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嘛,虽然是太子,但是要说这文采嘛,恐怕连一般的秀才都不如,这想要到湖心岛的阁楼去听听曲,见见这听雨轩的头牌,似乎好像根本就没有可能。
要知道这九道小亭,里面不仅仅有听雨轩这边话重金请人设置的难题,到了后面,还有前来参加这次诗会的才子们互相设下难题。
对对子、猜字谜、写诗作赋、画画什么的,你几乎是要样样精通才行。
文人嘛,曲水流觞,名士风流,什么东西都能够玩出花样来,没点墨水,你是真心玩不动的。
“这两人肯定是东榜的考生~”
“必然是了,东榜的考生嘛,大家都懂的,肚子里面墨水没有多少,全靠着朝廷恩典才能够来参加考试,要是放在我们江南之地,他们恐怕是连秀才都考不上。”
刘晋和朱厚照两人驻足不前,倒是引来一阵鄙视,有几个才子听到刘晋和朱厚照的话,投来了鄙视的目光,同时也是断定刘晋和朱厚照是东榜的考生。
“东榜的考生怎么了?”
这时,还没有等刘晋和朱厚照回答,一伙才子模样装扮的人就走了过来,听到几个江南才子的话,顿时就显得极其的气愤。
刘晋和朱厚照一听,连忙看了过去,只见这群才子,一个个虽然穿着长衫长袖,可是长相上和大明人有着巨大的差别,很多人一看就知道并非是汉人,而是来自大明各地的少数部族的才子。
鄙视链
李南山、王奇、田丰、黎民、云天空等东榜的考生这一次也是收到了听雨轩诗会的邀请,结伴前来听雨轩这里。
只是没想到刚刚才进来,就遇到了如此让人不愉快的事情,竟然有人鄙视东榜的学子,顿时王奇就极其不爽的站出来说道。
“几位兄台~”
“在下浙江绍兴府徐文元,这位是浙江宁波府的张福~”
听到王奇的话,对方微微一笑,接着倒是很有礼貌的介绍起自己来。
“在下河中王奇~”
“南云李南山~”
“南洋田丰~”
“交趾阮文杰~”
李南山、王奇等人见对方有礼的介绍自己,几人也是纷纷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接着介绍完之后,大家又齐刷刷的看向刘晋和朱厚照。
“额,我是京幾朱寿~”
“北直隶昌黎县刘晁~”
朱厚照和刘晋两人微微一愣,接着想了想也是随便说了个假名字。
“原来是北直隶的朱兄和刘兄~”
大家互相一番介绍之后,互相也是拱手致礼,尽管徐文元和张福似乎好像很是看不起来自北直隶的朱厚照和刘晋,更看不起东榜的李南山、王奇、田丰等人,但是毕竟是读书人,读书人嘛,诗书礼乐,礼字不能废。
“刚刚徐兄和张兄似乎好事对我们东榜的士子颇有微词?”
客套之后,王奇也是看着徐文元和张福说道。
“对,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东榜的士子?”
田丰也是跟着说道,他本身人不高,又长的黑,再加上鹳骨突出,既不符合大明人的审美,穿着长衫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有点沐猴而冠的样子。
“不是我们看不起东榜的士子~”
“我们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要说才子佳人,那自然是我们江南之地最多了,其次就是北方了,至于两京十三省之外的地方,水平就堪忧了。”
徐文元淡淡的说道,尽管语气是很委婉的,但大家都是读书人,岂能听不出他话语之中充满的鄙视。
这也算是大明朝的一个传统了。
从大明开国开始,大明北方的考生就考不过南方的考生,大明开国之后的第一次科举考试更是让南方的士子霸榜了,于是酿成了‘南北榜案’,从此以后大明的科举考试就分成了南榜和北榜。
南方士子鄙视北方士子,这几乎是每次科举考试都会出现的事情。
几乎每一次的诗会之类的,南北榜的考生都免不了要互相的比试一番,南方的才子,才华横溢,对于北方的才子,往往是没有看在眼中的。
现在,从上一次科举考试设立东榜之后,这东榜的学子自然是最垫底的存在,故而也是一直遭到南方士子和北方士子的鄙视。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岂能因地域而看扁我们!”
听到徐文元的话,李南云顿时就生气的说道。
他是个天才,学习能力超强,尽管不是汉人,但要说学识嘛,还是相当不错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南云省的解元了。
“就是,就是~”
“我等虽是东榜考试,但学习勤奋,未必就比你们差多少,像李兄你是南云省的解元,力压南云省诸多学子夺得头魁,学富五车,难道会比你们更差?”
田丰等人也是跟着纷纷说道。
“咳咳~”
“这光说不练假把式,嘴上吹牛谁不会啊。”
“依我看啊,大家还是互相比一比,这孰高孰低,自然分高下。”
一旁的朱厚照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顿时就来精神了,唯恐天下不乱提议道。
“对,对~”
“比就比,谁怕谁啊~”
“没错,就该互相比一比,这样才能够知道孰高孰低,这江南虽然自古多才子,但未必人人都厉害。”
听到朱厚照的提议,李南山、王奇、田丰这些东榜的士子顿时就纷纷嚷嚷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