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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兰

 

那天我手指头动了一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虽然我现在只当自己是出去旅游二十六年,但这种玄幻的东西,即便在比过之而无不及玄幻的世界,显然也不能同任何人讲。

搞不好会变成什么真正的小玩具的!

我摆出个迷茫脸来,傻愣愣的看着大祭司,揣着明白装糊涂。

大概是被我蒙混过关,他没再问什么,只道:“没什么,我多虑了。”

方昊显然没什么耐性继续任我身边两位追根究底,他朗声道:“智英,让我进去。”

哈?

这鬼地方连门都没有,你要是想来逮我,随意就是咯?

我眯眼看向方栾。

因为我想到了个相同点。

方栾是经我同意,才踏上母茧的。

大祭司适时开始充当解答小助手:“可能因为你失去记忆的缘故,母茧也不再接纳他们的进入,须得你重新允准。”

我当即问:“那你怎么能在这儿?”

“因为我是你最忠诚的仆人,所以母茧对我并不排外。”

周围这么多人,除非他们统统穿一条裤子提前串供,不然但凡大祭司说谎,肯定会有想对我表现的人跳出来予以反驳,毕竟我现在揣着的是香饽饽体质:“母茧的用途,你还没讲。”

大祭司简直是互动家居中的佼佼者,提倡的就是一个有问必答,不会也得老老实实说不会:“皇族于统治开始之初,借由与母茧的共鸣得以超乎寻常手段的力量得以巩固权势地位,天生契合的血脉,注定不凡。”

“但凡身上有皇族血脉的,都能踏足母茧,只不过母茧会自主筛选,也并非全然接纳。”

“母茧孕育而生的你,现在是这份权利的行使者。”

哦,我还是能生产出更屌炸天后代的选手,等于移动的母茧智能款ps。

那我就懂了。凡是身上带着姓方的皇族血液的同志,应该都会像喜欢茅房坑的苍蝇一样对我痴迷……

他们首先达成了必备条件,海选通过后就是跑我这来献殷勤,最后目的是把我整回去当个人工具。

虽然说出来挺粗俗现实,但话糙理不糙。

我还真是个吉祥物加小工具。

知道不是什么天降情债而是简单的爱情买卖,我心下松了口气。

我没常性,所以势必无法坚定于一人,但如此说来,只要我不选定一个,就能继续下去这种虽然夸张但是居然合理的情况。

至于后代问题,我也不当吃白食的没品人,让他们摇奖吧,谁中算谁的。

我得最后确认下:“母茧既然能孕育我出来,那就说明它拥有这个能力。”

“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通过母茧来为后代增光添彩,而是一定要找我?”

疑问只剩一点,我对方昊远远道:“过来吧。”

方昊是我室友,按理说从前我应该对他观感最好,放他过来问题不大。

“母茧的玄妙之处在于池水,它可以最大程度激发潜力,但终归会受天赋壁垒所限。沧海桑田,也只自然而生,孕育出你一人。”

好吧,我还是自然限量版,没有技术能支持复刻的那种。

“那——”我抬手晃了晃腕上镯子,“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大祭司对我伸出手,我猜着他意思,将手腕放到他掌心。

他大拇指摩挲着镯子,说:“这是我要嘱你的事情,智英。”

“你不能离开母茧过久,具体时长我也无法确定,这镯子像是你的身体状况晴雨表,自你出世便在身上。”

“此前你被送回来,它里头的颜色几乎要淡到寻不着,随时间推移,它又像是重新充满电的指示信号,变得鲜艳……”

另一只手从身侧垂下,对我摊开掌心。

我循着它望过去,正是方昊本人。

大祭司适时松手,我稍有迟疑,但随即选择从善如流。

方昊掌心宽大,俯身拉我站直时,同样健壮宽阔的肩膀与身形将我笼罩其中。

刚才他悄不言语没第一时间到我身边,竟是先去把我衣服取来了。

方栾和大祭司都是一见面就脱衣服的货,乍一时间他这么正常将衣服提在手里作势要我穿,我还有点不适应。

衣服上显然没了水分,因为被提在手里的它们没有向下滴水,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方栾看了眼提着衣服的方昊,一直靠着池壁的身子直起,托着我后腰和屁股,和方昊合力把我送上岸。

我身上的残余水份悉数浮起,点点滴滴晶莹似有生命,落回池中去,显然是大祭司的杰作。

周围能容纳水的凹陷,有池有潭,并不密集,是以容纳我们四人站在岸上并不显拥挤。

大祭司这真空狂魔只需要把他那湿哒哒的袍子系好,就能瞬间恢复人模狗样。

我跟方栾还得整套规整。

方栾随手一甩,衣服上的水居然就这么违反科学的变成一条水线,向池子里头去。

好吧,果然只有我是废柴。

等等,问题太多,这茬我忘了问:“大祭司,我尝试运用书本上教的操控手段,调动能量,发现我好像是个空瓶子一样,什么都没有。”

方昊这边为我穿衣服,我想自己动手却被他挡了。

我只得认命,由他去了。

大祭司静静瞧着,波澜不惊的回道:“不是人人都可以感知和使用魔力。”

行吧,我是麻瓜,这下还不光是自己想想的那种,是官方认证钦点的彻底废柴加麻瓜。

我点点头,颇为失落:“好吧。”

方昊十分自然的在我的良好配合下,帮我收拾齐整,正待离开,大祭司突然道:“智英会常来看我吗?”

我扭头看去,他像初见一样,于池中央站立。

长发被水浸染塌陷,变成条条片片垂下,贴在颊侧,显得他面上没什么肉。

在我还没拥有自我之前,就是他一直在陪着我吧。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严格意义上,他大概算我第一个认识的人。

我对他报以安抚一笑:“我会的。”

他予我第一印象便是阴鸷。

这个词可能过于贬义,但他确实是这样。

情事间我一直被夹在他们二人中间,是以几乎全程都是面对大祭司的。

他好像完全不会被情欲掌控,除了心脏会加快搏动速度和沉闷气喘,表情总端的一派沉闷又阴冷。

好像索求这份欢愉并非他本意,只是出于什么无法推诿的任务驱使。

可当我迷蒙间想再去探究时,却又在他黑邃瞳中抓住了些痴迷与狂色。

找个对照组,方栾是热情又不羁,会耍点小手段,懂得如何无耻才不惹人讨厌的类型。

他则是阴冷又内敛,恐怕即便做了什么,也不会叫人察觉出来。

理性永远凌驾于感性之上,利益永远优先,可能是他的人生信条?

这份揣测我悄悄藏于心底,并未表述显露于外,只暗自留下一点防备。

几步路之间我来不及再去思考太多深层的东西,我能感受到大祭司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的背影。

我有种很奇怪的想排斥又排斥不起来的感觉。

但我不敢回头去看。

他那些意味不明的痴迷中夹杂的破坏欲,仿佛会噬人般,教人胆寒。

走出母茧范围,我身边的方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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