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非但没有抵抗,天开寺的和尚还很殷切地为王霖的军马送来热腾腾的饮食和马料。
就差在路边手捧鲜花夹道欢迎了。
虎神卫在此修整一日。
古色古香的天开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整体风格素雅,环境幽静,寺内外种满了苍翠绿竹。
与之相对应的是,这个名叫妙清的主持和尚实在是太骚包了些。
华丽的袈裟上镶金嵌玉,精致的僧鞋上还绣着刺金牡丹,更要命的是身上似乎还熏了香。
此人一脸的媚笑,在王霖面上低头哈着腰,毫无高僧大德的风度,反倒让王霖想起了唐朝那个当女皇帝面首的风流小和尚。
“使君还需什么,都一一吩咐小僧,小僧无不从命……使君能驾临小寺,我佛都与有荣焉。”妙清挥挥手,竟从经堂后走出了两个妙龄女僧。
当真花容玉貌,身段妖娆。
妙清躬身道:“这两女乃是小寺的医女,还是贞洁处子,使君若不嫌弃,便让她们侍寝。”
妙清干咳两声,那两个医女就诚惶诚恐、匍匐在王霖的脚下不起,后背和圆臀构成了极诱人的曲线。
我去。寺庙之内还豢养……医女,这直接颠覆了王霖的三观。
这种花和尚在高丽竟然还能被称之为“圣人”……王霖嘴角一抽,长袖一挥,淡然道:“大和尚其实不必如此,我军来此不过暂住一两日,只要你不起歹意,我自也不会害你们。”
“我看你这寺庙颇有些传承和年头,希望我们相安无事,不要惊扰到佛祖的香火才是。”
王霖拂袖而去。
妙清一路毕恭毕敬将王霖送至寺庙门口。
王霖走后,妙清脸上恭敬的笑容立时敛去。
紧随其后的小沙弥轻道:“师傅,这些宋人倒也秋毫无犯,除了吃食之外,并不劫掠咱们的财帛等物,不过我听说开京在调兵遣将围堵他们,不如……”
小沙弥使了个下毒的手势。
妙清怒斥一声:“闭嘴!这王霖绝对惹不得。我们好好伺候,最多两日就送走这瘟神,何必去铤而走险。他们只有三千骑兵,你可知他们为何孤身来我高丽国内犯险?”
“是,小的省的了。”
“此人是宋国的大贵人,掌控六州之地,拥兵十万,关键他的属地在登莱沿海,他随时可跨海来伐……所以他有恃无恐。”
“再者,他是宋国出使金国的正使,若他在高丽出了事,你觉得金人会放过高丽吗?”
“所以……”妙清冷笑起来:“所以别看开京那边朝堂上吵吵嚷嚷,号称要举大兵围歼宋兵,实际也不过是想派兵把这支宋兵给撵出高丽境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完了……”
“贫僧倒希望他能在高丽闹腾两天。这祸事就是李资谦那奸贼引起来的,这孽障为了图谋高丽王位,暗中与保州的耶律弘文勾结,真是愚蠢不堪。他也不想想看,现在契丹人已经被金人驱逐殆尽,这保州就是一座孤城,金人之所以放着保州不攻,无非还是养畜而已。”
“耶律弘文自己也随时做好了从海上逃跑的准备,到时候他会顾得上李资谦?辽帝自己都被阿骨打带兵打得东躲西藏,哪还顾得上管高丽这些烂事?”
妙清转向两名医女:“慧心,慧可,到晚间,你二人去服侍那王霖,必须博他欢心,争取让他带你们走,到时候咱们也算是搭上宋人这条线,万一高丽事败,也好有个退路。”
“遵命,师傅。”
两个医女伏地不起。
妙清带着两个医女去了后堂,此时慕容婉儿的身影从大雄宝殿的屋脊上闪现出来。
她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区区高丽贱婢,也敢打使君的主意,到晚上,你们若敢来,奴便一刀一个挖出你们的心肝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
慕容婉儿怒冲冲而去。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为何这么大的火气。
……
慕容氏在高丽国内的眼线之多,超乎王霖的想象。
由此只能说明,慕容氏在高丽的布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恐怕在慕容氏的海外建国计划中,高丽也属其中之一。
否则,岂能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
三千虎神卫能轻而易举避开高丽国内一些重兵把持的屯兵要塞,神不知鬼不觉来去自如,这与慕容氏的情报大有关系。
王霖趺坐在案前,仔细审视着慕容氏提供的高丽国内地图,目光在开城和西京之间来回逡巡。
燕青、武松、史进静静站在一侧,李逵这厮受不了这种寂寞,就在后面的营帐内呼呼大睡。
慕容婉儿轻盈走进:“见过使君。”
王霖轻笑摆手:“慕容娘子请坐。”
这一直以来,慕容氏以实际行动渐渐取得了王霖的信任。
当然他也很清楚,慕容氏在他身上投入巨大,自然将来也是要求回报的。
“使君,奴得到消息,高丽人现在举大兵开始对咱们进行合围,开城出兵两万,甚至连防御曷懒甸一线的边防军都抽调两万南下逼近西京,想把咱们围歼在西京。”
“慕容娘子,高丽人号称兵马数十万,真实兵力如何?”
“使君,哪有那么多,其实最多也就是十万人。他们举国也就是大宋一个东京的人口,二百万人,青壮男丁至多一成,他们又不像金人可以举国皆兵上马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