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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也有一股血腥味,床单和被子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关照年全部扔掉,打开窗户透气,换了一套新床品。

打开衣柜,最上层放着一罐未拆封的奶粉,关照年取下来,看到了右下角的价格。

1588。

这样一罐奶粉,价格居然这么高。

关照年把奶粉放回原位,摸到兜里的银行卡。他还有另一张卡,卡里只有二十万,是当年去香港前存下的,还可以先用一段时间。第二天他给陈镯办了一张储蓄卡,打了十万进去,用于他的日常开支。

陈镯并不怎么花钱,除了要检查和吃药,没有什么需要花费的地方,而且关照年在的时候,这钱一般由他负担,用钱的时候就更少了。

陈镯说:“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

关照年在给他伤口涂药,愈合得差不多了,他心里还是不愿意陈镯身上留下这些难看的疤,每天都准时准点擦药。

“我怕你不够用。”关照年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想花就花。”

陈镯点头,喝了一口热水,“你中午回来,那里不忙吗?”

他回了蜈哥底下做事,为了晚上能早点下班,早上走的很早,关照年说:“想和你一起吃饭。”

他一边说一边收拾桌上的饭盒,他不会做饭,陈镯也做不了,是关照年在龙腾水城的后厨里盯着做然后带回来的,他看着也不难,打算有空的时候学两道菜。

陈镯咬着吸管,躲避他的目光,“来回要花很多时间,很累。”

“看到你就不累了,”关照年自然地说,“也不远,就一个小时。”

没有车,单纯坐公交,当然慢,陈镯的耳朵有点红:“你没必要这样。”

“陈镯。”关照年叫他的名字。

“嗯?”陈镯疑惑地看过去,关照年的手抹去他嘴角的水液,语气轻柔:“这是我爱你的方式,不要感到负担,也不要推开我。”

“一个人长这么大,辛苦了。”这句话有点耳熟,是陈镯那天对关照年说过的话。

关照年揉了把他的头发,把桌上收拾干净,陈镯低低地嗯了一声。

二人商量好生完孩子再复学,陈镯便彻底无事可做了,每天在家睡大觉,关照年偶尔也会接他到龙腾水城玩,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陈镯的情况好了不少,不再有伤害自己的倾向,只是很容易失眠。

而关照年就忙得多,有时候正吃着饭也要马上出门,陈镯心里不乐意,但看他这么辛苦,忍了忍没有说。

这天凌晨时关照年接了两个电话,关照年简单低语几句,挂了电话,叹了口气,陈镯睡眠浅,问他怎么了。

关照年下床穿衣服,说:“没事,我去看看。”

陈镯拉住他的手:“早点回来。”

关照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反握他的手:“好。”

正好前些天蜈哥借了他一辆车,关照年开车到龙腾水城会所,听今天值班的员工说是一个大客户的老婆来这闹,大客户不肯见她,已经在里面闹了一个小时了,客人都被吓走了,他们没办法,只能联系关照年。

关照年走进去,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瓶酒,她仰头喝掉一杯,又倒了一杯,看到关照年,嗤笑:“你是这儿经理?上去给我把林城东叫下来。”

关照年让服务员给她送了一套洗漱用品,把她爱喝的酒都端上来,拿了包间房卡上楼,先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回应,他直接刷开了门。

林城东转过头看到是他,说:“吓我一跳,你可算来了。”

关照年关上门,随手把房卡扔在桌上,“怎么回事?”

林城东长舒一口气,“闹离婚呢,她死活不肯离,行吧,不离我走还不行吗?结果我走哪跟哪,老子真的受够了!”

关照年倒了杯水,“你们上个星期还在泰国旅游。”

林城东哈哈一笑,“你怎么知道的?”他递烟给关照年,关照年摆手,“戒烟了。”

林城东便自己抽了,说:“你帮我送她回去,今天酒吧的损失我来赔。”

“送不了,”关照年按了按额角,说:“我得在天亮前回家。”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陈镯今天产检,要是因为送别人的老婆回头耽误了他检查,就算陈镯不介意他也做不了这事。

关照年无奈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林城东捂着脸:“一言难尽啊。我小情人怀孕了,我想把她送国外去,但她盯得太紧了,这给我愁的。”

他刚说完,灵光一闪,对关照年说:“不然你把她接你家去……”

关照年立刻说:“不行。”

“又怎么了?”林城东奇道:“这不行那不行,你今天是怎么了?”

关照年摩挲着杯壁,怀孕这事陈镯还没打算对外说,那他自然也不能说,便说:“家里有人,不方便。”

“哦……差点忘了,”林城东听过蜈哥提过几句,他话头一转,“你媳妇是不是,那个年纪挺小的。”

“是。”关照年说,“陈镯。”

“年纪小的哪都好,就是闹腾,”林城东说,“那这样你看怎么样,我给你两万,就当请你当司机总行了吧?你赶快把她送走,我明天还有飞机,耽误了就完了。”

关照年有点被说动了,毕竟他现在的确缺钱,无论大的小的,是钱就挣,白送上门的不可能不要,趁这个机会顺便谈谈合作,他说:“这个可以,我回去也好交待,再过段时间我想做条流水线,到时候还得麻烦林总牵线。”

林总大手一挥,“只要你能把楼下那个女人弄走,别说一条了,十条我都给你牵。”

关照年得了他的保证,起身要走,林城东问:“你准备怎么把她弄走啊?她软硬不吃,连我都打,你小心点啊!”

关照年自有办法,下楼时那个女人还在喝,手里摇着红酒,“怎么?人呢?”

关照年接着给她倒酒:“林先生说等会下来。”

王云盯着他看:“你叫什么名字?”

关照年说:“陈镯。”

“挺帅的,”王云说,“留个联系方式?”

关照年把工作微信给了她,王云心情很好地喝了口酒,勾勾手,让他过来。

关照年刚一走近,王云忽然蹭了上来,长长的指甲戳着他的皮肤,关照年立刻把她推开,王云故意用力在他脖子上挠了一下,“装什么呀,你不喜欢吗?”

关照年紧蹙着眉头,拉高了衣领,他闻到王云身上浓郁的香水味,担心自己会沾染上这味道,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拿纸擦桌上的水渍,没擦两下,王云就无意识倒在了沙发上。

关照年拍拍手,一些细微的白色粉末落下来,这是会所里常用的一种迷药,过去这么多年药效依旧强劲。他和另一个员工把王云架上车,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如果顺利的话,来回四个小时,回家还能给陈镯带早餐。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关照年又拌了一杯水喂给她,足足下了一包的量,能让她从今天睡到明天,要不是这药对精神有影响,他都想拿给陈镯吃了。

出门前陈镯被吵醒,也不知道现在睡着了没有,关照年开着车往城外去,想了想还是没有给他发消息。

为了能早点赶回去,关照年一路疾驰,好在半夜路上车少,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市里,把王云交给前来接应的人,对方给林城东打了电话确认,林城东知道他有手段,不知道是这种手段,说了好几句佩服,让对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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