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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护法说您的时间不足十日

 

身份被识破,驭夫并未表现出惊慌失色,反而冷静的让锺惟清先让他把左护法于焕七的话带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锺惟清微微放轻的手劲,冷言道:

"你说。"

"左护法说,您的时间,不足十日。"驭夫眼神由和善转为冷漠,丝毫不在意锺惟清还正掐着他的命门。

"这是何意?"语音刚落,锺惟清突觉气血翻涌,一股温热不可控地从喉底涌出,缓缓流下嘴角。

"公子!"葛三乾大喊了一声。

葛三乾回头瞥见好几抹鲜红挂在锺惟清嘴角,心中慌了半晌,连忙上前去察看锺惟清的情况。

一旁的阎风虽不明所以,亦连忙奔至锺惟清身前。

"怎么回事?"葛三乾焦急的问驭夫,驭夫看了他们一眼,将于焕七的话完整的转述一遍。

"锺将军身上的子蛊和一般夫妻蛊的蛊虫不同,它是吃母蛊的血长大。一般夫妻蛊不能分离十日,这种用血喂养的蛊,只能七日。七日一到,子蛊会逐渐反噬宿主,将内脏掏空,最后只剩一具空壳。"驭夫说。

"竟是如此……"

锺惟清松开扣住驭夫的手,抬手用衣袖抹去血渍,眼前浮现夜倾尘那日在他怀中那句低语:

"别趁我睡着时逃走,你会死的。"

这一切,夜倾尘早已算计好了。

驭夫拍了拍自己被揪的凌乱的衣衫,对着锺惟清说:

"锺将军,上车吧!教主已在暗城候你多时。"

看着驭夫重执赶马的鞭子,锺惟清知道自己已无他法,只能暂时随着夜倾尘的安排,先见着人再想要如何走下一步。

马车出了关原城一路往东,途中锺惟清陆续咳了几次血,一次比一次严重,到了傍晚他神智虽还能保持清醒,脸上却已逐渐开始浮起青筋和血纹。葛三乾推起锺惟清的衣袖,发现手心延伸至上,也都同样布满了血纹。

"公子!这魔教妖孽怎能这样折磨你!"

葛三乾急的眼睛都红了。

好不容易他家公子暂逃牢狱之灾躲去处斩极刑,却又莫名其妙掉进无冥教这个大火坑,他之前竟然还因为夜倾尘救了他们家公子所以无法真正的厌恶夜倾尘。

他真是太对不起公子了!

现在葛三乾决定了,他要厌恶、鄙视、讨伐这个恶毒的魔教妖孽!

"是我、先失信于他……"

他对夜倾尘说过,不会走的……

锺惟清又呕一大口血,这次全沾染上衣襟,马车内顿时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见此状阎风只能先帮锺惟清封住几处大穴,让他先能保住这口气,撑到和夜倾尘见面。

阎风拉开车帘,问驭夫道:

"路程还有多远?"

驭夫快速地赶着马车,看了眼周遭景色,推估他们现今应已经入了暗城的地界。

"刚过地界,约莫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进城。"

"大哥!求你了,再快些吧!我家公子快不行了!"

葛三乾颤着声求他,希望马车速度能再快一点。

驭夫回头往马车内看了一眼,果真见到锺惟清已经奄奄一息的闭眼靠在后边,面色惨白如纸,于是提手执鞭,喊了句:

"都坐稳了。"

顺手将鞭子打了出去,抽在马儿身上确实极轻的,仅仅是为了提醒牠再快些。

马车抵达已入了夜,穿过几条被夜色笼罩的街,转入一条两边皆挂满各色灯笼的宽敞大道。

虽是夜深,这整条街行人却是熙熙攘攘,比起早市的人潮犹过之而无不及。

驭夫停下片刻,随意问了个一旁酒肆的东家。

"见到教主了吗?"

东家边招呼着人客进内喝酒,边指着前方的富春居说:

"没见到教主,但看两位护法大人都在富春居,教主应该也在里边。"

问到夜倾尘的去处,驭夫将马车拉到富春居门口,门外小厮一见是他,话都没问半句便赶紧跑进去通传。

"锺将军在哪儿?"

知遥接获通报后,先从富春居里走了出来。

"禀告右护法,锺将军还在马车内。"

闻言知遥上前一步,伸手将车帘掀开,只见阎风和葛三乾两人一左一右护着锺惟清,一脸质疑地盯着她瞧。

"你们两个,扶着锺将军跟我走。"

见他们两人未有动作,知遥冷冷问道:

"你们还不走,是想看锺将军死吗?"

听知遥这么问,葛三乾和阎风才赶紧扶着锺惟清步下马车。

锺惟清此时已经昏厥过去,人事不醒,于是由阎风低着身将他背起,跟在知遥身后进到富春居后院的一处小楼,远远的便可听见从楼上传来阵阵悠扬琴音,抚琴者一身白衣绿竹青衫,银发半束,一半梳成发髻,一半散在脑后,气质飘逸宁人,仿若仙人之姿。

听见抚琴声,原本神志昏沉,不省人事的锺惟清竟微微睁开了眼,恍惚之际朝着琴音发散处望去,却像是望进了一汪碧绿宁静的湖,湖心涟漪荡漾,水波漫到了他的心间,将他温柔又安稳地包覆在其中。

望着无力俯趴在阎风背上的锺惟清,夜倾尘并不急着见他,待一曲终了,他才气定神闲的起身,不急不躁地从容跃身至小楼下,来到锺惟清面前巧笑倩兮地盯着他。

"将军,你回来了。"

夜倾尘示意阎风把人交给他,他要把锺惟清带去他房里治伤。

"你再不松手,锺惟清就要死在你背上了。"夜倾尘笑道。

阎风一脸警戒的觑着他,不知到底应不应该松手。

此时锺惟清突然急剧的咳了起来,阎风为他封住的穴位过了几个时辰已经自行解开,于是又有血从锺惟清嘴边淌下,浑身的血纹变的无比通红,状似要从皮肤渗出血来。

夜倾尘对阎风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

"难得楚长凛干了件人事,派你这样护主的孩子跟着他。"

阎风一愣,心想夜倾尘为何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才一分神,背上的锺惟清便被夜倾尘带至怀中。

夜倾尘咬破下唇,吻住了锺惟清,从他唇下渗出的血珠随着两人交缠的舌尖,流进了锺惟清嘴里。

三人见到此情此景,纷纷羞臊的别过头去。

知遥和阎风两人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葛三乾则悄悄左顾右盼,偷看夜倾尘趁人之危,唇袭他家公子。

不过看着锺惟清脸上狰狞的青筋和血纹正一点一滴的退去,脸色也不再如方才那般灰白,葛三乾还是忍不住惊叹,这唇袭的效果真是惊为天人的好!

一吻结束,夜倾尘抱着锺惟清,脚尖轻点飞身上了楼阁。

见夜倾尘将人带走,一旁静默的葛三乾只能无奈地淡淡叹了口气。

唉!造孽啊!

葛三乾像是一夜老了十岁,抬手拍了拍阎风,侧头向一旁的知遥问道:

"右护法大人,这儿有酒喝吗?"

夜倾尘将锺惟清带回房内,帮他换去沾染血污的衣衫,用打湿的布巾亲自为他擦拭身体。夜倾尘捧起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用布巾细细地擦拭每一根手指后端至自己唇边轻吻。

"锺惟清,你真的差点就死了。"

夜倾尘不否认自己就是想看锺惟清这副弥留垂死离不得他的模样,但真看到了,倒也没有预想中的那般愉悦。

看着锺惟清赤裸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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