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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头发还有些乱,刚要说好阿姨就上门了,“那先吃个早餐吧,去那可不近。”

林琅沉默地点头,不管过多久,他都不喜欢这种不着调的态度。

让他没想到的是,才一天,那里就已经没人了。

只有个常年看门的门卫,乐呵呵地给他开门,林琅走进去,房子外没了保镖,里面安安静静的。

他以为要找很久,但他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所有证件钱包都放在了玄关处。

陈望京坐在外面抽烟。

林琅垂着头翻找了一遍,多了一张信托基金的生效合同,写着他的名字。

他这辈子不愁吃喝玩乐了。

林琅的唇角勾了一下,随即又垮下去了,他走进大厅,朝着空荡荡的空间喊了一声,“宋庭声?”

无人回应,甚至有些细微的回声。

林琅等了一会儿,转头便离开了。

“找到啦?”陈望京迎上去,看着比他还要开心。

林琅点点头,伸手说:“烟。”

“嘶,最后一根,幸运烟……”

“你怎么还信这个。”

“前任说的,一不小心就信了。”

陈望京递给他,又帮他点烟,林琅低头走着,走到车前幸运烟就烧完了。

就算是真的幸运来临,也不过转瞬即逝而已。

林琅扔下烟蒂,对陈望京说:“你送我去机场吧。”

陈望京动作一停,“开什么玩笑。”

“我不知道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十几年了,我对这里还比不上对洛杉矶熟悉一点。”林琅说。

“说得好像没有家了一样,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你出生的地方。”陈望京发动了车子,“我看呆在外面才是真的没意思,人生就到头了。”

“你还管我要去哪。”林琅皱起眉。

陈望京侧头对他笑了笑,说:“我不管你谁还管你呢,放心,以后我家就是你家了,先回家吧。”

林琅没再说话。

十二月份的上海,尤其夜晚时最凉。

林琅在苏河湾呆了一个多月,不知道为何,一切的物质稳定下来后,物欲反而降低了。

这个把月以来,他最爱做的事情竟然是下楼散步,顺着江边走一段路,走到外白渡桥又绕回去。

“琅琅出门多穿点衣服啊,冷了。”

陈望京总是不厌其烦地说这一句话,刚开始林琅还会应声好,次数多了连理都不理了。

太过平静的生活常让他觉得恍惚,来到了新的环境后,就好像以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辛词、李雅美甚至是宋庭声,这些人都在他生活中消失了。

林琅望着江上泛起的波浪,头发也被风吹乱了,咬着烟自言自语:“要是从没认识过就好了。”

身后的大厦下来几个买咖啡的金融人士。

林琅听见了然后又摇头:“哎,还是认识一下吧,不然还得去上班。”

“上班?我还真没见过你有什么正经工作。”

忽然一双手拍了拍他,是刚好在附近应酬结束的陈望京,一身酒味就在他身边坐下。

林琅没什么好气道:“我才不需要工作。”

“得,你比我还像富二代了。还不回家?”说着便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正要给林琅披上。

林琅伸手挡住了,嫌弃说:“也不需要你的外套。”

陈望京“啧”了一声,说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直如此。

“你真的有好心吗?”林琅存疑,指了指他衬衫上的唇膏印。

陈望京好像才发现一样,捂着那印子惊讶说:“我说那女的跳舞就跳舞还离我这么近,我都没注意,光顾着想你到没到家了。”

“你话真多,烦。”

林琅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陈望京慢慢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臂弯里挂着被嫌弃的外套,酒劲上来后,陈望京也沉默了下去。

“琅琅?”

“干什么。”

“我们也认识十几年了……”

林琅等了一会儿,“然后呢?”

“我知道你订了机票,我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陈望京停下脚步,“琅琅,我想给你一个家。”

林琅回头,站在电梯口看了他一会儿,问:“真的吗?”

问言,陈望京脸上露出了压不下的惊喜,点头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说吧。”

林琅转身进了电梯刷卡关门。

“诶?我没拿门卡!”

给他一个家?

即使知道陈望京这幅德行,林琅也依然被那句话话吓得不知所措,随即便是涌上喉咙的恶心感。

他冲进卫生间呕了一遭,吐得满脸通红,几乎要把胃水都吐出来了。

在卫生间缓了许久,他才洗了把脸走出去。

而陈望京也找到物业开了门,见他一副蔫样,酒也醒了几分,问:“你怎么了?”

林琅摇摇头,吐完之后也确实有点晕,于是站定了,认真地对陈望京说:“只要你别再恶心我就好了。”

“你这话说的,我很伤心啊。”陈望京摆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不管陈望京这话是否认真,林琅都愣了一下,想起他跟宋庭声说了那么多狠话,为什么对方不会伤心呢。

但好在这个问题也只是在他心中闪过。

林琅没有再理会儿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手机还在桌上充电,闪烁两下很快又灭了。

他坐在床尾看了一会儿,刻意等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只是一条普通的天气预警弹窗,而空白的微信页面上,只静静地躺着一条没有文字的信息,那是宋庭声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从窗口拍的,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挂着一层薄薄的雪,天空中阴沉的颜色久久定格。

十二月十一日,那座城市又下雪了。

林琅等了两天,对方都没有再发信息过来,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许还是想要一个解释,又觉得自己太过于矛盾,明明知道解释本来就没有任何用处。

外面的陈望京已经洗完澡,酒都醒了,敲了敲林琅的房间门,问:“琅琅,我带你去看雪。”

林琅刚刚还在想这事,听见他突然提了出来难免有些惊讶,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拉开门。

“你不会装了监控吧?”

陈望京一头雾水,“你在胡说什么,我是看安吉下雪了。”

“你又不是没见过雪。”

“每个地方的雪都不一样嘛,再说了等你到洛杉矶后哪里还看得着。"

“去北极的机票又不贵。”

“哎呀琅琅你别扫兴了,走吧我开车,就当是陪我去放放松成不”

车刚开出地库,陈望京才想起自己喝了酒,最后还是林琅开的车,到达安吉后已经是凌晨。

他们俩在悦榕庄办入住,林琅说要开两套房,陈望京在旁边笑着不吭声,管家满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一间单卧套房了。”

下了雪的安吉正值旺季,林琅对这些不熟,这才知道自己又被陈望京坑了一把,黑着脸说:“那就帮我加床,最好放在厕所。”

陈望京无奈道:“别听他胡说。”

两个人就这样拌着嘴进了房间,尽管空间足够大,林琅洗澡的时候还是把陈望京赶去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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