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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无声说了句谢谢

 

21

电视上播着娱乐圈的八卦,当红小生夜会不明男子,举止亲密。

因为是偷拍,隔得远还是晚上,视频模模糊糊的,贺程捧着甜品,懒洋洋地靠在沙发看着,心想这都快人畜不分了,做娱记真是个技术活。

他依旧还在柯寅川的别墅住着,他们的关系,似乎因为那次在贺程眼里并不算成功的交谈,缓和了很多。

但是又仿佛多了一层其他的东西,柯寅川不怎么见着人,他们甚至连床都不上了,明明是件好事,贺程却有些不安。

倒也不是怕“失宠”,他就是觉得这样的状态令他觉得不对劲。

一直以来,掌控局面的都是柯寅川,贺程有时候会羡慕这样的能力。

湖边的鸽子被他喂得胖了一大圈,而张叔每天使尽浑身解数,各种好东西不要钱似的往他碗里填,都没能让贺程胖上两斤肉,为此颇受打击。

张叔没法子,后面索性不再追求什么复杂又严格的营养配比,只讲究让人吃得开心,他瞧着也舒坦。

包括齁甜的甜品,张叔说过他被英国祸害了味觉,贺程深以为然,说那是个食物被诅咒的国家。但是不改,他也就好这口了,不能没了。

甜品眼看着见了底,一旁给盆栽擦叶子的阿姨连忙要去接他手里的碗。

“哎呀我前几天还看这个男明星跟另一个女演员传绯闻呢,这种八卦真是信不得。”

贺程收了投在电视上的目光:“娱乐八卦不都是看个热闹。”

起身自己往厨房去,他没有让人伺候到这个地步的习惯。

虽然他现在同金丝雀差不多。

但是死过一次的人,到底是跟原来不大一样了,比如可以安心的在这个地方住了两个月。

前几天他去见了一次贺连山,十月的海城已经可以穿长袖,他手腕上的伤口即使做了美容缝合,疤痕一时却难消,还得配合做治疗。

贺连山开头还气得很,语气很不好,着急上火地劝,然后碰了儿子一墙的软钉子,后面讲累了,叹了口气让他想清楚。

他在贺连山的房子里见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大概是长得像他的母亲,贺程遇见的时候还没认出来是谁,直到对方也对贺连山喊了一声爸,他才明白了。

贺连山没想到他们会遇上,面上透露出些尴尬。

贺程觉得这样的父亲很累,谁也讨好不了,非要两全,他的弟弟像是挑着时间来的,而贺连山刚还在说贺家的家业最终是要给贺程的,他想自己的儿子能够来公司慢慢上手,末了又说自己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卖了一把可怜。

贺程看着刚刚还中气十足砸茶杯的贺连山无动于衷,公司他自然是没有兴趣的,而贺连山的儿子,也不止他一个,何必呢。

他劝贺连山:“这不还有一个儿子。”

“这不一样。”

贺程没接话,他不想听贺连山的剖白,他的父母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分开,而他的弟弟只比他小了十一岁。

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

不过他也对贺连山说不出什么狠话就是了。

贺程就是来报个平安,他还要回去吃张叔做的佛跳墙,于是起身准备走,贺连山叫住他。

“这个月十五号实验楼正式启用,你跟我一起去。”

“好。”

实验楼启用,贺连山自然要去观礼的,贺程想了想,答应了,他不必去发言,只想去看看,这栋楼。

贺程从厨房出来时,电视已经切到了广告,巧的是广告上的那个人就是刚才的绯闻主角,名字很好听,叫叶泊然。

笑起来很有感染力,朝气蓬勃,跟团火似的。

切到下一个广告前,贺程抬步往花园去,开学后他就没有再见过顾明钺,不知道是学业忙,还是那股新鲜劲过去了。

那群鸽子倒是每日等在那儿,还大有越来越多的意思,他照常拎了袋面包屑蹲在地上喂鸽子。

“贺老师要是有鸽子这么好喂胖就好了。”

是张叔,贺程没回头,拿着最后一点面包逗鸽子,笑着说:“我要是有他们那么胖,怕是要被赶出去的。”

“那不正好?”张叔大逆不道地说道。

贺程愣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笑了笑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张叔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天气转凉,可以吃涮羊肉,或者潮汕牛肉火锅也行。

贺程想起明天就是十五号,他早上就会出门,晚上大概要吃了饭才回来,便说不用准备他的。

他打算自己去,同贺连山一道,太显眼了,他只需要远远看一眼就行。

入秋后,早晚气温都很低,他现在比以前怕冷,穿了一件不算薄的外套后,才出了门。

仪式很寻常,发言也很官方,没什么特别的,贺程站在一棵树下打量着这栋对他来说意义非常的实验楼,诧异自己心里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没有感动,也没有难过,眼眶都没有红一个,他看着墙壁上那个静字,好似真的只有宁静的感觉。

转身欲走的时候,他在人群里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想到柯寅川会来。柯寅川穿着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在人群里格外出众,即便是微笑着跟人说话,也透着一股冷傲的气息,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

柯寅川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往他这边看过来。

俩人视线相撞,贺程静静地看着他,露出一个笑,在心中无声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是该说谢谢的,刨去那些私事,柯寅川可以说是一个雪中送炭的大善人——于他、于贺连山、于这栋楼。

到这个时候,他心头才涌上了一些情绪,他这辈子迄今为止最冲动的决定,最不理智的选择,都是因为这栋楼。

关于这栋楼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他选的路,还远没有到头。

“哎呀,贺老师。”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还不正经地拨弄他耳后的头发,“真可惜,楼建好了,你却辞职了。”

贺程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抬手不客气地把肩上的手拍下去。

他约的人到了。

22

大概是因为正是上课时间,经大旁的咖啡馆颇为清净,店里兼职的店员喜滋滋地洗着手里的咖啡杯,一旁的店长不解的问:“怎么了?奖学金有着落了?”

哼着歌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不是,我看到我们老师了。”

那更奇了,店长说:“不是经常见到?”

“老板你不懂的。”俩人一起不常见到,说完继续哼唱。

坐在窗边的俩人听不到这边的对话。

“最近去哪儿了,人都见不到一面。”郝言有一下无一下搅动着手里的咖啡。

贺程扫了一眼窗外不远处的校门,答道:“休息了一段时间。”

郝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休息成这副样子?咖啡都换成柠檬水了?”

即便冬天也是雷打不动一件大衣的人,在十月就穿上了针织外套,贺程浅浅一笑,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才说:“帮我个忙。”

搅弄咖啡的声音停了下来,郝言缓缓开口:“你说。”

最终贺程还是吃上了张叔的潮汕火锅。

他跟郝言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前方几十米处,车上并没有人下来,但是贺程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原地站定。

“怎么了?”郝言跟着止步。

“突然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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