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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姬颢被路易斯深深注视

 

“我就是想看看你,万一你生气”

姬颢立刻反问:“我能为这点小事生气?”

廖至泽止住,点点头:“那好,那我过去了,免得别人等太久。”

姬颢从鼻间逼出一声冷哼,用眼神示意:“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廖至泽点头,刚动身,姬颢又反悔:“算了,挤什么地铁啊,我送你过去。”

将廖至泽送到目的地,姬颢解开安全带,凑近在廖至泽脸上轻轻一贴:“去吧,我在家等你。”

今天廖至泽的话很少,姬颢亲了他,他也没什么反应,点点头,车门打开,廖至泽看着车从自己面前开走,刚抬起头便看到等在饭店门口的耿方。

“总算来了,就怕你找不到位置,上去吧。”耿方搭着廖至泽肩膀,问,“朋友?”

廖至泽一顿,而后点头。

点到为止,耿方没再追问,回到饭桌也一直为廖至泽的意外状况打圆场,恍惚间像回到大学时,廖至泽想起自己曾经也有家人帮助,朋友照拂。

不知道多久没体会到这种感觉。廖至泽向耿方递过去感激的一眼,耿方冲他笑笑。

回去时两人一起走,耿方突然说:“是你对象吧?”

廖至泽转头看他。

耿方摆摆手:“我不是故意看到的,那辆迈巴赫太显眼了,我往车头多看了一眼,就看到你对象亲你。”

廖至泽松了口气,看样子没认出来姬颢是男是女,廖至泽不想多生事端,说:“我刚刚是回去找他,正好在附近。”

“虽然我没看清脸,但感觉得到人肯定漂亮又多金,郎才女貌,难怪你每天赶着回去给人做饭,确实应该捧在手心宠着,祝你们幸福啊。”

廖至泽低下头,笑着摇摇头。

下午的录制结束后天完全黑下来,廖至泽没跟大家一起去吃饭,回了家,推开门没在客厅看到人,抬眼看向阳台,姬颢靠着栏杆抽烟,只穿一件乳白高领,发尾翻滚,面朝室内,身边是一盆朱顶红,一白一红,红色为白色做衬。

两人视线猝然对上,姬颢脸上的阴影被客厅灯光晕染,像一副色彩舒服的油画,微眯着眼张嘴吐出一口烟云,捏着烟的指节冻得发红。

廖至泽在玄关立了几秒,换鞋进门,从沙发上捡起毯子,拉开阳台门,寒气刺进皮肤,廖至泽听到自己身体里无可奈何地声音——他仍旧为面前的人心动不已,姬颢太知道如何让他心软,也知道如何让他心痛,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将他碾碎,击溃他太过容易了。

“这么冷,在外面站了多久?”廖至泽为他裹紧毯子。

姬颢笑了声,抬手将烟头摁到朱顶红叶子上,这段时间精心照顾的这盆花迅速被烫出一个洞,边缘焦黄。

他等廖至泽的时间变得越来越久,廖至泽变得冷淡。姬颢站在阳台看着,明明廖至泽一步步都是在朝他的方向走来,他为何又会感觉不安?

扔了烟,姬颢抬起手递到廖至泽面前。

两人沉默着对峙,这段时间相同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时有发生,姬颢是给廖至泽台阶,也是试探。

廖至泽认命般握住姬颢的手,将烟头从花盆里挑出来,轻轻叹了口气说:“冷就进屋吧。”

廖至泽退让了,但姬颢并没有得逞后的愉悦。

他察觉到哪里不对,微妙的一种感觉,平日廖至泽如何对他他再熟悉不过,这几天状态却一直不佳,其中微妙的不同姬颢又如何感觉不到。

姬颢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廖至泽一个明确的回答,去或不去,留下或远走,无论怎么说都是错,他不想看到廖至泽难过的样子,至少不要在自己面前。

