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月夜谈心
,封妃会引起朕与皇后争执?”司马绍听出了宋禕言下之意而求证。
宋禕默默点了点头。
“你这顾虑倒是不无道理。”司马绍坦承道:“皇后既不情愿让朕留下你,必然更不甘心让朕给你後g0ng名份。”
“皇后是为了皇上着想。”宋禕秉公说道:“民nv必须承认,皇后猜中了王大将军的y谋。”
“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司马绍迅即回道:“朕也曾怀有同样的猜忌,才一直没有召见你以及另外那五名少nv。但是,当今世上已无王敦,而你既不曾执行他的y谋,将来也绝对不会为他报仇,皇后还有什麽好反对的呢?”
“皇后多虑,也是为皇上好。”宋禕以客观的态度为皇后辩护道:“听说,皇后是一位温良勤俭的贤妻良母。”
“那是没错!”司马绍认可道:“她给朕生了两男一nv,三个孩子都很乖,确实是她教得好。朕还有两个庶出nv儿。她对她们俩也很照顾,称得上视如己出。”
然而,司马绍稍作停顿,却又低声慨叹道:“倘若朕要挑她毛病,那还真挑不出来!她并没有什麽不好。只遗憾,朕对她就是不投缘!跟她生了三个孩子,居然还是不投缘!朕也不知是怎麽回事?”
宋禕听了,无法接腔,只得保持缄默。
“好了,不谈她了!”司马绍故作轻松状说道:“夜深了,明天早上还要拔营回g0ng呢!我们该睡了。”
说着,司马绍就带头走进了御帐。此时此刻,御帐之内仍然点着灯笼,但轮值夜班的两名g0ngnv都坐在角落盹着了。
司马绍转脸望向宋禕,正se说道:“朕不想叫醒她们,只好由你来伺候朕漱洗宽衣了。不过你放心,除非你自己主动要侍寝,不然,就只是漱洗宽衣而已。”
“是!”宋禕恭顺应道。
稍後,在昏h暗淡的灯笼光影下,司马绍坐到了既软又厚的缎面地铺上,而宋禕则用托盘端来了一杯盐水、一只小刷子,以及从保温的铜鉴缶之中取出的一条sh热毛巾。她跪在坐着的司马绍身旁,先让司马绍漱口涤齿,再轻轻动手替他擦脸。
刚擦过脸,司马绍就温存说道:“今夜天气b较凉,朕想穿着袜子睡,那就不用洗脚了。”
不知怎麽,宋禕直觉皇帝是不想委屈美nv做洗脚的工作,才不要洗脚。这带给了宋禕满心感动!但宋禕并未表现出来,只管遵命。她跪着替司马绍脱去了革靴,又替司马绍褪掉了綉金龙骑马装。等到司马绍身上只剩内衣和袜子,躺到缎面地铺上,宋禕就缓缓拉起了锦被,为他盖上。
当宋禕为司马绍掖被子时,司马绍忽然伸右手攫住了宋禕左手的细小手腕。宋禕陡然一惊,却没有挣动,就怔怔让司马绍的大手掌握着。
转瞬间,司马绍开始伸舌t1an他握住手腕的那只纤手,从掌心t1an到每一根指尖,再翻过来t1an手背。宋禕则呆住了,只能任由他t1an…
司马绍t1an遍了宋禕的左手,才小声开口问道:“王敦握过这只手吧?”
宋禕点点头。
“那好!”司马绍微笑道:“朕的龙涎已帮你把左手洗乾净了。你右手也来洗一洗!”
宋禕乖乖把右手呈给司马绍。
司马绍仔细t1an过了宋禕右手的两面,然後压低声音说道:“你右手也洗乾净了。你要是嫌身上还有什麽地方被王敦碰脏了,等我们回g0ng以後,朕带你去华林园的温泉浴池,亲手帮你清洗,好不好?”
“皇上———”宋禕羞红了脸,讷讷呼唤道。
“怎麽,你今晚还没洗够呀?”司马绍悄声取笑道。
宋禕猛摇头,却又点了点头。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掀开了刚刚盖上司马绍瘦长躯t的锦被,扑到司马绍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这是的时候,虽然见不到你,但你要是有什麽话想告诉朕,随时可以写一张字条,派信鸽送到御书房去。”
“噢,多谢皇上的美意!只不过,禕禕怎能在皇上办公的时候随意打扰呢?“宋禕宛转辞谢道。
“怎麽不能?”司马绍略带霸气回道:“凡事只要朕说能,就一定能!”
豪情与柔情兼具的话声方落,司马绍随即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宋禕羞红的面颊,又伸手把她未涂胭脂而天然粉润的瓜子脸扳过来,深深吻她因在温泉池中血ye循环良好而特显嫣红的樱唇
两人热烈舌吻之际,泡在热水中的下t也jiaohe为一t。宋禕身心皆深感无b幸福!她沉醉於司马绍的浓情蜜意之中,浑然不知大难将至
这是初冬时节难得暖yan普照的一个下午。在当朝天子司马绍的生母荀禾居住的建安殿之中,鸦雀无声,因为受封建安君的荀禾身染风寒,正在午睡,所以g0ngnv们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其中实质身份最特殊的宋禕也留心保持安静,并未吹奏每日必练的笛子。
宋禕独坐卧房内,用心閲读司马绍送给她的一本《曹子建集》。由於司马绍说过,曹植是历代文人之中他最敬佩的天才,宋禕亟yu领略同样的激赏。尽管宋禕所受过的非正式教育并不足以让她看懂曹植采用的某些深奥典故,但所幸《曹子建集》也包括多篇不用或少用典故的诗文,可让宋禕看出曹植写情写景有多麽生动、多麽传神!
在曹植的许多作品之中,宋禕最喜ai司马绍强力推荐的《洛神赋》,特别是其中描写洛神柔姿美貌的段落: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彷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yan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yan逸,仪静t闲。柔情绰态,媚於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璨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於山隅。於是忽焉纵t,以遨以嬉。左倚釆旄,右荫桂旗。壤皓腕於神浒兮,釆湍濑之玄芝。
当司马绍把《曹子建集》一书交给宋禕时,他刻意强调:“这本书收集了很多作品,你一时大概看不完,不过,你一定要先看《洛神赋》!《洛神赋》写的恰好就是凭朕的文笔写不出来,但是最适合用来赞美你的词句!曹子建真是一位奇才!起初朕刚读到《洛神赋》的时候,还以为他言过其实,世间不可能有如此绝se。直到遇见了你,朕才相信他的《洛神赋》是真有所本。假如不是他b你早生了太多年,他早已不在人间,朕可真会推断他笔下的洛神就是你呢!”
此时此刻,宋禕回想着司马绍这段话,小巧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了如梦似幻的微笑…
令宋禕极其窝心的,可不止是司马绍将禕禕b拟为洛神而已。宋禕也ai听司马绍讲述野史传说中,曹植暗恋嫂嫂甄宓的故事…
司马绍告诉宋禕:甄宓曾是大众公认的河北,但皇帝也有可能临时到内殿去接见某位大臣,或去马场练习骑s,或去如厕。总之,倘若信鸽到时,皇帝不巧在别处,那就要等他回到御书房,才收得到那张字条了。那可来不来得及呢?
宋禕满心惶惑,不得不盘算:假设皇帝尚未赶来,自己就到了顶楼,而顶楼上果真如同自己事先最悲观的揣测,并没有皇后,只有h嬷嬷,那该要如何向h嬷嬷求情,争取一些时间,以期皇帝能在h嬷嬷痛下杀手之前赶到?
就在宋禕大致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