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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看着就很s”

 

两点半时候,许栖去换了运动服,站在跑道前做拉伸。

旁边人还与各自同伴说说笑笑的,许栖却默默不说话,一颗心犹如案板上的鱼,挣扎着乱跳不停。

脸颊也漫上潮红,必须要迎着风口被冷风吹几下,才能消散这股心悸和燥热。

他将身体朝向左侧,尽力不往右侧的看台望去,贺川等人就坐在那,直白的视线令他好不自在。

身上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露出细白长腿,按照自己的节奏做高抬腿和拉伸。

远处的一阵骚动没引起他的注意力,倒是就近观众席几个女孩的交谈声令他难以忽视。

“哎,裴逸竟然过来了。”

“天哪,怎么可能?”

“贺川也来了,今年长跑比赛这么受欢迎的?早知道我也报名了。”

“哎呀,笨!等会女子组有孟芊雪。”

“怪不得,看来两大校草同时追她的传闻不是假的啊。”说话人语气酸溜溜。

许栖听到,转身间凑巧看到远处的孟芊雪,很明媚的高个女生,扎着丸子头,身旁簇拥着不少人。

一阵冷风吹来,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眨了眨眼睛,就有几滴泪滴落,忍不住揉了揉发冷的胳膊。

志愿者发放号码牌,许栖拿到了七号,正低头要将牌子别在胸口,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揉了揉,耳边掠过一声轻笑。

许栖懵懵抬头,贺川换了身衣服,穿简单的白t,戴黑色鸭舌帽,眉眼掩在帽檐下看不真切,但是许栖就是能感觉到对方在笑。

“呦,小帅哥。”贺川声音低低的,很温柔,说罢伸出手拿过号码牌,弯下腰帮许栖戴好。

嘴唇凑近许栖耳边,小声说:“加油啊。”

许栖皮肤白,温热气息轻轻扑在耳朵尖,那层皮肤瞬间被撩拨得洇出粉红。

“好。”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观众席乱糟糟的声音此起彼伏,跑道的几个选手身边也有朋友陪伴,有人注意到许栖这边的动静,好奇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射来。

而视线中心的许栖却完全没意识到,只觉得脑袋和心口都在烧,喉咙渴得不行。

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再冷静。

情感上却像春天里的小鹿,控制不住在漫山遍野奔跑。

好会撩啊,不愧啊主角,许栖揉了揉发烫的脸。同时,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让他想跑步……

就莫名地想发泄出来。

时间指向两点五十五分,跑道无关人员被清退。

许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前方。

发令枪响,比赛开始。

他猛地冲了出去,耳边的人声转瞬变成呼呼的风声,视野里是前方棕红色的跑道。

什么贺川、主角、紧张,通通被抛到脑后,心里只有冲到终点一个念头。

心里的情绪化成一簇簇火,被随行的风吹起,肆意燃烧。

一圈又一圈,喉口气血上涌,双腿近乎麻木,突破身体的极限。

与此同时,心胸却出奇地舒畅与快乐。

抵达终点时,许栖浑身热意流窜,眼前天旋地转,晕乎乎要往下倒。

却在关键时刻,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贺川身上带着股独特的清香,在十月末闷闷的气息里给予他无尽的安慰。

“第五名,很不错。”贺川声音含着笑,轻拍许栖的后背帮忙顺气。

中规中矩的名次,谈不上好,却也没多坏,许栖很满意了,他无力地抓着贺川的肩膀站稳,喘气声凌乱。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蒙着清亮水液,翘翘的睫毛挂着泪珠,眨眼间颤巍巍地滚落。

“怎么哭了?”贺川用手帮他抹眼泪,脸上有些无奈,更多的是不易察觉的怜惜。

“我,”许栖边喘不匀气,边笑着回答:“我好开心。”

是啊,好久没那么开心了,从一开始的八百米气喘吁吁,到现在的两千米可以得到第五名的成绩,他是真的很满意,很开心。

起初满身的泥泞让他怎么也爬不起来,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一时间高兴地忘记拉开和贺川的距离,任由对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周围的视线再次涌了上来。

旁边有个女生眼睛尖,小声惊呼贺川,惹得更多人看过来。

“贺川搂着的人是谁啊?”

“不知道,不认识。”

“我我我,我知道,高二一班的许栖。”

“真的假的?靠,没搞错吧,不是说许栖很猥琐吗?穷鬼,他爸还是赌鬼。”

“那又不影响人家会舔。前段时间还在舔裴逸呢,现在又勾搭到贺川。”说话人眯着细小眼睛看向不远处身形单薄的许栖。

有风将他的衣摆卷起,显出细细的腰线,阳光下皮肤白得惹眼,更不用说,此刻他正仰着头和裴逸说话,脸色潮红,嘴角勾着笑,看着就……

“看着就很骚。”矮个子的男生语气不善,评价道,甚至刻意提高说话分贝。

周围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旁边的王行远没忍住添油加醋:“他可会了,把贺川他们迷得团团转,特别会装,我和他接触过——”

“——砰——”一瓶水擦着王行远的脸颊飞过,戴着的眼镜被蹭得飞落,在地上溅起碎片,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等他反应过来,正要破口大骂,就见覃泽捡起掉地上的水瓶和眼镜框,笑眯眯地递给他。

嘴里的话却不客气:“活腻了?再瞎造谣,知道老子练什么的吧,下次,”覃泽点了点王行远的右眼,“砸这里。”

“覃二,你别欺人太甚。”旁边有人不服气喊道。

但是等覃泽看过去,那人又成缩头乌龟往阴影里缩了缩。

覃泽气得牙痒痒,心里冒着火,说:“谁他妈欺负谁啊?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一班的吧?许栖参加比赛拼命跑,也是为你们班在争,现在你们一群人坐这跟大爷似的,不仅不感恩,还背后嚼舌根。”

“礼仪课都学狗肚子里了。”

王行远脸色苍白如纸,覃泽撑死嘴角,笑着靠近他,说:“好心提醒你一句,贺哥可没我那么温柔。”

“提醒一下,球赛要开始了,走吧。”观众席北侧,沈谋边打呵欠边催道,余光里旁边人沉默地看着台下,不发一言。

“孟芊雪都比完了,我们也该走了。”沈谋看了眼手机上周宵声发来的哭泣表情,笑了笑。

见裴逸不动身,沈谋调笑道:“别告诉我某人不是来看未婚妻的。”

过了几分钟,裴逸才站起身,沈谋特地凑近闻了闻,继续戳人心窝子:“啧,谁运动会把醋带来了?这么酸。”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低气压袭来,沈谋赶忙举手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我闭嘴。”

不过,到底还是没忍住骚一句:“大少爷,你也有今天啊。”

s中运动会举行三天,第一天才结束,校园里哀嚎一片。

平时养尊处优的二代们乍一运动,腰酸背痛腿抽筋,一个个像被雨水打湿的幼苗,蔫了吧唧的。

许栖也没好到哪去,刚跑完时整个头脑发热,异常兴奋,特别是去领奖时,更是眼冒星星,浑然忘记了不舒服。

长跑前三名得到的是学校特制的奖牌,其余则是参与奖,奖品是个半人高的棕色小熊玩偶,摸在手里质感意外的好,价格不便宜。

这只玩偶熊被他放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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