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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该想的就不要再提

 

01

下课铃响前,林文钦的手机终于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匿名号码,一串看似陌生却已烂熟于心的数字,内容写道:下课了吗?路过,带你吃饭。后面附加短短一行,是时间、餐厅和包间名字。

林文钦轻车熟路地将这条信息截图保存,然后在系统里删掉记录。

他感到心脏轻飘飘的,搏动起来却十分鼓噪,胸腔被热腾腾的血液充盈着,愉悦的笑声几欲从喉咙中逸出,要拼了命地压抑才不显露出半分情绪。

身为班长的同桌向来是放学时最慢条斯理的一位,往常林文钦跟他有得一比,主要是不愿意走进父亲的司机开来的车,但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周五,林父去邻省出差,司机陪同,因此他放了学便是自由身。午夜之前,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而短信里的地点就是今晚的最佳去处——文渠远的身边。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林文钦在同桌费解的注视下飞奔出教室后门,两三步便消失在走廊尽头,“蹬蹬蹬”地跑下楼,混进低年级的学生堆里,如一条条扑腾的银鱼般跃出校门。

放学时间和晚高峰重合,校门口的三条主街堵得水泄不通,出租车司机倒是已经习惯,早就做好了十分钟不挪三米的心理准备。可林文钦等不及,再有半小时就到了约定时间,他不愿让文渠远多等哪怕一秒。光是想想男人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见他,他就已经急得眼红鼻酸。

师傅以为他有重大的约会,劝他赶时间还是到前边路口坐地铁为好,或是干脆步行。林文钦盘算片刻,只得付了起步车费,火急火燎地摔门下车,小跑到地铁站。他不爱挤公共交通,不喜欢一些邋遢男人身上的汗骚味,因此他几乎是缩在最靠近闸门的角落,在两位上班族女士面前的夹角里站了一路。

好在抵达餐厅门口时还未超时。林文钦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到异味,才深呼吸两下,定了心神,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缓步走进大堂。

几乎一眼就望见在那张两人台方桌一侧坐着的男人。文渠远应该是刚从某个会议出来,西装革履,肩阔而平,墨蓝色的领带板正笔挺,似乎仍保持着在会上的严谨和庄重。唯有他额前垂下的几缕短发,堪堪遮住了即使在放松状态下也略微蹙起的眉头,微妙地打破了他散发出的严肃气场。他并未密切关注餐厅门口的动静,而是低头注视着手机屏幕,时不时翻动拇指,敲几个字,回复给某个或某些人——他总是有回不完的消息、看不完的汇报,林文钦常常因此暗自闹脾气,但不敢发作。

“文叔叔,”林文钦在餐厅经理的带领下走近餐台,轻声打了招呼,而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已经让他腹中发颤,胃像是和心肺绞成一团,他几乎难以正常呼吸,“怎么没有先点菜?”

文渠远像是才注意到一个半大青年站在面前。他仰视林文钦,这个依然穿着净白校服衬衣的年轻人,对他乖巧甚至讨好地笑着,嘴角牵起一只梨涡。这是个很讨长辈喜欢的孩子。文渠远想着,毫不遮掩地打量林文钦,对那声“文叔叔”也只是点头回应,就像每次在与林父应酬时,他对林文钦做的。无需顾虑这种回应是否有些冷淡,在他们两人之间存在一种默契,那就是文渠远哪怕只给予一个眼神,在林文钦看来就已经足够。文渠远知道,眼前这个孩子已经习惯克制对他的渴望,他能主动邀约在这种休闲的私下场合单独见面,对于林文钦已是莫大的慷慨。

林文钦坐下后,看文渠远手边有半杯像是香槟的酒,于是也问经理要一样的来。经理看出他还是学生,面露难色,刚要婉转提醒,文渠远便发了话:“给他来杯西瓜汁。”

经理得了令就溜之大吉,林文钦显然不满,但不敢顶嘴。西瓜汁也能喝,反正是文渠远点的,喝什么不是喝。幼稚的情绪两秒不到就消散了,林文钦边喝早早备好的纯净水,边偷偷打量文渠远,瞄到对方的两鬓好像新冒出几缕白头发,不知道是不是近日操劳导致。

