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内定回
下,让中招之人伤重不至于一招毙命,却会因内力尽消,筋脉错乱而垂死倒地如蝼蚁般挣扎。
周鸿辉与范无心将内力合掌,一同出招,强劲的掌风划过,夜倾尘抬手运掌作障,化去了他们大半的攻击力量,但藏蓝色的长袍还是被掠过的掌风损毁了一角。
夜倾尘低眸垂眼瞥了长袍破损之处一眼,可惜了,这件长袍上的暗纹耗费两月缝制,就这么被毁了。
毁了这么件珍品,他也该替它好好向毁损之人讨回公道才是。
"你们毁坏我的衣袍,我毁了你们,应该也算公平。"
抬头扫了他们以及站在他们身后,企图壮大声势之人,夜倾尘露出了一记嗜血笑意,伸手抚向腰际,取下挂在腰间的山水玉佩,纵身一跃至柱边,将玉佩钳入柱上与玉佩形状相合之处,顿时整座厅堂震动,从宴会厅中央缓缓裂开一条缝,现出一座通往下方的楼梯,并从地底窜出浓重的血腥与恶臭,在场众人闻到这股气味后纷纷后退,对地底下未知的情况逐渐升起阵阵惧意。
"这,才是真正的暗城。"
夜倾尘唇边带笑,整个人看起来疯狂又张扬。
"你们若是想要成为教主,这里有条捷径。"夜倾尘不疾不徐地走到地上的破口前方,指着楼梯底下。"从这儿下去,三天内活着出来,本教主便将教主之位亲手奉上。"
"那、那下面是什么?!"
周鸿辉盯着夜倾尘那张好看到邪门的容颜,发现自己握着刀的手竟不住地颤抖。
他确实听说过无冥教的教主和左右护法,在继任之前,必须要通过某项考验,但这项考验从未向无冥教其他人公开过,因此众人都是半信半疑的接受了新的教主和护法。
"想知道吗?"
夜倾尘扯唇低声一笑,对着阶梯底下轻轻喊道:
"孙卒,出来吧。"
在场众人一听到夜倾尘口中喊出孙卒的名字,皆是大惊失色之貌。
五年前因在江湖中犯下多起淫邪杀盗之事,被夜倾尘命人抓回教中处置后便失去行迹的北极堂堂主孙卒,教中之人皆以为他是被夜倾尘杀了,没想到他竟是被关在这个外边富丽堂皇,里边却阴邪幽暗的地底之下。
孙卒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上地面,他面上覆着与皮肉相连的铁制面具,身上粗制布衣血迹斑斑,手与脚多处溃烂,血洞中混着脓与血流了下来,但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拖着身子来到夜倾尘面前跪下,未言只字伏地磕头。
"孙卒,你守了暗城五年,如今有一重返天日的机会,你想不想试试。"夜倾尘问道。
闻言孙卒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夜倾尘,面具下双眼浑浊的他眼底闪过一丝盼望,他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像是不断地向夜倾尘请求给予这次一线生机。
夜倾尘指着一旁的周鸿辉和范无心,面容欢快地说:
"我把这两个人交给你,三日内,让他们试遍暗城内的所有机关,听着,是所有机关,试过后才能取他们性命,明白了吗?"
