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
“选课系统开放,你看看吧。”林拾叶指着她桌前的课程单和教材:“课本我帮你领了。”
陆平摇摆在林拾叶一定有y谋和林拾叶真是个好心人之间,一时没有反应,等回过神,林拾叶已经出去了,选课课程单上也特地g出好通过的课程给她参考。如果这份好心不是装的,她倒有些无以为报了,陆平没有买电脑,用手机登录选课系统,按照林拾叶的标注,选了两门——她标注的似乎都是文学院的,陆平明白过来,她想和她一起上课。
上课之外,一定还有什么,林拾叶的目的实在难猜透,但从小到大陆平都接受这样的熏陶:没有无目的的示好。小学四年级的某天妈妈从寄宿学校接她回家,路上取了蛋糕,又带她去商场买了成套的新衣服,说给她过生日,她实在受宠若惊,结果路上她又问她如果爸爸妈妈离婚了想跟谁,当时怎么回答的陆平已经忘了,总之不是让nv人满意的答案,之后她妈妈就成了别人的妈妈,当天同桌吃饭,蛋糕也是别人的,说来巧合,她的新nv儿和她同天生日。再之后面对所有突如其来的示好,陆平都怀有一层恶意的揣测,要赶在别人变心以前自己先翻脸。
于是林拾叶打水回来,陆平正襟危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不停转动着塑料打火机。同寝的室友察觉出端倪,借口出去吃饭躲开腥风血雨,临出门前,回头看一眼林拾叶,从一开始她们两个就不对付,主要问题在陆平身上,这是她们达成的共识,陆平顺利被孤立,她夜不归宿的晚上,她们问林拾叶要不要告诉宿管,看看能不能把陆平调出去,原本她也不该和她们同寝,林拾叶只好出来解释,说她们早就认识,是朋友。
宿舍里又剩下她们两个,陆平娴熟地点上一支香烟,问她要不要。
“我不ch0u烟。”
“那就是玩不到一起。”陆平放下打火机,继续事先想好的台词:“玩不到一起你懂什么意思吧?”
“你选好了吗?”林拾叶坐到她的位置上,拿起课程单。
林拾叶问选课的事情,陆平一时无言以对,可惜自己手快,选好的课程已不能更改,她调整坐姿:“我是觉得玩不到一起没必要y凑,不能因为学校把我调在这间宿舍,我就要和你们当朋友,手拉手一起上厕所吧?”
“没人让你手拉手上厕所。”
“不是上厕所的事。”
“你说上厕所。”
“林拾叶你故意的。”陆平愤愤地起身,站到林拾叶面前:“别懂装不懂,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见过怎么了,我在酒吧打工、是同x恋又怎么了,想威胁我,省省吧。”
林拾叶被她的神情逗笑,在陆平看来无疑是挑衅,她上前双手按在林拾叶的椅背上:“我不想和你当朋友,懂了吗?”
“如无必要,少和我说话。”
距离贴得太近,林拾叶一抬眼就看见她脸上的小痣,一模一样的位置,在重新见到陆平之后,她确实难以遏制地接近她,陆平实在长得像她妈妈,脸上丝毫没有另一个人参与的表现。林拾叶想起那天晚上,y暗无灯的情况下她将陆平当作那个nv人,事情终于发生,和她小时候的梦境有出入,她记得梦里是她t1an吻赵环,c她c得很好看,梦醒之后,赵环叫她吃饭,她内ksh透坐在她对面,看着nv人的脸,只想问她和她爸爸到底谁技术更好一点?
