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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请你喝酒

 

跟你成为朋友”廖至泽都要哭了,“但你让我,喜欢你,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我抱你,亲近你我怎么当它们是假的?”

这回轮到姬颢烦了,他推开廖至泽起身,扔下一句:“都是你的错觉而已。你的工作做的不错,我不会开除你,你实在受不了就辞职,还想留就留在这里。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就走吧。”

廖至泽呆呆地站起来,似乎还想说什么,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这件事对廖至泽循规蹈矩二十七年的人生来说算得上极大的刺激,他一整晚浑浑噩噩,从酒吧出来一路走回家里,走得膝盖发酸,肌肉发疼。抬头看到那栋陈旧破败的居民楼,才意识到自己竟徒步走了十来公里,回家后灯都没开便倒在沙发上,他反复回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最后发现从一开始就全都错了。

他反复去解一道极其简单却又好似充满悖论的逻辑题。

他不喜欢男人。

蝴蝶是男人。

所以他不喜欢蝴蝶。

这个推理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结论不成立。

反推之:他喜欢蝴蝶。

因为蝴蝶是男人。

所以他喜欢男人。

也不成立。

廖至泽浑浑噩噩,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药效还在,他辗转反侧,半睡半醒,挣扎在从未触及过的陌生领域,试图在其中找到真理。

最终天光乍破,清晨的阳光透过矮窄的窗户玻璃射到廖至泽眼皮上,将他挣扎了一整个晚上的思绪捞回现实,廖至泽睁开眼的瞬间,那道推理题突然有了答案,他在那片陌生的领域挣扎浮沉一整晚,随着药效完全退去,他大脑重新恢复清明。

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没有给蝴蝶一个清晰的定义,男人是全部,是周延的概念,而蝴蝶不是周延的概念。

所以蝴蝶的概念不是男人。

而是“喜欢”。

他喜欢蝴蝶,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从这个定义出发,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

这才是真理。

姬颢被廖至泽搅得心情欠佳,一连几天都没去酒吧,以为廖至泽那晚得知真相后反应那么大,应该是要离开酒吧的,可几天后推开休息室大门,迎面便看到廖至泽捧着洗干净的员工制服站在面前。

廖至泽也一眼看到姬颢,姬颢今天穿的是咖啡色不规则长皮裙配高跟短靴,上半身是短款皮衣,修身内搭插进裙子里,没扎头发,很摩登的打扮,事实上廖至泽从遇到姬颢开始,他每一天的打扮都不重样,但没有哪一次不让廖至泽眼前一亮。

姬颢也看着廖至泽,两人都愣了一下。

没走吗?姬颢在看到廖至泽时,心里竟感觉到莫名的舒适,仿佛这两天不知道谁放在心口的石头被搬走了,很轻巧的一种开心,是小孩找不到玩具准备大哭大闹时发现玩具竟好端端握在手里的开心。

但他没表现出来,打算故技重施,越过廖至泽去找领班,经过廖至泽身边时,廖至泽却叫住了他:“蝴蝶。”

姬颢停下来,看着他,廖至泽又下意识微微弯腰,让姬颢平直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脸上,姬颢双手抱臂,摆着架子——因为并不打算将廖至泽继续当作攻略对象,那么剩下的也只是工作关系:“廖至泽。”

“嗯。”

“你知道我真名吧,”姬颢视线落在他眼底的乌青,又看到他无意识微张的嘴唇,最后移到他的眼睛,“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不许再叫我蝴蝶。”

廖至泽问:“为什么?”

姬颢挑眉,勾手让廖至泽凑近来,廖至泽用一种僵硬的姿势靠近,他看上去还是不太习惯接近姬颢,姬颢也没介意,侧过脸,呼吸的热气扑打在廖至泽耳根,软软痒痒的:“因为那是调情时用的称号,跟你在床上喊女人宝贝熊一样,所以你现在不能再喊这个了,明白?”

