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在意
不高兴啊?”
姬颢心想他再不高兴也只会冲着我来,没回答廖至泽,只说:“回家还有饭吃吗?”
廖至泽问:“你不是吃过了?”
姬颢便说了冯家的菜有多难以下咽,那些看似名贵的食材做起来其实一点都不好吃,还不如廖至泽随便煮的一碗面,而且冯家的装修太奢华了,好像坐在古代皇帝的起居殿里,佣人管家厨子全都站在一侧待命,吃多少口都被人数着,吃饭跟表演似的,根本食不下咽。
“我突然理解我妈为什么要跟冯清堂离婚了。”进入市区,车窗外的景色逐渐繁华,路灯映在姬颢脸上,晕着宝石的光泽,“虽然衣食无忧,但总觉得不自由,像只鸟一样被人看着。”
廖至泽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能安慰姬颢:“那下次就不去了。”
姬颢“嗯”了一声,看着廖至泽笑:“还是跟你一块自在。”
司机还在前面,廖至泽不好意思起来,岔开话题说:“回去再给你做点吃的垫垫肚子。”
姬颢扯扯嘴角,瞥了眼司机,司机一直看着路,导航时不时响起,姬颢的手在黑暗中摸摸索索,插进座椅中间,掌着廖至泽的臀,廖至泽紧张起来,震惊地看着姬颢,悄声问:“你干嘛?”
姬颢贴着廖至泽的耳朵回:“不是说给我垫垫肚子吗?用这里。”
实在太过分了,廖至泽后半段路程都没敢说话,生怕姬颢再次口出狂言,姬颢借着黑暗,手在廖至泽衣服里为所欲为,划拉两下脊椎骨,移到腹部摸摸,再想往上,被廖至泽啪地按住。
等下车的时候姬颢的手也捂热了,廖至泽也出了一身的汗,姬颢下车,廖至泽问司机多少,司机报了个数,是市场价的两倍,估计是方才听两人对话,猜出姬颢是有钱人,竟敢狮子大开口。
廖至泽想跟姬颢理论,但时间已经晚了,出租车一路颠着,座椅一股烟味,肯定没有兰博基尼好坐,姬颢却为了自己情愿坐出租车,自己又何必为这四五百跟人扯皮,浪费时间呢?或许姬颢还觉得自己太计较。廖至泽犹豫片刻,拿出手机扫了付款码,付了钱。
廖至泽兀自心疼着钱,姬颢却已经伸起懒腰,回头看着廖至泽说:“吃什么好呢?虾仁馄饨还是排骨细粉?”
廖至泽看着姬颢放松信任的表情,又觉得这些钱花得值,上前握住姬颢的手:“你要是都想吃,我就都做。”
回到家,姬颢先是把酒放到冰箱冷藏室,这支酒名贵,他打算留着慢慢喝,廖至泽进门脱了外套就去了厨房,虾仁解冻,廖至泽背对着客厅,姬颢坐在餐桌上盯着姬颢背影看,慢慢地食物香气升起来,姬颢在这边住久了,有时候晚饭时间来,闻到家家户户抽油烟机里飘出来的也是这种味道,虽不是珍馐佳肴,但闻着却让人无端感觉饿起来,想要马上回家。
这味道只要一飘起来,姬颢便回立刻想起廖至泽。
廖至泽先把面做好,端过去让姬颢先吃,又折回去包虾仁馄饨,姬颢想让廖至泽陪着自己吃,又改变主意说不吃馄饨了,廖至泽也没脾气,收拾好厨房回到餐桌前看姬颢吃东西。
姬颢原本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用惯了刀叉,用不惯筷子,现在已经习惯,夹一筷子面吸进嘴里,呲溜一下连着汤汁一起吃进去,还没咽下就对廖至泽说:“好好吃啊。”
廖至泽像是看着自己养的小猫:“慢慢吃,不够我再做。”
最近廖至泽正在慢慢捡回从前的基本功,每天清晨起床都会在阳台练会功便要去工作室跟老师上课,丢了专业知识这么多年,要一点点捡回来不容易。
姬颢在廖至泽练小狗喘的时候咬着牙刷出现,将手放到廖至泽腹部,一张一弛,廖至泽被摸得脸色发红,也想起昨晚自己如何喘,握住姬颢手腕:“你让我安静练会儿。”
姬颢歪头看他,数秒后转身回卧室,脸色倨傲,他被廖至泽捧成掌上明珠,本身心气儿又高,廖至泽只是说了这么句话,临出门都在哄,姬颢将围巾往后背一甩,在廖至泽之前出门,廖至泽关了门在身后追,在车边追到姬颢,捞了把姬颢的头发:“今天结束后我去超市拿盒丹东草莓,草莓尖削下来全给你吃。”
姬颢这才笑了,捏了把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他拍拍车身,在薄薄的晨雾中对廖至泽笑:“走,送你上班。”
车停在楼下,要下车了,姬颢才说:“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
廖至泽一怔,问:“去哪儿?”
