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固面色一变,却还是躬身领命。
他这才意识到,今日这一幕或许根本都是使君故意为之,为他在青州崇商的政策推行埋下伏笔。
……
梁山泊八百里水面浩渺无极。
日暮西斜,林冲率梁山喽啰劫了官纲归来,正欲押解上船返回山寨,却见前面不远处的湖边芦苇丛中闯出一群庄客来,领头的正是晁盖七人。
“林头领,尔好不仗义,为何劫我财路,占了我等的先?”晁盖怒声高呼道。
林冲哈哈一笑,抱拳拱手:“原来是晁大官人!林某得罪了,不过,所谓不义之财,人人皆可取之,既然晁大官人取得,难道我梁山就取不得?”
晁盖怒极:“若非晁某传讯,尔梁山又如何得知讯息?又如何能占我等之先?”
“实不瞒晁大官人说,我梁山目下入伙的英雄越来越多,也有数千人马吃喝,这花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所以林某迫于无奈,才出兵取了这十万贯赃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晁大官人见谅才是。”
刘唐勃然大怒,“哥哥不要与他争辩!看刀!”
刘唐手持朴刀就杀过去。
林冲岂能畏惧刘唐,手中枪挥舞,就与刘唐战成一团。
见不多时刘唐就处下风,阮氏三雄也按捺不住,就跳过去助战。
可这四人包围林冲缠打,林冲依旧不落下风。
“哥哥,这林冲有万夫不当之勇,他麾下喽啰上千,又有山寨大军作为后援,今后怕是我等只能自认倒霉了。”
吴用眉头紧蹙又低道:“哥哥,如今我等劫财不成,反倒成了官府认定的嫌犯,据闻郓城县已经派兵来围剿我等,如今咱们有家难归,也无处可去,不如暂且上这梁山入伙吧。”
晁盖压低声音道:“学究,这林冲好不仗义,此番我等与他生出嫌隙,去他山中,日子怕也不好过。”
“我等兄弟七人,一体同心,还怕他一个林冲不成?再说这不过权宜之计,王霖贤弟在青州,日后定能帮吾等谋个出身,哥哥其实不必担心。”
晁盖迟疑着又望向一旁的入云龙公孙胜。
公孙胜打个稽首:“但凭哥哥做主便是!”
此时却见一艘小舟从水深处飞速驶来,舟上站着一个胖大和尚,手持一柄明晃晃的水磨禅杖,此人大笑道:“林兄弟,都是自家兄弟,当世的英雄豪杰,何必为了些财帛伤了和气?”
此人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
其实对于林冲带人截取官纲,鲁智深也不是甚赞同。
毕竟这是人家晁大官人先谋划的事,又表示有意劫了后来梁山入伙,林冲就更不该不告而取,抢在前头下手。
可考虑到如今梁山人马日渐增多,最近又从登州来了孙立、孙新兄弟,解珍解宝兄弟等一干人,这人吃马嚼的的确消耗很大,梁山若不广开财源,迟早就是个死路。
鲁智深也知林冲时下作为梁山之主,必须要考虑这些事情。
轻舟行到岸边,鲁智深大喝一声跳上岸去。
尔后手中水磨禅杖一挥,就架开了正在以一对四越战越勇的林冲长枪,又冲阮氏三雄和刘唐道:“眼前莫非就是阮氏三雄和人称赤发鬼的刘唐兄弟?洒家乃花和尚鲁智深是也!”
鲁智深在江湖上名头甚大,拳打镇关西、东京救林冲、大相国寺倒拔垂杨柳的故事几乎家喻户晓。
刘唐和阮氏三雄也停下兵器,抱拳回礼:“见过大和尚!”
鲁智深哈哈大笑,又冲林冲道:“林贤弟,都是当世豪杰,如何为得些许财物翻脸成仇,何必呢?我说晁大官人,还有诸位,当今朝廷昏庸无道,官府欺压百姓,尔等反正也本欲上山,不如就此一起入伙如何?”
晁盖淡淡道:“多谢大和尚的美意,只是我等投奔,不知林头领是否愿意收留。”
林冲淡然一笑,拱手道:“林某又非那王伦,也非嫉贤妒能之辈,梁山如今广招天下英雄,晁大官人等几位若愿意入伙,那是极好的了。”
林冲心中打定主意,他自恃武功高强,也不怕晁盖等人上山能夺了他的寨主之位。
鲁智深大喜:“如此甚好。大官人,各位,请上山!”
晁盖几人对视一眼,也知此时只能暂上梁山躲避官府追剿,就与林冲等人冰释前嫌,登船上山。
只是嫌隙已然埋下,裂痕已难愈合,日子久了,恐怕还是要爆发冲突。
宋江求见王霖
夏日宴以慕容婉儿的手段,好一场戏弄青州等六州文士而告终,因此,京师慕容氏及雁南归商行的名头在青州也一炮走红。
诸文士散尽,见王霖也没有走,慕容婉儿也还不走,李清照淡然一笑道:“使君,慕容娘子,我这赵府女主人囊中羞涩,可是无钱请两位盘桓吃酒呢。”
慕容婉儿轻笑:“婉儿都已准备妥当,也从青州最有名的聚义楼定了酒菜,就是不知使君和易安居士能否赏光给个面子,与奴一个商贾女子共饮之。”
王霖淡笑:“既然如此,那便叨扰慕容娘子一顿酒了。”
王霖知道自己与慕容婉儿的会面终是要来,有些事该谈还是要谈。
既然慕容家苦心孤诣这么久,还让慕容婉儿一直追到青州来,若一味回避,怕是终会生出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