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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果子

 

好横着向门口滚动,停在汪宙弘刚换好鞋的脚边。

还是罗擎先开口:“弘哥,你来了!这边坐。”一旁的程知里默不作声,赵莱转头颇为意外地看着他。

汪宙弘提着空酒瓶看着光露露的地面,眉间微动,最后坐上旁边的沙发。

起先不说话的程知里道:“我们走之前会收拾干净的。”不经意间观察赵莱的脸色。

“我们这次和赵哥大半年没见面了,叙叙旧来着。好巧啊,弘哥也在。”罗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新开的酒递给汪宙弘。下一秒就被赵莱夺过去,把罗擎吓一跳。

“你…你……”

赵莱也不多话,仰头就是一口,“他不方便喝,这酒就不浪费了。”说着就自顾自喝起来。

从汪宙弘进门,两人就没有对过话,气氛怪异得连神经大条的罗擎也察觉到,不敢再开口,缩在程知里身旁闷闷喝酒。而程知里目光暗自在两人中逡巡,肯定他们最近大半年发生了什么,赵莱这段时间出差,却一直联系不上,再见面整个人说不上哪的变化,可相处下来感觉不一样。只是饶他再聪明,也猜不透具体底细。索性不做多想,管好旁边这只馋虫就好。

最终是赵莱发了逐客令,“剩下这点喝完就收拾走,要约再说……”话语不带客气,含着三分醉意。

两人如同大赦,三下五除二收拾走人。

那酒还有一小半见底,赵莱摇手轻晃,还没来得及喝下,就进入汪宙弘的肚。

汪宙弘放下瓶子,掐着赵莱的脸,“谁说我不能喝的?”

“方才你怎么不反驳?”

赵莱起身爬上沙发,不怕死一般,“这场景像不像那天。”

明显的,脸上的手劲一顿,仿佛看向他的瞳孔也在颤缩。

“这里没有刀,还有阿姨在。”

加重的叹气吹拂过赵莱的耳垂。

“可是阿姨被我支开了,至于工具嘛。”他把手覆上汪宙弘另一只手拿起旁边的空瓶,“就这样打碎,再往我这里戳。”

手比手拿着酒瓶往空气中挥动,再指着自己的劲动脉那处。刺激得汪宙弘头皮发麻,手心沁出汗水,那日的惊心动魄走马灯般在眼前回溯。

“放开我!走开!不要……”

哗啦一下,酒瓶甩飞砸在墙壁的电视屏幕上,留下一道裂痕,随后一地的玻璃。

“乖乖,不怕,不怕。”赵莱拥着他僵直的身躯,等待他回转呼吸,像哄小孩似的轻柔拍打后背。

“我们算不算两清了?”

这话听得汪宙弘愣怔,顾不得眼里的泪水,离远些望着赵莱。

“那天我捅你一刀,又给我自己肚子一刀,可你从不正眼看我这个刀口。还有住院期间你对我玩弄好多番,好不容易出院又不见人影。”赵莱脑袋越说越低,最后额头靠在汪宙弘的肩膀上,“刚才就是吓吓你,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控诉得理直气壮,让汪宙弘有气使不出。

只能深吸一口气,“你有句话错了,我们不可能两清,这辈子都不可能。”

撩起赵莱的衣服,手往他那处旧伤上去,“这怨不得我。”

赵莱低头看着那只肚子上的手,顺着看向汪宙弘的腹部,恍然大悟。“孩子?”

“生了,是个女孩。”

欲言又止。

汪宙弘抽回手,“你这疤好丑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赵莱不得劲,恹恹道:“我会弄干净的”

“你想看看她吗?”

赵莱不知所措,“能吗?”

“算了,过段时间吧,等你学会老实。”

门外传来动静。赵莱抱起还在腿软的汪宙弘,“阿姨回来了,等她收拾,我们去卧室。”

门一关上,赵莱在汪宙弘身边躺下。他抛出了刚才的疑问:“你讲的这辈子无法两清是什么意思?”

“我合同到期就走人?那可太便宜你了。”

“所以这算告白?”

赵莱还没理顺,胸口就吃了汪宙弘一拳头。对方没好气地说:“无关感情,我们好像也谈不了情爱那套,两个疯子有什么好谈的。”

“喔,我懂了。”他的脑袋转了几转,他们纠结太多,羁绊已成,由他们搭建的桥梁上有汪戌玉,还有一个没起名字的新生命,承载太重便难以分开。可想到汪宙弘最后的话怎么有些不甘心呢。他偏要感情用事,哪怕勉强。

感情最重要的就是交心。怎么交心?交换秘密。

“你有什么秘密?我也讲一个给你听。”

这神经又发什么疯?

“没有。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捅烂了。”

嚯嚯,话中有话。赵莱哪不明白,伸手就掏汪宙弘裤裆,“我不信,检查一下。”

“住手!拿走你咸猪手……”

没两下水声绵绵。“我讲,你手拿开。”

“真要有,就我妈是被我爸一家拐来的。也是遭了报应,报应给我了。”汪宙弘刚起的情热渐渐冷却。

良久,一声“唉”划过耳边。

“我不愉快,你叹什么气?”

“该我了。你觉得我会最恨谁?”

汪宙弘转头看着赵莱,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四眼相对。“我姑妈,再不济就你爸。”

赵莱微微一笑,“错了,是我亲妈,虽然都带个‘妈’。”

“你这人怎么连亲妈也恨。”

“这个妈倒不如没有的好。你是知道的,我出身也不光彩,我妈是插足你姑妈婚姻的三。为了登堂入室,算计着怀了我,可惜她蠢,斗不过你姑妈,直到生了我也没成功,得到的钱早被她挥霍光,为了维持生计游走在各色男人间。这是体面的说法,其实就是暗娼,随时被查收的那种。”

话到此处,赵莱没讲下去,汪宙弘看着他,他的脸色一片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泄露。

“把裤子脱了吧,我想试试。”

“啊?”

话头一转,让汪宙弘一头雾水,可他不去催促,谈论的内容有些沉重,那才是赵莱真正的伤疤。

他的裤子款式简单,顺溜地脱下,带着热度的呼气扑在生殖器上,汪宙弘臀部两边的肌肉都收紧,记忆里赵莱没给他口过。

“放松。”啪一下臀侧就被对方拍打。

顶端被赵莱试探性舔舐,还时不时抬眼看他的表情,由浅及深,能明显感觉到那份生涩及谨慎,所用的力都收着,舌尖及尽灵巧滑过所有敏感地带,直到最后一刻灭顶快感来袭,浓重的汁浆倾泻进对方的咽喉。

汪宙弘喘息着,抽了几张纸递给赵莱。或许是刚才那番操作,赵莱的声音有些暗哑,距离近的关系,仍旧能听清他的话语。

“这是我第二次给人这么弄。第一次还是我8岁的时候。”

原以为是自己听错,当汪宙弘从赵莱脸上获得那份认真,觉得自己的眼珠子转不动,一个呼吸后手指悄悄勾上赵莱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喘口气。

“你在担心我吗?不用担心的,我马上咬断了那个男人的命根子,可惜我那时太小,嘴不够大,不然能多咬断一点。后面我差点被打死,不过因祸得福,事情闹大后,我妈和那男人都进了监狱,毕竟是我妈牵线招的客,总有人想玩玩不一样的。可惜我第一次就让她失望了。再后来她死在里面,没人管我,你姑妈才决定领我回去。”

“舒服?就刚刚。”

汪宙弘想说“舒服”,可喉头滚动,如骨鲠在喉,只得张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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