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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曾郁第一个找的炮友叫小勇。

小勇是一个阴茎不粗不长的beta,在遇见曾郁之前,他显然已有丰富的约炮经验,仅用一杯二十元的马丁尼就轻而易举地将她钓上了床。与曾郁做完爱后,小勇意犹未尽地舔着曾郁的脖子,说你的乳头手感真好,屁眼也会吸得很,下次还来找我吧。

听了这样的夸赞,曾郁莫名其妙地高兴了一会儿,高兴他身上总算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了。第二次他还真的又联系了小勇,结果那天晚上小勇的beta男友找过来,二话不说把裤子脱到一半的曾郁的脸扇成了半个猪头,又对着他喷了半宿的口水,骂他是个不要脸的小三。那天晚上曾郁被从包厢里赶出来,从而认识了酒保kev。

kev饶有兴致地聆听了他的悲惨遭遇,给出一句评价:这事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找来路不明的炮友,有没有病都不好说,花点钱我们这儿多的是牛郎陪你玩。

曾郁仔细思考了kev的话,觉得他说得很对,过了几天又来酒吧,第一次点了牛郎。

曾郁没什么钱,找的牛郎大多是些上不了档次的,要求还特别多,一会儿要粗暴点,一会儿又嫌太粗暴,让素质低下的牛郎感到难以伺候,于是他们经常用难听的话骂曾郁。曾郁觉得挺憋屈,偶尔一两次被骂,还忍气吞声,为自己的难伺候愧疚。等被骂到麻木了,他就开始想,这些家伙屌插过的屁眼比他屁眼里塞过的屌还多,凭什么反过来骂他脏?什么锅配什么盖罢了。

渐渐地他也不把牛郎当人看了,充其量是一群会说话的工具。

后来小勇还在微信上找过他一次,曾郁才想起自己忘记把小勇拉黑了。他先是果断删除了好友,犹豫一会儿又重新添加回来,编辑了一段规劝对方要对爱情忠诚的鸡汤话,他将这段话来回欣赏了两遍才满意地发出去,然后耐心等待着小勇的“幡然醒悟”。过了半个小时,小勇回复了三个字:“草泥马。”

这三个字让曾郁伤透了心。他想,这就是一开始可劲夸他的男人,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此后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

所以,当林奇泽对他笑得天真无邪,露出一副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时,他的内心并没有兴起太大的波澜。他对林奇泽回以一个僵硬中带着点尴尬的微笑,回过身去一边听课一边小幅度地扭动手指,一直到下课。

晏邢宇显然是生气了。他生气的直接表现就是等都不等曾郁便大步流星从最前排走到后门离开教室,像一只炫耀自己光滑皮毛的雄狮。曾郁恰巧坐在走道旁边,彼时他正慢悠悠地收拾好书包准备站起身,晏邢宇风一样经过他身侧,顺便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曾郁被撞得一个趔趄,腰部顶到课桌桌沿,痛得“嘶”了一声。

林奇泽一把扶住beta的肩膀,在拥挤的人潮中问他:“没事吧?”

曾郁皱着眉头单手捂住腰部,下意识转头看向晏邢宇离开的方向,alpha的背影早已被蜂拥的人潮淹没。昙花的香气由浓烈转为淡薄,却散不去萦绕在他四周的冷意。

他听见林奇泽凑在他耳边说,他是来向他道歉的,为那天发生的事。

他的表情和语气,无时无刻不像是充满了诚意。

曾郁从来就不擅长拒绝笑着跟他说话的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林奇泽拉到了学校外的那间咖啡店里。此前两个月林奇泽带着他一起,成为了这间店的老主顾。

林奇泽照例给曾郁点上一杯玛琪雅朵,外加一份提拉米苏和香芒布丁。他看出了曾郁的魂不守舍。等玛琪雅朵上来,他将咖啡推到对方面前,悠悠开口:“你又被他标记了。”

又。

曾郁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他看向林奇泽,后者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殆尽,眼中有些许落寞。

他终于意识到,两个月以来一直跟他相处着的是一个alpha,一个可以闻到敌人与求偶对象的信息素气味的alpha,而这两个月里林奇泽丝毫没有对他提起过信息素的事情,仿佛他对曾郁脖子上异样的信息素毫无所觉。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林奇泽话锋一转,微垂着脑袋说,“因为酒喝多了,我的行为有些过分……整个周末我都在后悔那天对你做的事情,我也想了很多,觉得还是应该向你正式道一个歉。”

他诚恳地直视曾郁的眼睛:“你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曾郁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接下来林奇泽又预备开启一段饱含深情的演说了。按照计划,他应该首先解释为什么没有将自己的原名告诉曾郁,原因当然很简单,两个人相处得太愉快,他快乐得不知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然后需要重点表达一下他对那天表现得如此窝囊的懊悔之情,以博取对方的同情心;接下来话题顺势转入他们前两个月的美好相处时光,以洗刷曾郁心里对他的坏印象;最后一步,升华,再次点题对自己错误行为的自责,从而收束全篇。哦对——中间应该补充一点他对曾郁身上带着他人标记的行为的不介意,因为他是个beta,beta是不会永远保留任何一个人的标记的。他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牛郎,他知道要找到真爱,必须得付出一定的代价。

多么完美的一段讲话。他有自信再一次将曾郁拉入他滔滔不绝的温情的窠臼,攻陷这个傻不拉叽的beta,一段时间后再施以毫不留情的羞辱、抛弃。

林奇泽清清喉咙,胸膛略微一提,长篇大论即将脱口而出。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曾郁看向屏幕,是晏邢宇打来的。他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速度接起了电话:“喂?”

“四季农庄,给你五分钟时间,过来。”alpha的声线一如既往冰冷,带着一丝刻意的不耐烦。

四季农庄是一家西餐厅,装潢精致华丽,每张桌子上都有插蔷薇与玫瑰的花瓶,夜晚还有乐队到场演奏。很久以前晏邢宇带曾郁来过一次,那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曾郁背着沉重的书包,头发因为剧烈的跑动而湿哒哒地贴在额面,看起来有些狼狈。前台的服务员礼貌地询问他是否有预约,他报了晏邢宇的名字,于是服务员将他带到大厅里侧靠角落的一张双人桌前。晏邢宇背对着他,正翻看手里的菜单。

四周空无一人。服务员为曾郁拉开晏邢宇对面的椅子,等他入座后,便欠身离开了。

十分钟前,曾郁第一次在和小泽约会的中途借口有事跑掉。抓起书包时,他瞥见了对方脸上的惊谔与愤怒,但是他已来不及顾虑那么多。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在听到晏邢宇的命令的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从。

曾郁来了,晏邢宇就跟不知道似的,眼睛盯着法语菜单,神情专注认真,仿佛是在拜读什么传世之作。曾郁也不敢出声,唯恐这是alpha的又一个“整人伎俩”。他紧张兮兮地等待了一会儿,晏邢宇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从下一页的左上角看起。曾郁咽咽口水,又等了一会儿,肚子开始叽里咕噜地叫,晏邢宇又翻过去一页,继续从下一页的左上角看向右下角。曾郁开始回想方才他来不及吃进肚子里的玛琪雅朵、提拉米苏和香芒布丁,肚子叫得更厉害了。可晏邢宇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从页头看到页尾,而后翻到无穷无尽的下一页。

曾郁越等越生气,越等越委屈,他瞪着alpha像是瞪着一个仇人。服务员发现了这一桌客人的异样,走上前问:“请问您需要什么吗?”

晏邢宇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掀动一下,忘我地和他的菜单约着会。

曾郁沉默几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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