和你说什么套话了。
你说的大四合院,厂里确实不少。
不过,要说闲置的……
你等一下!”李开河说着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面,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
不大一会功夫,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
“这位是我们厂后勤处的周处长。
周处长,这位是xc区物资局的张科长,咱们今年刚刚采购回来的十万吨焦煤就是小张科长帮忙联系的。”李开河先给两个人做了一番介绍。
李开河介绍张俊平是物资局是科长,是在给张俊平抬面子,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还真蒙对了。
“您好!”张俊平率先站起来和对方握手问好。
“张科长,我可要好好感谢您,因为张科长的焦煤,我们今年年底可是能拿不少奖金。”这个半老徐娘娇笑着和张俊平紧紧握了握手。
后勤处可是轧钢厂的实权科室之一。
采购科就归后勤处管,杨莹也是这位周处长的手下。
“周处长,小张科长想要购买一套大四合院当做婚房,你是咱们厂的大管家,你看看咱们厂名下的四合院,有没有合适的?”李开河很直接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