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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几年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圣诞眨眼又到了元旦,除夕前两天,辛词先回了家。

他家里离缦合非常之远,早几年制度下来后,家里少两个司机,他就学会了坐地铁,到站后又换乘了一次公交,才终于到家。

他家是个有些年份的小区,好在是一楼,配了院子,种满了各种绿植花藤,只不过冬天时都有些枯萎,门口有只鹦鹉,见人就问您好您好,还带着些口音。

辛词一进门,辛母就察觉到动静,马上洗了手从厨房里出来。

“小词回来啦?回去坐着,马上吃饭了。”

厨房里还有位佣人在忙活,辛词进去看了眼什么菜,又退出来,转而去找他爸。辛鸣山在书房里看报,这个年纪有些老花,眼睛得眯起来。

辛词敲两下门,笑得跟福娃一样:“您老儿还看呢,这报纸比你过年重要了。”

辛鸣山“哎哟”两声,压好报纸。

“咱家的宝贝儿终于舍得回来了。”

跟宋庭声住久了,人情都有些冷淡,辛词这才找回点家的感觉,跟着家里人忙上忙下。

他姐比他回来得还要晚些,身上还带着消毒水,遗传了辛母的眉目,温柔清秀。

人到齐,辛母就拿出两块金手镯,给儿女戴上。

辛词向来不爱穿金戴银,只觉得重手,反倒看上架子上的翡翠,不知道是谁送的,品味不俗。

他将玉讨了来,托人雕了副观音像,在春节前去雍和宫祈福开了光。

最后辛词跪在佛祖前,祈祷他一生幸福顺遂。

没说要请给谁,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

看得夫妻俩羡慕非常。

初四宋庭声来拜访辛鸣山,提了些补品,却异常沉重。

两人在书房谈了个把钟,走的时候辛词也跟着回去,外面下着细细雨丝,空气冷得像刀绞。

一直到家,辛词才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他翻开手心的红绸布,露出里面晶莹通透的玉观音。

“新年快乐,”辛词说,双眼璀璨,“我看了好多种项链,感觉还是玉跟你衬一些。而且靠近心口的地方,是要有福泽的东西才好。”

宋庭声微笑着低头,等辛词慢慢给他戴上,玉被他握着温热,垂在胸前也不冻人。

“新年快乐,小词。”

男人的嗓音略低沉,在他耳边响起时像蝴蝶震翅,微弱气浪碰得他发麻,辛词忍不住踮脚,含蓄而主动地亲了一下宋庭声的侧脸。

宋庭声看他泛起红晕的脸,仿佛看见了二十岁的林琅。

常说夜路走多了也会撞鬼。

年后林琅老觉得身体不适,时常头晕呕吐,喝点酒就肚子痛,实在忍不住了又往医院跑。

却没想到回北京这么长时间以来,遇到的,实在忍不住了才会给宋庭声打电话。

自从跟宋庭声在一起后,他还是对付林琅,我只要跟宋总说一句话的功夫,他还能想不到吗。”

“你敢说吗?”辛词问,脸上仍有不谙世事的残忍。

李雅美早就想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起两人。

他想起在公寓楼下的两个月,想起在来回航班上的内心凌迟,都无法想象林琅那一刻有多痛。

心里微不足道的恨和怨,终于也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根据我国刑法的。

李雅美心里一咯噔,就冒了些细汗。

“我说了不认识辛鸣山。”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她点头,重新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笑说:“您请说。”

男女对视一眼,女方继续:“据我所知,你明明长居在北京,名下有两套市中心的房产,但是为什么你很少会过去住呢?”

“我比较喜欢清静,回去就住在店里。”李雅美说。

“店里?是那家汤泉馆吧。”女人熟捻道,“我也去过,很难预约呢,实在没想到您就是老板娘。”

“嗯,闲得无聊开来玩玩的,下次你来可以跟我说一声。”

“谢谢,法人是您朋友吗?我看了眼档案,当初工商注册、执业资格都不是您操办的,只是参加了剪彩仪式。”

“我是股东,法人在马莱旅游,经营不善你们应该去找他。”李雅美说。

女人笑笑,说店经营没什么问题,是原始股来源有问题。

闲扯了半个钟,李雅美才终于把这两人送走。

这个店开办初期就是那老头洗钱用的,最近也准备歇业了,没成想这会儿却碰上了检查。李雅美在酒店里冷汗直冒,好一会儿才找回手脚的知觉,可不敢再联系那老头了。

她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托在那边的人问问。

问到第二天晚上,都没个头绪,只听到法院里的文员朋友抱怨说:“一个交通肇事案件鸡飞狗跳的,我这几天在院里都快累死了。”

李雅美也笑:“哪位大人被撞了?”

“谁知道啊,但不是大人,是小情人儿,听说直接撞流产了,大人物一生气,遭殃的不还是我们这群人,哎哟这事弄得……”朋友嘟囔,那边还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李雅美一愣,朋友就说院里忙,估计以后上头要大换血,多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深夜,她给林琅打了个电话,已拉黑。

挺符合对方的做事风格。她对着手机默然,许久又打给了辛词,最后一秒才接听。

“什么事?”

对面声音十分虚弱,李雅美还以为自己打错了号码,疑惑:“辛词?”

“嗯,到底什么事。”

“你真他妈好意思问我,我跟你父亲已经没关系了,我什么也没说出去,检察院的人还来找我做什么。”李雅美怒道。

“我不知道。”他冷漠道。

李雅美听见这个声音就火大,深吸了一口气:“别瞒着我了,你老实说,你父亲到底出什么事?”

“我爸爸前天就被人带走了,现在还没见到他,你别在电话里问了行吗?”他的声音也急了起来。

李雅美想起朋友说的话,问:“那现在是什么阶段?初查的时候没做准备?候审还是直接逮……”

辛词立刻打断她,说话竟带上了点哽咽:“我真他娘的不知道,要不是你们出现,事情会这样吗?”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隔着屏幕都能听出来的焦头烂额,李雅美莫名有点不安,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才变成这样?”

“没有!”辛词下意识反驳。

李雅美瞪大了眼睛,精致面容上露出点难以置信,揣测道:“你又找人对付林琅了?”

辛词冷笑,仍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我说了没有,是他活该。”

“我操你妈的辛词!!你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

她又骂几句,对方都没有再回应,再一看电话已经挂了。

李雅美在安吉的戏拍完后,又马不停蹄回了一趟北京,刚落地,宋庭声的司机果然联系上了她。

“先让我跟林琅单独见一面,我再考虑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回道,一边接电话一边开车。

司机说不行。

“那我无可奉告,这事本来就与我没什么干系,现在法制社会,你们这群人不要仗自己有点资本就给我穿小鞋,我手里拿的不比你们少,天天搞这一套,你们不嫌腻,我也烦了。”李雅美看着前方一成不变的车影路灯,嘴巴一样不饶人,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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