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鈅靖与文月处理好一切回到太子府时,已是夜半时分。
鈅靖屏退白豊,与文月两人单独处在正房里,仔细研究着那羽藤花。
文月从匣子里把花拿了出来,上下左右都看了个遍。
那花颜se奇异,上下一半分为两se:海棠红与藏蓝se,且异常鲜yan;而花冠连合成管状,小小一朵花里好似有着数十个花ba0。
使文月不禁好奇且感叹,「这小小一朵就是羽藤花?这居然是个能救人命的药材??」
鈅靖从她手上把羽藤花拿走,放在烛火上烤了一圈,「不用再看,这是假的。」
「你说什麽?我们千辛万苦找到了,居然是假的?!」文月瞠目结舌,「你如何辨别?」
鈅靖用手指在羽藤花的花瓣上轻轻摩擦几下,便从花上掉落些微因颜料被烤乾而成的粉末,他用手掌接下,把手举至文月面前,摊开掌心,「你看,这花上的颜se是用颜料涂上去的。」
文月定睛一看,惊讶不已,「这市面上流通的竟是假花。」
鈅靖把它丢回匣子里,冷静地打开折扇搧了搧,「看来要找到真的羽藤花,我们只能先靠着这假花ch0u丝剥茧出一条一条线索来,才能救得你的命。」
文月垂头丧气地看着那回到匣子的羽藤花,那花瓣的颜se几乎脱落一半,她无奈地把那匣子盖起,「这之後,你也会陪着我到处找吗?」连语气都变得低沈。
她就像是一只失去活力的猫,平常十次有九次都对他张牙舞爪,这还是她第一次向他表示出她需要他。鈅靖搔了搔她头顶上的发丝,他笑的肯定,「那当然,我们已成为了合作夥伴,我们联手。」
文月听清他的答案後,展开笑颜,笑了开怀,「那等找着了真正的羽藤花,我们一人一半。」
鈅靖看着她的眼神满怀ai意,「我不需要,等找着了,全部给你。」
做为鈅靖,他只需要她能健康地活下去就好。
但如是慕彣,只怕她入了江湖後,她那与生俱来的命格会使她这一生命途多舛。
可他需要的她身t里的血ye,目前不知用量需多寡。
虽说当时是因为救下她才受的伤,可她不知那人就是他,在这几天相处时他也找无时机向她说明白??
他也不知这样是不是在利用她??
他从桌底拿出绷带、剪刀及一些药物,放至桌面,他挽起两边袖口,「被划伤的手臂是哪边,伸出来,我给你擦药。」向着文月张开左手手掌,举至半空,等着她。
他霸道且温柔,还对她很好,可只经此一役,她无法完全信任他。更何况,两人一起躲在衣橱里之时,他对她所做之事,她还没给他算帐,现在又想碰她!
文月拿起桌上药品,婉拒他,「谢夫君,我自己回房擦就行。」起身,行个简单ㄧ礼,提步走向房门口。
鈅靖拦住她,「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你在山上救了我一命,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该是我来帮你上药??」他有点局促不安。
他得把握住此次机会。
这个变态太子爷,如若他不坚持己见,她也会一揭而过,当作翻篇了,可他却??
文月垫起脚尖,抬头直视他,心里的怒气再也无法忍,「你!你一再想对我行龌龊之事,在山里你对我所做的,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到底想怎样?!你是不是又想看我身上那块胎记?!」一gu作气讲出心里话,也是想b鈅靖道出他的真实目的,她不想再猜测他的心。
他只是想取得包着她手臂伤口的那条细棉布,他终於等到生机,绝不能错过!
鈅靖轻轻拉着她衣袖,像个小孩子般想求得她原谅,佯装心里委屈,道:「在山上,那是担心你被发现,因事发突然,才选择以吻堵住你的嘴,而现在只是觉得夜深了,下人们应该也睡了,我想尽快处理好你的伤,没别的意思??」
文月看向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怀疑。
鈅靖补充说词:「你若不相信,我可以在此刻立马发誓!」举起手掌,五指并拢。
见他如此,不知为何,文月心中的火气消灭了不少,她乖乖地坐回桌旁,自行撩起袖子,把手平放在桌面上,让鈅靖拆下那布条,安静地等着他上完药。
她肤白如藕,那条血红格格不入。
那道口子虽然不深,但长度颇长,毕竟是被大刀划过,令他看着心疼万分。鈅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给她涂上膏药,还时不时对着那伤口呼气、轻轻拍打着。
天微微亮,一天过去了,离开白山寨後她连喊声疼都没有,让鈅靖不禁慨叹。
她受了伤,不顾自己手臂还流着血,脑子里居然是想着先救人。
她明明是个大家闺秀,可却与他以前看过的nv子皆不同。
在静悄悄的氛围下,他陷入沉思。
又想起小时候在那风雪季节时,他在岚国g0ng里的匆匆一瞥。
难道她是被当作男子培养长大的吗?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鈅靖用绷带包紮好文月的伤口,做完最後确认,抬起头一看,文月已整个人趴在桌面上,睡熟了??
鈅靖盯着文月那平静睡脸,粲然一笑,这迷人的姿态让他好想咬下一口,但为了不吵醒她,他忍住冲动。他乔了她的姿势,把她以公主抱抱起,放至床榻上,盖shang被。
文月翻了身,呼x1声安稳,已进入梦乡
安顿好文月,鈅靖回到桌边,收好一应药物。拿起那条细布,他左看右看,瞧出布条中间还有些未乾的血渍。不过这以血为药,他并无半点经验,到底是直接吞下还是?
他思忖良久,最後以指腹抹上那残血,沾在嘴边,抿了抿唇,与口水一起吞入喉。
把房间整理完毕,鈅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床边。要入睡前,鈅靖突然发觉——这一幕,好像见过。
在文月入府後,两人同睡於正房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还只是第二次。
彷佛还停留在她入嫁那晚,韶光荏苒,竟已一月有余。
隔日,文月睡至日上三竿才醒。下床整理时,有位鈅靖安排好的婢nv入内询问她是否要用膳,且告知她鈅靖回府时间,她应付完才回到东厢房。
她换了身衣裳,沏了杯茶,唤了香凌入房。
香凌端着一托盘进房,「公主,您该换药了。」
文月边拉起衣袖边与香凌交谈,「鈅国,我们选择来这,是对的,果真有羽藤花。」
香凌心中欢喜,「公主与太子爷上山一趟,顺利找着了?这下公主将不用再受那月暮咒的折磨了,真好!」
「找是找着了,但??」文月一手轻放桌沿给香凌拆下绷带换新药,一手推开茶具,把一旁的匣子拿至香凌眼前,「这里面装着羽藤花,等等先打开看看。」
香凌给文月上好药,换上新的绷带,随即把视线放在那匣子上。她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的羽藤花瞧了瞧,「太子爷果然对公主最好,这麽珍稀的药材也二话不说就让给了公主。」
文月假咳两声,「这是假的。」打断香凌雀跃的心情。
香凌担忧地看向文月,「公主??」
文月冷静地喝下一口茶,道:「这件事情,b我们想像中要复杂的多,不过我会坚持下去,直到找到真的羽藤花。」
香凌烦恼着,「但如今公主背负太子妃娘娘身份,若要继续追查,恐怕不是易事,可若设法让那太子将公主休弃,我们便没了继续留在鈅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