“去s市,见个人。”姬颢没说太清楚,“商量些事情。”
廖至泽抓住姬颢的手:“什么时候走啊?”
姬颢对上廖至泽的眼神,要出口的话在嗓子眼打了个转:“明天早晨,我今晚不过去了,草莓等我回来再买吧。”姬颢拍拍廖至泽手背,催促道,“亲爱的,再磨蹭你就要迟到了。”
廖至泽这才磨磨蹭蹭下车,欲言又止。
廖至泽一下车,姬颢脸上的笑意就收了回去,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方才廖至泽握得有点紧。
不过是离开几天,至于这么紧张吗?姬颢不理解廖至泽的担忧,只觉得他这副样子也挺可爱,轻笑一声,看着廖至泽走进电梯后掉头离开。
下午三点,廖至泽从公司大楼走出。
今天练习不太顺利,廖至泽心里有事,声音一直紧绷着,练习效果不太好,被批了一顿。被批廖至泽是习惯了的,下次改正就行,他不习惯的是姬颢离开,姬颢这段时间依赖自己,十二月开始虽然明面上没有提起过,但平日俩人跟同居没两样,姬颢占廖至泽生活太大一部分,廖至泽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尝到被需要的感觉,第一次感到心脏跳动,感觉被紧紧牵扯。
姬颢一走,他立刻觉得什么都不对。
明明只是离开几天,甚至都没走,廖至泽就已经不舒服了。
廖至泽没直接回家,坐地铁时晃了神,反应过来时已经上了姬颢家方向的地铁,廖至泽安慰自己去看看也好,顺便给姬颢整理行李,姬颢马虎,万一落下什么东西呢
这样想着,很快便到站,廖至泽被人潮挟裹着走向出口,为了使见面更合理些,廖至泽还在附近买了一盒草莓,揣着上了楼,到姬颢家门口按下门铃。
姬颢刚到酒店,服务生将行李送上来,姬颢给自己倒了杯酒,桌上摆着邀请函,火漆配烫金黑信封,印着品牌logo。
中国之行接近尾声,姬颢闭关结束,接了些活动解解闷,顺便见见同行前辈取取经,晚上参与的艺术展在一艘游轮上举办,姬蔷曾担任过品牌艺术总监,姬颢那时初出茅庐,是姬蔷的设计师助理,姬颢刚换上待会出席要穿的衣服,廖至泽的电话便打过来。
姬颢扫了一眼,接起来,问:“下班了吗?”
“嗯。”廖至泽应该在很安静的地方,说话时能听到回声,他嗯了一声没下文,姬颢摆弄钻石胸针:“还在录音室?没有回家吗?”
“我想要见你。”廖至泽说,“我现在去找你,你行李还没收拾吧?我帮你”
姬颢笑了:“怎么这么粘人?我这没有要你帮忙的东西,你这几天乖乖等我,我一回来就找你,嗯。”
廖至泽站在楼道口,听着姬颢的声音,如果不是故意没听到铃声,那就是不在家,可不在家又是在哪里?廖至泽六神无主,他竟不知道姬颢除了酒吧和家里会去什么地方,廖至泽的手心微微出汗,他意识到自己对姬颢知之甚少,姬颢很少坦露过心迹,他们表面的甜蜜下是一片棉花质地的空白。
可廖至泽却连你现在在到底哪里都不敢问,他知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