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世间的事,自然还是有所忌惮为好。
你们这苗疆及西南诸国,盛行种蛊,若是咱们在纳兰身上种了蛊,想必她终生定不敢背叛陛下和大燕,这远远比什么誓言更可靠。”
段婉清默然不语。
西南蛮夷养蛊种蛊风行,毫无破解之策。
在纳兰身上种蛊,再辅以血誓,应该会对纳兰起到牢固的约束作用。
段婉清忍不住望向皇帝。
这事还是要取决于皇帝本身。
小楠也望向了皇帝,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霖皱眉挥挥手:“扶植女王国为陆真腊之主的事,朕再思量一二,但其他的就不要再提了。
朕对这种蛮夷女王,没什么兴趣。”
王霖此言一出,三女面色各异。
……
纳兰率女王国人并未离去,虽然她遭到了皇帝的拒绝。
而来自陆真腊其他各城,还有蒲甘王国的使者,也都聚集在了文城,等待皇帝的召见。
当然,他们的礼物和臣服的表文都递了上去。
三日后,燕军攻取薛城的消息传回文城。
建成百年的陆真腊重镇薛城,被燕军屠城并一把大火焚为灰烬。
高家所属兵马除极少数人逃窜之外,其余主力和骨干都被燕军斩杀在薛城之野,高家势力的根基灰飞烟灭。
而在薛城的高家族人98人,被杨沂中活捉,正在押往文城的路上。
高家在陆真腊的根基被燕皇付之一炬,连根拔起,尽管肯定还有不少余党流散陆真腊各处,但已经起不了什么风浪了。
薛城被屠城,再次凸显了燕皇的冷酷无情,证明了皇帝血债血偿的坚定决心。
王霖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态因为愤怒而滋生起浓烈的暴虐情绪,但他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与教化的和风细雨相比,在这蛮夷之地,血淋淋的屠杀更具威慑效果!
他远征西南一趟非常不易,未来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兼顾西南和陆真腊这些蛮夷诸国。
他要通过这般血与火的锤炼在最短的时间内,树立起牢不可破的大燕军威国威来。
再有触犯大燕者,当思量一下能否承受得住随后的惩罚和怒火。
从当今的情势而言,他看重的还是大理和云南的长治久安。
为此经略周边诸国,说到底还是为了云南安定扫除一切障碍。
女王国国主纳兰,陆真腊各城的代表,以及蒲甘王国的使臣,都被皇帝邀请登上了文城的城楼。
烈日炎炎,气温居高不下。
人皆汗流浃背。
城外旷野上,以高量国为首的高家族人一字排开,跪伏在地,面色煞白。
旁人或可侥幸存活,但高家人,绝无幸免。
在锦衣铁骑山呼万岁的海啸声中,王霖怀抱着慕容婉儿,一步步走上城楼来。
他的身后,是段婉清和小楠,燕青和杨沂中,还有高建昌。
纳兰和其余诸人神色复杂望着皇帝挺拔如山,不怒自威的背影。
王霖将慕容婉儿轻轻放在了软榻上。
王霖道:“婉儿,朕率大军罚罪西南,来之前,朕便立誓,一定要将高家连根铲除,杀一个鸡犬不留,为你报仇雪恨。”
慕容婉儿眸中满是满足和幸福的柔情蜜意,她缓缓点头,却并不多言。
皇帝对她的感情不用再赘言。
而她对高家的怨恨自也不消再说。
高家人难道不该死么?他们诛杀了千余大燕商贾,杀了她身边的护军数百,还险些让她万劫不复!
女王的臣服
王霖抬头仰望湛蓝的晴空。
一头苍鹰掠过天际。
良久,他缓缓沉声道:“婉儿,朕今日将亲自为你复仇!”
慕容婉儿柔声道:“臣妾多谢陛下。”
说罢,王霖淡然道:“披甲,备马!”
随后不久,王霖便骑雪夜照狮子手持龙胆亮银枪驰出文城。
城楼上的纳兰和女王国人,各城代表,以及蒲甘王国的使臣都看得有些错愕,皇帝难道要亲自行刑、当众杀戮这群高家族人?
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王霖纵马驰至高量国身前不远处,冷漠道:“你便是那高家在陆真腊的当家人高量国么?”
高量国面色惨淡,抬头颤声道:“是又如何?你要杀便杀,何必废话!”
王霖的声音淡漠:“朕为了报仇,不远万里率军罚罪西南,你当知道朕的怒火,区区一个高家承受不起。
不过,朕也愿意给你们高家人一个死中求活的机会。
你们在场高家及仆从家兵尚有一百五六十人,朕可还你们兵器甚至坐骑,若是你们能在朕的枪下逃得性命,朕便留他一命。”
王霖说完,便命燕青率锦衣卫围住文城之野。
而中间的空场则只留了皇帝一人在内,独自面对一百多高家族人的围攻。
高量国等人被松了绑,又各自拿上了刀枪兵器,面色都有些惊疑。
大燕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他疯了不成?
城楼上的女王国人,陆真腊人,蒲甘王国人,文城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却无人敢开口喧哗。
唯有慕容婉儿幽幽轻叹道:“婉清妹子,小楠,陛下之怒,怕是要亲手溅血,才可消弭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