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江西今年上缴了多少税银你都不知道吗?”
刘晋看了看张天寓问道。
“我,我忘了~”
张天寓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忘了,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去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刘晋再次冷冷的问道。
自己已经三令五申的强调了税收的重要性,要求各地官府衙门必须高度重视此事,必须配合税务衙门征收商税,可是这个张天寓竟然根本就没有理会。
“陛下,臣这里有几分举报张天寓贪污受贿的事情,今年朝廷拨款一百万两白银至江西修建水库、修筑河提、疏通江道、河道,张天寓直接贪污了其中的八十万两白银,剩下的二十万两白银仅仅只是象征性的修筑了几个小水库,捞了一下河沙敷衍了事。”
刘晋冷冷的看了看张天寓,接着也是拿出了几份奏疏转身对着弘治皇帝说道。
“有这样的事?”
弘治皇帝一听,顿时就睁大了眼睛,萧敬急匆匆的下来接过刘晋手中的奏疏,然后递给弘治皇帝,弘治皇帝迅速的看完,接着将奏疏狠狠朝龙阶下张天寓扔了下去,说道:“你自己看看,到底有没有此事?”
张天寓此事都已经吓尿了,整个人都直打哆嗦,整个人一下子瘫倒在地,喊道:“陛下,臣知错了,臣知错了~”
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明白了,毫无疑问这个张天寓是真的贪污了朝廷调拨下来的款项。
“真敢贪啊!一百万两银子直接贪污了八十万两,太黑了!”
“傻逼一个,朝廷对这些款项都是有着极其严格监督的,这都敢贪,找死!”
无为而治的时代过去了
“知错?”
弘治皇帝怒目而视。
因为刘晋的税收改革,国库充盈,所以朝廷这边也是往各地方调拨了大量的款项,这些款项主要是就是用来修筑水库、河提,疏通水道、修桥铺路等等,也算是印证刘晋所说的那句话,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江西作为南方的重要省份,同时北面的鄱阳湖也是联通长江,水路连接,朝廷这边也是调拨了大量的款项用来给江西这边修筑水库、河提、疏通河道,不仅仅是为了防涝,同样也是为了促进江西的发展。
可是谁知道,这朝廷往江西这边下了天大的雨,却都进了这个张天寓的口袋,到了下面竟然是连毛毛雨都没有落下。
可想而知弘治皇帝是何等的愤怒了。
其实这事情弘治皇帝早就知道,厂卫的力量强大无比,对各地的封疆大吏自然是有监控的,不过弘治皇帝并没有提前办了这个张天寓,而是放到了现在。
“来人,立即革去张天寓江西巡抚之职,革去功名,贬为庶人,打入天牢,刑部负责审理此事。”
弘治皇帝冷冷的下令。
一百万两的银子,他竟然敢贪污八十万两银子,贪官就算了,这个张天寓主政的江西,毫无起色,各个方面都不行,连一年向朝廷缴纳了多少税银都不知道,这样的官员有什么用?
“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
张天寓一听,顿时就彻底的瘫倒在地,不断的哀嚎起来。
然而无论他如何哀嚎都没有丝毫的作用,很快有人上前犹如架死猪一般将他拖了下去。
周围的群臣一看,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了。
贪官自然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现在朝廷又有银子拨款到各个地方,很多封疆大吏多多少少都有贪污一些,不过像张天寓这样胆大包天几乎全部都要进自己口袋却是很少。
但贪污就是贪污,张天寓的下场摆在这里,这事情只要查清楚了,张天寓肯定是少不了要秋后问斩的,要是放在了洪武朝,别说八十万两银子了,就是八十两银子,那都是要剥皮实草的。
“赣南巡抚陆宗学上前述职!”
萧敬的声音再次响起,陆宗学战战兢兢的来到龙阶之下,他和张天寓是一起来的,看到张天寓的下场,他也是直打哆嗦。
不过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可贪的,赣南巡抚的职责就是清剿赣南地区的盗匪和贼寇,并不负责地方的政务,这朝廷拨的银子也不归他管,不经他手。
“……弘治十五年,臣总共组织剿匪七次,剿灭匪寇三百余人……”
不过说起自己的主要贡献来时,陆宗学也是结结巴巴。
因为他在赣南巡抚这个位置上面根本就是毫无作为,他和叶贤属于同一种类型的官员,信奉无为而治,这当了赣南巡抚,明知道主要的职责是剿灭赣南地区的贼寇和盗匪,可是他却依然毫无作为。
只是每次出现了重大的案件时会派人去查一查、象征性的去攻打下赣南地区的一些贼匪,然而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而让赣南地区的贼寇越发猖狂。
“一年你剿匪七次,剿灭匪寇三百余人?”
刘晋一听,立即问道。
“据我所知,赣南地区在今年总共发生了七十九次抢劫过往商队的重大案件,至于那些小案件,那更是不计其数。”
“不仅是拦路抢劫,赣南地区的贼寇甚至于公然威胁各地村镇,要求各地村镇必须向这些山大王缴纳保护费。”
“甚至于不仅仅赣南地区,江西的盗匪和贼寇已经蔓延到了江西北面的南昌、抚州等地,你这个赣南巡抚,主要职责是剿灭盗匪,然而你今年好像连赣州城都没做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