他看得莫名更加口干,咽下水,清清嗓子,故作轻松道:“文叔叔,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还好,今天只有一场会,会场正好在附近,下了会带你吃个饭。”文渠远不再理会手机,温声回应着,还对他露出个柔和的笑,又说:“你爸去出差,怎么不跟着去玩几天?那边温泉和花田都不错。”

林文钦听见跟父亲玩就想翻白眼,克制道:“还要上学,高三很忙。”

“劳逸结合,老在学校绷着有什么意思?”

“哈哈,”林文钦有些惊讶地笑了,文渠远做惯了老板和领导,竟然还会说出这种颇具叛逆精神的言论,“叔叔,我爸要是有这样的觉悟就好啦。”

“子女总是对父母有不满的,你爸对你也并非严苛。”

行吧,不愧是同一辈人,说到最后都是老古板的一套。林文钦突然将话题转个方向:“文叔叔,你要是有孩子,肯定不会像我爸这样,你会当个好爸爸的。”

文渠远闻言微微挑眉,问:“怎么说?”

“你看上去……不像是会对孩子不闻不问的家长。小时候看过一些动画片,里面的爸爸都会隔三岔五带孩子去公园或者旅行,你肯定是这样的爸爸。”

“这样就算好父亲?只是去公园。”文渠远嘴角噙着笑,眼尾的淡纹温柔地绽开,林文钦的魂都快被勾走了,差点忘记如何接话。

“一种表现方式而已,毕竟我爸从没这样做过。做家长,超过他还是很简单的。”

“看来你们有很多需要沟通的地方。”文渠远不作多余的评判。

他与林文钦的父亲林锋驰虽是多年朋友和生意伙伴,但林锋驰为人父的资质如何,轮不到他来发表见解。事实上,他站在同辈人的角度,对林锋驰的理解可能要多于审视,同时也有几分共情,毕竟林锋驰同他一道创业打拼,林锋驰对家里的忽视,起初很多都是因为跟他在外应酬。至于早年的亏欠后来为何依旧未能弥补,就不是简单几句分析足以阐明的了。

不过,文渠远对林文钦说这句话,也不完全出于客气。他没有当过父亲,也不怎么同林文钦这个年龄的孩子接触,能够给的建议,无非就是这种程度,点到为止。

“也要他配合才行。”林文钦答道。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文渠远看出他的不快,便不再接话,转而递菜单给他,嘱咐他随便点。

林文钦随意翻看几下,对服务生报了几道菜名,文渠远抿了口酒,没有说话——这孩子点的都是他的口味、他的喜好,他大可以拿出长辈的架势,哄着对方点些自己爱吃的,但他偏偏不愿说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话。

香醇的酒液在舌根含了一会儿,才缓缓流入喉中。文渠远在享受酒香的同时,仍在端详这个稍显稚嫩的年轻人。也就是在这如此短暂的空隙,他的思绪飘回十二年前,他刚认识林锋驰不久,商定要一同创业后,林锋驰邀他去家里吃饭,那是他,无聊透顶,林文钦看不大懂,只觉得文叔叔很厉害,是个敢拼敢闯、识得时务的人。他在几张商业晚宴的照片中捕捉到他拍角度的文渠远,看见他握着酒杯的手,腕表露出半条表带,反射冷锐的光。

心中那点痒意顿时变本加厉,身上到处都烧烧的,小腹到胃紧绷起来,无需刺激就开始轻微地抽搐。林文钦任由下面硬着,在内裤里一跳一跳地想要挣扎出来,但除了文渠远,他不想任何人的手触碰它。

他需要文渠远用戴着那只腕表的大手来揉弄它,可以温柔,可以粗暴,毫不怜惜也没问题。他会主动把腿张开到极限,以最脆弱和不设防的姿态讨好文渠远,靠着这点勾引的手段得到些施舍。他不舍得弄脏文叔叔的手,所以会尽力忍耐,发泄时自己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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