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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工人的自我修养

 

【别谈风月】1打工人的自我修养

我是李谈秋,我讨厌上班,尤其是不给加班费的那种。

在我还是个业绩不温不火的销售的时候,学会看老板和客户的脸色,在这两尊大佛之间夹缝是我生存的独特技能,自以为已经够努力了,却还是因为凌晨加班猝死在自己家,估计是定不上工伤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经过我的旁敲侧击和观察,我知道我了来到了一个武侠设定的世界,设定基本吻合一篇我还没看完的厕所读物,一本叫《别谈风月》的无cp向。

无cp向,懂得都懂,要的就是似是而非,要的就是大家都把事业心拉满,大家都轰轰烈烈搞事业。争当武林盟主,发扬本派武功,是武林中人共同的目标,但与此同时也会穿插一些似是而非的感情线,读者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配对,各吃各的。

这本在我猝死的时候还在连载中,前期剧情刚刚铺开,男主还在打怪练级,逐渐崭露头角,武功高强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也是年少成名,风头正劲,江湖上几足鼎力的局面正在形成,不过许多江湖人都还在观望。幸运的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我多少都有点印象,完全可以凭这个技能,当个见风使舵、识时务的俊杰,拿着自己从前想都没想过的武功体验一把江湖生活的快意恩仇。

但命运果然不会白白给我占这样大的便宜:我穿进了反派阵营,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魔教了,为了生存我只能先通过给无良黑恶势力打工来讨生活。

大概是现在的时间线还太早了,至少比我看到的正在进行的时间线要早,我这样的亲信根本没有姓名,所以我并不知道这个角色“李观越”的结局。

往好了想,我的未来可能只是有点名不见经传,早早退休放弃了闯江湖这种年轻人的娱乐,往不好了想,我怀疑我都没缘分看见男主长什么样,很可能当时我已经死了。

我穿来的时间点是15岁,当时谢逢也才13岁,经过我几个月的打拼和努力,力战七八个竞争对手,终于因为机灵能干,混上了当时还是少主的谢逢的近卫这个肥差。

众所周知给老板当秘书和当司机都是带点特殊性质的,凭着这个职位我就能比别人过得好些,平日基本没人为难我,手头更充裕都是次要的,主要是一些一眼冤大头的任务我完全可以狐假虎威地推掉,多苟在本部肯定是比去出外勤舒服还安全的。

谢逢人是古怪些,心情比八月的天还多变,但伺候谢逢怎么也比丢了命好。我的梦想就是快进到25岁就带着我多年打拼的细软归隐,快进到退休生活,达成“江湖上没有哥的传说”这个成就,免得他们大佬打架,我这个打工人遭殃。

来到这个世界已匆匆8年,今年我23岁,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还能过多久,距离我的梦想又还有多远。前些时间,老教主练功走火入魔自戕身亡了,谢逢匆匆上任新的教主,他毕竟年轻,根基不如老教主深厚,杀了几个莽莽撞撞就敢意图夺位的刺头镇住场子之后,选来选去大概只有我还算用的顺手,于是把我提拔成了左护法。一下成了部门主管,我没有半点喜悦,只觉得悲从中来。

本来拜月教的薪资水平还算不错,我作为小少主的亲信,一向是不参与暗杀下毒这种活动的,这份工作可以说是钱多活少,如果不是怕玩脱了把自己作死,我还是很乐意多干两年攒点老婆本的。可是现在工作加量不加价,我明面上空降成了教主底下的总坛二把手,实际上教内的各个分坛谁也不服我,都想派自己的人当这个护法,都觉得往总坛塞人好办事,于是全都恨不得从每个环节都给我找些绊子,我的工作顿时难做多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针对的其实是谢逢,但我很清楚,如果我触怒这些分坛的人,还能挣扎一二,如果我惹怒了谢逢,他能立刻把我五花大绑掰吧掰吧炼成人油烧柴火。以谢逢的野心和雷霆手段,只等着他们给个借口罢了,恐怕这些人也蹦跶不了多久。两者对比选个轻的,直属领导才是握着我命根儿的大神,我于是硬着头皮彻底成了谢逢的一把刀,对内我是分坛掌事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对外我是令正道咬牙切齿的奸诈小人。