陆平倒是技术很好,要是能她能染黑头发,学她妈妈那样风sao打扮就更好。林拾叶想人家说赵环sao绝非全无理由,她不sao怎么能g引到有妇之夫,自从偷听到这一评点,赵环平日打扮在她看来都是风sao卖弄。
“你看不出来吗?”林拾叶盯着她眼下那粒小痣:“我喜欢你。”
……
开学第一周周末回家,赵环穿着黑se丝袜,修身短裙开门。
躲在男人身后和她对视一眼,林拾叶心跳节奏还是被打乱。陆平完全b不上她妈妈,同样一双细长眼尾上挑的眼睛,生在赵环脸上如狐狸g人,陆平就显得小眉小眼、尖嘴猴腮。听见赵环说想她,林拾叶微笑着向她撒娇:“想我怎么不给我打视频。”
赵环和她同一屋檐下十年仍保持着客气疏离,对于林拾叶的单刀直入难以招架,只好接过她手里的背包,说先吃饭。
“也不问问我大学生活怎么样?”林拾叶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赵环将视线转向她,端详一会儿才说:“军训晒黑了。”
“军训几乎下了一周雨,没怎么见太yan,我倒想晒黑点。”
“看你发的照片了,是你室友吗?”赵环无视林拾叶的yyan怪气,再度表现关心。
“什么照片?”男人却出来打断:“怎么没发给我。”
“朋友圈的照片。”赵环又向男人解释。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林拾叶忽然没了胃口,她家里一向如此,不知道的人绝对看不出是重组家庭,但她全程知道,小三出现,小三上门,小三和男人晚上za,她躲在门外,听见他们说再要一个孩子。
在门缝里窥看nv人眉眼,竟是第一次相见。赵环一丝不挂,此前耳闻的所有信息迅速汇聚在她的脑海,一个风sao的nv人,却没有衣着可以佐证,n油se床头灯照她身上亮晶晶布满汗珠,沉坠的rufang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晃动,林拾叶与她间隔一扇门,却像站在她面前窥看那样清晰地记得一切细节,rujiang上的红晕,特地脱过毛的光洁的私密部位,翕张的x口里流出浑浊tye,赵环压低声音问怎么shej1n来了,男人说想再要一个孩子……她在门外蹲到双腿发麻,想要站起来的时候看见赵环拿起床头sh巾擦拭腿间tye,再度动情,而男人已经睡着,白sesh巾在她微张的xia0x里进进出出,赵环细而上挑的眉毛拧在一起,汗珠从额头滑落鼻尖,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却有细碎的sheny1n声穿透墙壁。
林拾叶记得自己第二天醒来没有见到赵环。等到正式见面,她穿整齐的藕se套装衣裙、r0e丝袜,妆容素净,脸上戴着占据一半面孔的黑se墨镜。那时是夏末,没有很好的yan光,接连下雨,像她刚开学的这一周,让人烦闷的雨,赵环的登门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以为她们会在家门口的某个西餐厅t面对坐,由男人互相介绍认识,但一切从简,赵环的身后拎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如非妆容衣着一丝不苟,她会以为她被人赶出来。最后还是订在西餐厅,只是先后顺序有差别,她先来家里,男人下楼订餐的间隙,赵环坐到沙发上,摘下墨镜,林拾叶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逆光看不清赵环的脸。
西餐厅明亮光线让她不再t面,盖在粉底下的淤痕呈现淡淡的紫se,紫se从眼角蔓延到颧骨上,像日光久晒留下的黑se素沉淀,使她的美貌大打折扣。林拾叶捧着甜品杯吃巧克力冰淇淋,听见她提起自己的nv儿,问她的年龄,以期找出一些共同点,所有出轨故事都近似,她想她的妈妈从前也这样问陌生小孩,不免感到厌恶。她的妈妈早在她幼儿园时就离婚奔向有钱多金的男人,后来被抛弃,回来复婚,这是她从姑姑那里听闻的版本,所以一切出于报复,两个人都出轨就会达成微妙的和谐,她想赵环不会加入她的家庭,报复结束,一切就会回到正轨,但事实是男人决定就此行驶在另一条轨道上。
九月第二周,他正式离婚,赵环脸上的淤青完全消退下去,他们在商场的肯德基给林拾叶过生日,赵环带来另一个nv孩,重组家庭初具雏形,林拾叶对着莫名其妙多出的两个人感到愤怒——当时她还有一些形于se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