廖至泽的脸刷地红了,他想解释喊蝴蝶时从没想过调情,也没有在床上喊过女人宝贝熊,甚至他想说自己知道姬颢是男人也一样喜欢他,但他的舌头跟躺入冰棺一样,僵硬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无论在见面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准备,但只要一面对姬颢全部都失效,只剩下束手无策。

姬颢的眼神咄咄逼人,廖至泽垂下眼:“知道了,姬颢先生。”

真听到廖至泽这么叫自己,姬颢内心又有些不满,他出了口气,说:“今晚我在卡座区,你就去包间区,不要让我看到你。”

廖至泽继续说:“知道了。”

姬颢趾高气昂地离开,廖至泽低着头站在原地,有人跑来问他做错什么事情被姬颢训斥,廖至泽摇摇头,他不是被训斥,只是姬颢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比被他训斥更让他难受。

他那天晚上反应那么激烈,肯定刺痛了姬颢的心,他犯错了。那晚当他走到门口偷偷用余光瞥向办公室里面,看到姬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长发凌乱,看不到表情的画面,一直困扰着廖至泽,廖至泽责怪自己为什么动作不能轻柔一点,弄疼了他或者吓到了他怎么办。

这几天都没见到姬颢,原本那一点点的怒气被担忧抵消,他怕姬颢再也不来了,但好在他还是来了,认清心意后廖至泽想要对姬颢好一点,那些事情就当是一场误会吧,正如姬颢所说,他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帮了自己的忙。

包间区今晚的预约很少,估计是因为工作日,大家更喜欢到吧台或无烟区的散台小酌一杯,微醺便回去休息,养好精神第二天上班,廖至泽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做好卫生后,领班告诉包间区的人他们可以先回去了,廖至泽换了衣服,一整晚都没看到蝴蝶,他想着混在人群里远远看一眼再走,于是回到卡座区,四下搜寻,最后在靠近舞池的散台看到被人群围绕在中心的姬颢。

廖至泽再靠近些,围着蝴蝶的男人们看上去很年轻,染着各种颜色的头发,为首的黄毛搭着蝴蝶肩膀,以为风流倜傥,但事实上这样很滑稽,因为他比蝴蝶还要矮一个头,廖至泽打赌他肯定偷偷踮脚了。

然后男人说了什么,一群人开始起哄,推搡着两人往舞池入口走,廖至泽蹙眉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男人的手拦在蝴蝶腰部,趁乱偷偷用手指握住蝴蝶的腰。

廖至泽本能地感觉到愤怒:他那天晚上掀开姬颢外衣,直面过那截美好的肉体,比女人更具力量,比男人更纤细,介于两种性别中间,再往下,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青筋,蔓延至裤腰遮挡的地方,两道人鱼线插进去,引人遐想,很讨人喜欢,廖至泽那之后做过一次梦,将嘴唇印在姬颢秀气的肚脐上,那是曾属于他的地方,那个人,那个既矮且蠢的男人怎么配去碰他?!

或许是廖至泽的视线太过炙热,执念过于强大,令蝴蝶都感觉到了;也有可能只是凑巧——他突然回头,正对上廖至泽的眼神。

像是烧断的灯丝。姬颢抿唇一笑,转回头去。

廖至泽的身体下意识动了动,跟在他们身后朝舞池走去。

舞池挤着好些人,男女贴面而舞,一手搂着女伴摇晃的男人偷偷伸出另一只手去摸别人舞伴的手臂,男人油腻沉重的手搭在蝴蝶肩膀,用粗短的手指狎昵地勾缠他的发丝:“我认识一个理发师,他很擅长打理长发,广受好评,我介绍很多女人去他那里做头发,她们都很满意。”

蝴蝶勾唇,高傲地说:“我保养一次头发要花上千元。”

男人的脸色微变,还是说:“应该的,你那么漂亮,漂亮的人”

还没说完,眼前一暗,头顶的光被挡住了,他面前、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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