前几日我好端端地在大堂审拜月教那些乱七八糟的账,准备从几个富得流油的分坛那抠点油水,差点被从天而降的刺客一剑戳死,还好关键时刻我错步一闪来了个绕柱走,保全了小命。

我就一点不深的皮肉伤,主要是中了毒,差点给我送走。我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几天,期间谢逢好像也来了,我真想爬起来扑过去大喊“教主就是那个某某掌事干哒你看他啊你看他!”,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好拜月教作为魔教对毒药颇有研究,谢逢对我这把好用的刀也并不吝啬保养费,各种名贵的药材往我身上堆,我伤口不深毒液本来也不多,没几天就拔除了余毒,只等外伤恢复就活蹦乱跳了。

而这名刺客被抓了活口,自称是正道有识之士,来诛杀我这个助纣为虐的魔头的。不过魔教守备森严哪是那么容易进来的,要我说他也可能是哪个分坛的人。那几个老东西很是阴险,看谢逢不爽,但是都知道他不好惹,正面冲突是不敢的,只好拿我这个打工人开刀。大家都心知肚明,做事留一线罢了。真是歹毒的职场环境。

按排期这位仁兄应该今天审讯,这活本来应该是拜月教的刑堂掌事杜折枝来干的,但是三天前他赶去分坛指导工作了,按日程今天回不来,谢逢大概有意补偿安抚我,专门把这个人交给我审。

审讯这事血丝呼啦的,也就杜折枝这个假道士心理变态,总能面不改色地奇招频出,在他那少有撬不开的嘴。我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工作,全程在桌子后面装模装样地故作高深,看着手下们干活儿。

一旦没有限制,古往今来的各种大刑总是充满了创新性,无论多少次我都还是不习惯地下水牢的空气中这种潮湿的气味,混着皮肉被烫焦了的糊味,和尿骚味等等排泄物的味道。

这哥们儿也是真的勇,嘴巴很硬,咬死了自称江湖游侠来为民除害,不肯给我机会反咬分坛那几个老东西一口。如今正道与魔教的冲突经年累月,拜月教的探子也折了不少,新仇旧恨之下,只要逮到一个“正道奸细”自然是大刑伺候。江湖上的恩怨就是这样,此消彼长无穷尽也。

果然审不出什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亲自送走了犯人,正擦我的刀,手下急急忙忙来传话说教主要见我,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打工人休息就是原罪。我马不停蹄赶去大堂,穿过庭院,花径上点点细蕊,谢逢正站在其间,大概是无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一簇一簇地把那些枝头开得正艳的花拽下来,层层叠叠的花瓣被他粗暴的碾碎,艳红的汁液浸透在他惨白的手指间,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支棱在那里。

谢逢小时候漂亮得有点像小姑娘,长大了之后多少还有些雌雄莫辨的气质,最近诸事繁多,他清减了一些,就算这样,那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并没有磨损,我很清楚他有多难搞,察觉到他心情不太好后,我的呼吸都变得更小心了一点。我恭敬地快步过去,离他还有两步便单膝跪地,抱拳道:“拜见教主。”

谢逢漫不经心地转过来,眼神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慢悠悠地说:“起来吧。”

我压住那种被他看得头皮发紧的感觉,麻利地起来:“教主有何吩咐?”

谢逢冲我招招手,那意思是太远了,叫我滚过去点。

我赶紧狗腿地凑上前,他辣手摧花全凭一时心情,不一会儿脚底下就掉了一小片残存的凄惨花瓣,大概是玩腻了,朝我伸手,我乖觉地掏出帕子来像以前那样躬身给他擦手,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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