但他也不能不走。

廖至泽做好饭菜回头,姬颢又钻到了阳台去抽烟,这次披了毯子,但不知是因为冷风还是烟草,隔着玻璃门听到他闷闷地咳嗽。

桌上还有上次买的秋月梨,廖至泽临时给姬颢熬了碗吊梨汤,吃过饭正好端上,姬颢看向廖至泽,廖至泽说:“喝吧,润肺,对嗓子也好的,你总咳嗽。”

他中午喝梨汤,晚上就学着饭店做,现学现卖,好在看姬颢的样子应该是喜欢,廖至泽松了口气:“我先去洗澡了。”

姬颢喝完梨汤,去流理台放碗,吃过的碗碟堆在洗碗槽没来得及洗,以往都是廖至泽手洗,姬颢默了几秒,捋起袖子开水洗碗,从前没试过不知道,清洗实在让人厌烦,不知道廖至泽为什么这么喜欢。廖至泽出来时姬颢提了一嘴:“明天买个洗碗机吧。”

廖至泽一看洗碗池,明白了:“放着我洗就好。”

“做饭已经很麻烦了,还要洗碗,太浪费时间,买一个也好。”他从前是不操心这些的,有人会为他置办,他只需要在专业上专注,但他和廖至泽在一起这段时间却了解到早晚菜价不同、水果几块一斤、批发市场的地毯和品牌送的质量一样。

他渐渐习惯跟在廖至泽身边感受人间烟火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参加过那么多昂贵的晚宴,只有廖至泽做的饭菜最简单也最能填饱肚子,他不想离开,可偏偏廖至泽生在中国。

他从未考虑过以后来这里发展,不是巴黎,至少也是纽约,s市甚至不是备选之一。

姬颢洗完出来廖至泽仍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他,直接问:“今晚要做吗?”

姬颢对上廖至泽眼睛,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廖至泽点点头站起来:“好,那我休息了。”

说完便去床上,姬颢发尾湿漉漉地往下滴水,以往都是廖至泽给他吹,今天廖至泽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他吹完头走到床边,廖至泽面朝墙壁一动不动,姬颢跪上去,将手搭在廖至泽脖颈:“廖至泽。”

没有回应。

“你生我的气对吗。”姬颢跪坐在床,他知道廖至泽没睡着,碰到时身体一紧,呼吸凌乱,“我不该随便到你公司找你,打搅你和朋友吃饭,也不该来你这里闹脾气。”他说了一堆事,唯独绕过最关键的,“你让我不安了,我做错了吗?是我让你感到厌倦了?”

廖至泽听不下去,叹了口气:“我没生气,睡觉吧。”

“可是”

“你真的想跟我谈吗?”廖至泽打断他。

姬颢止住话头,两人沉默着拉锯,他们都知道,但都默契地避而不谈。那件事是一颗触碰便会引爆的炸弹,谁都无法承担炸开的后果,因为有所顾忌,所以害怕触碰。

姬颢躺下来,两人之间相隔咫尺,那一丝罅隙却成为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们在彼此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迅速长为参天大树,却无法坐到盘根错节。

姬颢轻声叹了口气,合上眼:“好,晚安。”

姬颢头一次在廖至泽家留宿时起得比他更早,廖至泽醒来姬颢已经离开,桌上放着买回来的两块粢饭糕,一杯甜豆浆,廖至泽认出是路口那家。

甜豆浆下压着纸条:这几天要闭关改稿,暂时不来了。早安,记得吃早餐。吻过你。

廖至泽无需闭眼便能想像——高领毛衣搭风衣,呼吸呵出的白气,站在早餐摊面前为挑选为难的男人。

或许是不对味,明明姬颢为他做这些事他应该感到开心,可廖至泽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那道坎死死地拦在他们之间,情绪冲不破,妥协撞不烂,愉快止步与此,疑心却畅行无阻。

原本想着姬颢不来也好,就当提早适应没有他的日子,可廖至泽想得简单,要将习惯了的事情完全剔出生活又谈何容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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