听着夜倾尘的吩咐,孙卒不断地晃动脖颈,表示自己定不负所托。
眼前的情势变化让周鸿辉等人想趁隙逃离此处,但夜倾尘没打算饶过他们。他向着周鸿辉身后那些趋炎附势的堂主们冷冷说道:
"只要你们能抓住周鸿辉和范无心,将他俩一同丢进暗城内,本教主可以饶你们不死。"
夜倾尘的话语虽轻,但在众人心中却起了大作用,原本与周鸿辉他们结群成党之人,眼神丕变,瞬间纷纷朝周鸿辉和范无心出手。
见眼前一群狗互相举刃厮杀砍咬,夜倾尘只是愉悦地笑了笑,转身回高位处坐下,兴味盎然地观赏这难得的好戏。
周鸿辉和范无心武功虽高,但毕竟寡不敌众,在一群亡命之徒面前只能一次次败下阵来,最后被众人揪着脖颈,半拖半拉地推进了楼梯底下。
孙卒见状缓缓起身,弯下已然变形的腰脊,朝夜倾尘行礼,随后拖着脚步踏下阶梯,待他身影隐没在阶梯下,地上的裂缝便慢慢地阖起,恢复原本的样子。
看到地上的裂缝阖起,众人皆松了口气,却不知夜倾尘对他们这些见风转舵,背信弃义之辈,另有他法惩戒。
夜倾尘唤来丹书,命她取来放在边上的药丸。
药丸取来后,夜倾尘冷然地扫了他们一眼,不愠不怒地说道:
"本教主向来为人大方,这样的好东西定然不会私藏。所有人都有,别拂了本教主的好意。"
这药丸正是真正的弑心丹,这些畜生想用这种东西来控制那些被抓来暗城的无辜之人,夜倾尘便要让他们自己尝尝这药的滋味,让他们亲手将自己送进地狱。
亲自看着所有人将弑心丹服下后那既悔又懊的神色,夜倾尘心情大好,让所有人回座,命人不断的将空的酒杯续上,仿若方才他们群起而攻的场面从未出现过。
宴会一直持续至深夜。
夜倾尘虽早早便离开宴会厅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离席。
直至隔日天色微亮,知遥才再次将宴会厅的大门敞开。
"教主有令,即日起一个月内不得出城,各堂主各自整肃堂务,若再有以下犯上,僭越觊觎之心者,必处无冥教极刑,剖腹挖心,悬于堂前。"
知遥微微抬手,让人将准备好的药瓶都一一发放下去。
"这是教主的心意,望各位堂主好生收着,一日不落的服用。"
众人都知道弑心丹的厉害,如今夜倾尘要他们日日服用,便是此生只能听命于夜倾尘,对他唯命是从了。但不收下又能如何,怕是一步也走不出这个宴会厅。
待所有堂主都取了药瓶离开,知遥和于焕七最后才将宴会厅中的机关重置,把能钳入教主令牌打开暗城入口的柱子隐藏。
看着知遥锁上宴会厅大门,素来寡于主动谈话的于焕七,突然出声问知遥:
"右护法,你当初,是怎么从暗城里出来的?"
听到于焕七的问话,知遥抬眸眉眼温和,淡淡笑道:
"难道不是和左护法你一样吗?"
于焕七明白她话中含义,微微颔首,抬头仰望着灰暗云层后透出的天光,喃喃道:
"所以,只有教主,没有人救他。"
翌日清早,丹书为夜倾尘更衣梳头时好奇地问了问:
"教主,这儿的事情您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御灵山等锺将军了?或是您要去关原城找他?"
从暗城到关原城不到一百里,若是早早出发,最快今夜便可赶至城下。
不说教主身上的千尺寒还需要锺惟清帮忙缓解,若是无法及时回程,锺惟清自己也会受夫妻蛊子虫的作用,不出十日便命丧黄泉。
因此丹书虽然不喜锺惟清趁着夜倾尘昏睡时不告而别,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教主没了活路。
夜倾尘看着自己倒映在镜中的淡淡笑意,伸手取过摆放在桌面上精致的白玉簪,往身后递去,让丹书为他别上。
"不回御灵山,也不去关原城,本教主今日想上富春居品茗听戏。"
瞧夜倾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丹书也不再问了。她从小跟在夜倾尘身边,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丹书都相信教主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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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造访关原城,锺惟清从进城后,便看出此处变化颇大。
二十年前关原城城主裕亲王出征被俘,多位将士惨遭敌军虐杀,尸首被部将带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