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隔着一条江,他们也能感受到清军的强大。
刚刚杀兄篡位的缅王莽白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充满了惊惧惶恐。
“上国天兵,当真是上国天兵啊!”
他在为自己选择发动咒水之难,拿下大明的永历皇帝,用于取悦大清而感动兴奋。
如此雄壮的兵威,如若大清发兵来讨,小小缅甸岂能抵挡?
就在缅王莽白心中庆幸之际,清军有人过江了。
一员清军将领过了江,大步走到缅军阵前,开口说道。
“缅王莽白何在?”
“大清平西王当面,还不出来拜见?”
清军的将领跋扈若斯,可缅军上下却无一人敢言。
甚至大量的前排缅军士兵,被清军将领一人的威势所慑,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莽白的脸色发白,但还是开口大声说道。
“下国小王,见过上国王爷!”
虽然害怕,但莽白也只是口头上的表示拜见,而没有实际动作。
这不吴三桂还没渡江吗?
如果吴三桂渡江了,那莽白肯定二话不说,纳头就拜。
吴三桂是大清平西王,他莽白给吴三桂磕一个,不丢人!
但是,现在过江的就只是一个清军将领,他莽白要是这就怂了,脸往哪里搁?
清军将领也没在意,而是接着开口说道。
“伪帝永历何在?”
莽白挥手说道。
“把大明桂王请出来!”
莽白可不敢直接说伪帝永历,而叫永历就更不合适了,只能是用上了永历称帝前桂王的封号。
不多时,虽然莽白的亲卫一动,脸色惨白,全身上下都在颤抖的永历被押了上来。
说是押上来,其实也不尽然。
虽然缅甸王莽白杀光了永历的臣属,以及臣属的家卷,但他终究也没敢对永历本人以及永历的家卷们动手。
只敢将人移交吴三桂!
原因很简单,永历再落魄,那也是天子,是大明的皇帝。
他一个缅甸王敢杀天子,那就是在以下犯上,那就是在忤逆。
顺治会想,既然你丫敢杀大明的天子,那四舍五入一下,你是不是也敢对大清的皇帝动手啊?
永历再落魄,那也是中原王朝的天子!
和顺治属于是同行!
不是谁都能杀的!
最起码,如果没有圣旨,吴三桂对永历也只能是好吃好喝的软禁起来。
莽白也是如此!
他敢杀永历的臣属,却是不敢对永历动手。
非但不敢杀,甚至在发动咒水之难后,他还得给永历以及永历的家卷一个体面。
所以,永历被押出来的时候,依旧是身穿龙袍,保持着最基本的体面。
说是押,也只是有两名莽白的亲卫在他身后看着,没敢上手。
永历以及永历的家卷被退出了缅军的阵列,永历还在不断的哀告求饶。
“缅王,缅王,算朕求你,算朕求你,不要将朕交给清虏!”
“你想要什么,朕统统都封赏给你,朕封你做缅甸皇帝,认你为兄,嫁女给你都可以啊!”
只是,莽白面对永历的哀求,却是面无表情。
挥手示意自己的亲卫将永历押到对岸,交给吴三桂。
开玩笑,莽白又不傻,缅军可打不过对岸的清军,他才不想找死呢!
清军将领上前来,杀气腾腾的开口说道。
“永历伪帝,跟我来吧!”
“随我过江去见平西王!”
永历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杀气,差点瘫坐在地上。
只是拼命的摇头!
“不!不!”
“朕不过江,朕不过江!”
“将军放过朕吧,平西王想要什么,朕都答应,都答应!”
此时的永历为了活命,丑态尽显。
大明朝二百多年的颜面,算是被他这个逃跑皇帝,丢了个一干二净!
只是,任凭永历如何的哀告求饶,清军将领也是不为所动,挥手下令带永历过江。
众人登船,过江,抵达了对岸!
永历被押到了吴三桂马前,吴三桂也不再端坐马上,而是翻身下马,大步走到永历面前,开口呵斥道。
“永历伪帝,大清代明,乃天命所向,尔不识天命,妄自称帝,可曾知罪?”
永历根本不敢看吴三桂的眼睛,只是缩着脖子,十分瑟缩的开口说道。
“罪臣罪臣知错!”
“请将军饶我!”
吴三桂只是冷哼,然后开口说道。
“走吧,返回昆明,等老夫向京城亲旨,看看陛下想要如何处置尔这贼子!”
吴三桂一声令下,清军在将永历及其家属收拢之后,拔营后撤。
数万清军,浩浩荡荡的向北而去!
一江之隔的对岸,莽白见此一幕,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此事已了,此事已了!”
“传令下去,班师回阿瓦!”
“”
飞鸟尽良弓藏
吴三桂带着永历,退出了缅甸国界,返回了昆明。
对于如何处置永历这个大明天子,吴三桂不敢擅专,只能选择上报京师,让今年年初登基的康熙来拿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