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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 第53节

 

听?他这么说, 姬瑶却挑了挑眉, 反问道:“你不知?”

他装死这几日,应该去查过与她相关种种。

“你真正的名字,不是陈稚。”谢寒衣笃定道。

不过十四岁的陈稚,又怎么可能?拥有她这样的力量。

淮都众人只当她是知玄修士, 谢寒衣却亲眼见过她究竟拥有如何?令人惊骇的实?力。

那几乎不是凡俗界该有的力量。

他说得?不错, 但姬瑶没有再说话。

她的名字……

天道意志下, 姬瑶已是被抹除的存在?,就算九重天上仙神出手窥探命运, 也是这个结果。

如今活着的, 是陈稚。

说来好笑?, 从前她要做九幽氏帝女,如今要做淮都陈氏的陈稚, 独独不是她自己。

她是谁呢?

姬瑶垂眸望向窗外,许久才道:“以后若有机会, 便告诉你。”

至于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姬瑶自己也不知道。

谢寒衣望着她侧脸,喃喃道:“比起在?不思归时,你似乎更像人了。”

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其中有几分歧义,但谢寒衣当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相比在?不思归时,她与这方天地间已不再有相斥之感,一身气息融入此?界,任谁来看都不能?觉察端倪。

这个话题令姬瑶嘴角微微向下,显然并不高兴。

“做人真麻烦。”她说。

谢寒衣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姬瑶想起了回淮都路上那几枚竹炙实?,脸有些黑。

她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当日在?九霄之时,就算姬瑶身份尴尬,但养在?姬氏,所食皆为琼浆玉露,还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后来被囚入镇魔塔,仙人之体也不必以外物充饥。

听?完来龙去脉,谢寒衣犹豫着开口:“有没有可能?,竹炙实?是要剥皮的?”

话音落下,他敏锐地感受到周围的温度低了不少。

姬瑶脸上缓缓扬起一抹笑?,她明明笑?着,谢寒衣却感受到几分不妙。

书案上,肥啾缩起爪子?,圆润地向后滚了两圈,试图悄无声息地与她拉开距离。

窗外,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陈云起和叶望秋一道走入钦天。

叶望秋揽着陈云起的肩,虽然相识时日尚短,但靠着他的自来熟,已然荣升为陈云起在?千秋学宫中关系最近的人。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就算陈云起三句不见得?回一句,也并不损他的谈兴。

而眼见两人进门?,正从厅中走出的妙嘉皱了皱眉,神情露出几分戒备。

她并不识得?陈云起和叶望秋,钦天如今在?千秋学宫的处境不好,此?时见有学宫弟子?上门?,她第一时间便怀疑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陈云起向她一礼,脸上仍是那副木讷神情:“我?来寻姚先生。”

见妙嘉看向自己,叶望秋只道:“我?陪他一起。”

“你见姚师叔是为何?事?”妙嘉又问。

“道谢。”陈云起的话一如既往地少。

妙嘉有些意外,来道谢?那他岂不就是那个因?得?大夏龙雀,而被国君特命入千秋学宫修行?的陈云起?

还不等她开口确认,姚静深也自厅中走出,目光落在?陈云起和叶望秋身上,温声道:“你寻我?,是为何?事?”

“听?说钦天弟子?不足。”陈云起看向姚静深,“我?想入钦天。”

这个答案让姚静深有些意外,他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如今钦天宗已然没落,你入钦天,只怕不会有什么好处。”

陈云起当然清楚这一点,但他并不在?意:“如果不是因?为我?,前辈和钦天也不会被辰宿针对?,我?身无长物,能?做的也只有如此?。”

看着眼前寡言木讷的少年?,姚静深叹了一声,终究没有拒绝:“你若不弃,便留下吧。”

陈云起躬身,郑重向他一礼:“弟子?,见过先生。”

姚静深示意他起身,又看向叶望秋:“蓬莱弟子?来访,不知又为何?事?”

叶望秋大大咧咧地向他一礼:“姚先生好。我?奉师命前来千秋学宫学习,本不必入什么学派,但如今钦天有麻烦,凭我?和云起一起逃过命的交情,帮忙挂个名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却是少年?一片赤忱心意。

像叶望秋这样的年?纪,向往姚静深和姬瑶为陈云起出头的任侠之举也是常事。

对?上他不见阴霾的眼神,姚静深失笑?:“那我?便谢过小友了。”

见姚静深应下,妙嘉双眼微微亮了起来,这样一来,钦天弟子?便又勉强凑足了八人,不必担心被除名。

但想起之前一番对?话,她心中又隐隐觉得?不安。

妙嘉不知道,除了她以外,其他五名钦天宗出身的弟子?会不会选择离开。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不过数月之间,原本在?上虞仙门?中赫赫有名的钦天宗,竟然沦落至此?。

钦天未来,当何?去何?从?

傍晚时分,终于练完了字,出门?放风的陈肆被一枚阵石困在?了庭前。

灵光闪烁,他心中一凛,连忙御起灵力抵挡。

于是等姚静深来时,看见的便是陈肆狼狈地躲避着阵法攻击,连喘口气的功夫也无。他连躲闪都显得?勉强,便更不说破解阵法了。

姚静深看了一眼石桌旁的姬瑶,陈肆是如何?招惹了他?

这个问题,陈肆也很想知道,但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姬瑶不高兴。

“姚前辈,救命……”陈肆遥遥向姚静深伸出求救的手。

姚静深叹了一声,抬步坐在?姬瑶面前:“他这是做错了什么?”

姬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花些时间修行?。”

“有道理。”姚静深颇以为然,陈肆从前的确荒废了太多时光。

听?他这样说,陈肆不可置信地望向两人,他们是认真的么?

想起最近几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自己,他悲愤莫名,这还不够刻苦么?!

姚静深却不管他心中作何?想,只向姬瑶道:“方才越氏派人前来。”

来的,正是陈氏母亲出身的那个越氏。

不久前,越氏越重陵以军功封爵,重回淮都世族之列。

只是越重陵并非越氏主支族人,而是当年?被牵连流放的旁系,与陈稚之母越夫人血缘已远。

所以他在?获封上大夫之爵后,只带了寥寥数名越氏旁系族人回到都城之举,也并不奇怪。

至于当年?越氏主支众人,都被他留在?了流放之地。

也就是说,陈稚虽然该唤越重陵一声舅父,但二者之间实?在?谈不上什么血缘亲情。

姬瑶神情仍是一片冷淡,显然并不关心越氏为何?前来。

姚静深继续道:“越氏言,府中不日将有一场春宴,邀你前去。”

这场春宴的目的,正是要向淮都世族昭告越氏的回归,昔日越氏故旧,必然都列席其中。

如今越氏特意派人前来千秋学宫告请陈稚,足可证明示好之意。

姬瑶却无意前去,她从来不喜欢麻烦,更不想同人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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