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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的敌人

 

真打并且使了全力。

魏彩霞被打的嗷嗷喊,邻居都来敲门问怎么回事。魏大娘没开门,还将魏彩霞拖进屋里。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魏彩霞还是那句话,并没人指使,她就是嫉妒田韶不想她考进纺织厂。

田韶看她被打得全身都是伤还不松口,心头往下沉。难道是她猜测错了,魏彩霞真只是嫉妒。不过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田韶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说没人指使,那手表是从哪儿来的?买手表可不仅需要钱,还得要票。”

魏彩霞全身疼,都恨不能晕过去了:“手表是我从黑市买的,花了我一百块钱。这钱是我跟工友借的,你们若是不信尽可以去问。”

田韶耐心用尽,冷冷地说道:“大娘,事到如今她还是不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知莫若母,魏大娘其实并不相信她出于嫉妒敢做这样的事。无他,没这个胆。

魏大娘见魏彩霞死活不松口,一气之下掐着她的脖子说道:“你说是不说?你若不说,报了公安事情传开你会被工厂开除,我跟大正跟小山以后也抬不起头做人。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掐死你这个祸害。”

见魏彩霞还不说话,魏大娘动起了真格。

田韶就站在那儿没动,哪怕魏彩霞被掐得脸涨成紫色她都没松口。魏彩霞是亲生的,魏大娘不至于真将她掐死。

魏大娘瞧着她眼都翻白才放开了手

魏彩霞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刚才真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再没想到亲娘真下得去这个狠手。

魏大娘凶狠地问道:“魏彩霞,你说是不说?你不说,我今天就掐死你,省得全家跟着丢人现眼。”

魏彩霞真被吓住了,说道:“我说,我都说。是有人、有人让我将她的毕业证跟户口本撕掉,对方先送了我一块手表,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块钱。”

“那人是谁?”

魏彩霞说道:“我不知道,那人将信直接放在我的储物箱里,我只要照着他说的做。”

“信呢?”

魏彩霞低着头道:“对方在信里要求看完后就撕掉,三封信我都撕了烧成灰了。”

也就是说,除了手表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田韶看着她脖子上的淤青,知道魏大娘刚才并没留余力。在面临死亡时人是最脆弱的,所以她的话田韶是信的。对方这般谨慎,可见是个心思缜密并且又手段的人。

田韶不明白了,她来县城这段时间都没接触几个人,得罪人压根谈不上,这人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害自己。

魏大娘噗通,跪在地上与田韶说道:“大丫,大娘求求你别报公安了。你一报公安,我们这一家子都完了。”

田韶走上前将她扶起来,说道:“我不报公安,但我丢的钱魏彩霞必须还回来。”

魏大娘连连点头,说道:“大丫,你看这样行不,彩霞那块手表抵、抵八十,另外我再补你四十。”

田韶觉得这主意不错,点头答应了。现在手表很贵且需要票,一时半会她也买不着。正巧那块手表的款式她还蛮喜欢的,过两天考试也用得上。

魏彩霞不愿意,喊道:“娘,我没拿她的钱。娘,你为什么信她不信我呢?”

魏大娘见魏彩霞到这个地步还不愿意将手表拿出来,说道:“涂四上次请媒婆上门,说愿意给四百八十块钱彩礼还不用陪嫁。你若是不将手表拿出来,我等会就让媒婆回复涂四说我同意了,明日就将婚期定了月底就将你嫁过去。”

这个涂老四是粮店的员工,上头有爹娘跟三个哥哥,他娘钳制不住三个儿媳妇又不愿分家。家里那是一天三小吵,三天一大吵,吵得最凶的时候都动起了刀。而这个涂老四还是个大孝子,什么都听爹娘的。魏大娘虽看重儿子,但女儿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舍得将她嫁到这样的人家,所以媒婆一上门她就拒绝了。

魏彩霞也知道魏大娘的性子,惹急了真的会将她嫁给涂四。那一家子都凶神恶煞的,而且涂四长得又矮又丑,她孤独终老都不嫁他。

被逼无奈,魏彩霞只得进屋将藏起来的手表交给了田韶。

田韶收了钱跟表,然后写了一张收据单,上面说魏彩霞拿这块手表抵欠她的一百二十块钱。

写好收据,田韶又让魏大娘跟魏彩霞签字按手印,这样也就杜绝了魏彩霞幕后之人拿这手表做文章

发生了这样的事魏家是住不下,去住招待所有些浪费钱。所以得了补偿,田韶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至于木桶跟被褥,晚些让家人来拿就是。

田韶走后,魏彩霞哭着道:“娘,我真没拿她的钱。娘,你为什么就不信我。”

魏大娘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怒骂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呢?你撬了她的箱子,别说一百二,只要她能说出钱的来源就是要五百二我们都得给。”

她能看不出田大丫趁机讹诈吗?看出来了,但那又怎么样?被人捏了短只能照着她的意思办。四十块钱赚起来是不容易,但相比报公安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这件事以后魏大娘将魏彩霞盯得非常厉害,一直到她嫁人。当然,这是后话。

田韶先去了陈会计家里。陈会计没在家,她托了隔壁邻居留了话,说家里有事回去住两天等后日再回县城。

这次回家田韶在路上都看不到人。现在正是农忙,大家伙都在地里忙着。

田韶到家已经十点多了,热得全身是汗。因为屋子锁了进不去,田韶无奈只能去田间找李桂花。

有眼尖的看到田韶,就大声喊了李桂花:“李桂花,你家大丫来了。”

李桂花正在田里干活,听到这话以为是在开玩笑,头都不抬地说道:“我家大丫在县城,怎么可能来这儿。胖婶,赶紧将这些草拔了,咱们也好上岸休息下。”

很多人一干活就偷懒,李桂花做事不积极但该干的还是要干的。

“真的,你看,那不就是了。”

李桂花站起来一看还真是自个大女儿,急得丢下手里的草疾步往岸上走去。看到田韶劈头盖脸就骂:“你个死丫头,再有三天就要考试了,你不在县城好好看书回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回来莫不是不考了,那以前跟自己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了。想到花出去的钱,李桂花心一抽一抽地疼。

田韶压低声音说道:“有点事就回来了。娘,钥匙呢?家里都锁了我进不去。”

“什么事?”

“这儿不方便说。”

李桂花是个急性子等不到下工了,她立即去找队长。

田韶跟在她后面,突然发现她脚上有两条黑乎乎的虫子在蠕动,她吓得脸都白了,赶声喊道:“娘、娘,你脚上有东西。”

她最怕这种黑乎乎的软体动物了,好吓人。

李桂花低头一看,然后很淡定地将这两条虫子取下来扔到旁边的石头上:“大惊小怪的做什么?这蚂蟥你又不是没见过。”

蚂蟥

田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这玩意可是会吸血的。也亏得她当日做决定考工厂,不然现在也下地干活了,那就逃离不了被蚂蟥吸血的命运了。想到腿上趴着这些东西,她打了好几个冷颤。

田队长看到田韶,和蔼地问道:“大丫,再有三天纺织厂就要考试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可是有什么事?”

田韶倒也没瞒着,说道:“我那房东家里出了点事不能住了,只剩下三天也租不到房子。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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