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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翻皮

 

?翻皮

璇玑攀幕,长夜漫漫。

月光如流泉一般,淌在乡间小路,只要抬头,便可看到北斗勺柄指南。

外公和黑叔都在入夜后送来了晚餐,跟着进来的竟然还有魏老师,三人在我眼中皆是好的,可是神态状态却分明各有不同。

外公腰背板正精神抖擞,举手投足浩气四塞。

黑叔一如既往带醉,黑脸上隐隐透红,粗鲁地把饭盒放桌子上还差点摔地上。

魏老师则温文儒雅,穿着一件黑色运动外套遮住大奶和乳头,但是我瞧他仿佛有点局促不安,表情难以言喻。

“魏老师怎么来了?”黑哥本来斜躺在床上,一见到来人是老师,立刻弹起来坐直,像一条出水的鱼。

“放心,我是来看阿仔的,不是来训你的。”魏老师笑道。

黑哥马上放松下来,一脸逃过一劫的表情,偷偷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却觉得奇怪得很,魏老师何以得知我住在卫生所了?

我的晚餐是阿森媳妇做的鸡粥搭橄榄菜还有一小块鸡蛋肉饼,我吃着发现都是没有骨头的鸡腿肉,应当是她故意给我留的。

黑哥吃的是荔枝炒肉片,豆豉鲮鱼油麦菜,他坐过来我的床,跟我一起吃,时不时强迫我交换菜,倒是真的把我当成小弟了。

三个大人则围在一起抽烟聊天,魏老师靠墙站着,外公有礼貌地给他搬了个椅子,他也没坐下。

聊的都是一些琐事,我不甚在意,隐约听到是外公和魏老师说话多,黑叔文化低不太插得上话,在一旁打着酒嗝,连我这边都闻到一股米酒的味道。

不知何时,话题转到黑哥身上,魏老师觉得黑哥脑子不错,就是贪玩,现在毕业了,可以试试再念点书,黑叔听了,一脸鄙夷,说道:“乡下仔读书要干嘛,现在读完初中,跟我搞荔枝树就好,屋企后头有半坡荔枝树,等住他来干活。”

魏老师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我身旁的黑哥大声回嘴:“我要出去读书,读个技校学修车都好啊!守住傻嗨荔枝树过世,你自己守就够啦,别拉上我!”

黑叔听了一脸要打人的样子,不过外人都在他不好发作,也可能是还不够醉,只恶狠狠地说:“死崽!荔枝树养大你,还配不上你?小心我打断你的脚!”

黑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悄悄在我耳边说:“我阿爸又不是你阿公,竟然还想打断我的腿。”

我其实还是不太相信我外公会做这样的事,虽然村里口耳相传,我还是想从当事人嘴里知道事实。

吃过饭后,黑叔怒气冲冲地带着饭盒走了,看来是不太可能同意黑哥去城里。魏老师也礼貌地道别,回去隔壁学校宿舍。

我脚的伤口不能洗澡,外公带了毛巾过来,打了一盘热水进来,想帮我擦擦身体,黑哥看了很是羡慕,说道:“我也想擦擦身体,脏死了,两天没洗澡了,我死阿爸只懂饮酒。”

外公回道:“阿仔擦完,我再给你打个水吧。”

黑哥开心地说:“好勒,谢谢雄伯。”

外公正欲帮我脱上衣,我实在有点害羞,便说:“阿公,我想尿尿,要不在厕所擦吧。”

我在厕所脱光后,看见小窗下有一抹棕绿色,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蟋蟀,我一点它便鸣叫一声,十分有趣,赶紧拿个小杯子把它盖住。

一下子解放尿道,尿到咚咚响,我惊讶地发现鸡鸡好像不太一样,长大了一点,包皮好像松动了些,有小半个头漏了出来,马眼也清晰可见,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隐约硬了几次撑开了,不像以前紧包着。

外公拿了个板凳进来给我坐,卷起袖子,就要开始给我洗头。

我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阿公不怕弄湿衣服裤子吗?”

外公一愣,便解开皮带,上面串着的钥匙叮叮作响,脱了裤子,挂在门后的挂钩上,然后卷起衬衫袖子。

我有点莫名失望,本以为外公会全身脱掉。

坐在小板凳上,外公弄湿了毛巾,站着开始给我擦眉头额角,我盯着外公的下半身,在衬衫的边缘时而出现,老旧的内裤被顶出一个包。

我想起锁囊

夜雾墙下浓,不知地狱熊抱

白云苍狗。

一夜无梦,可是却在细细碎碎的对话声中醒过来。

我睁开眼睛,竟然又是黑哥和大富在窃窃私语。

只听见黑哥小声地说:“出面好黑啊!我同阿仔都吓死了,听声,好似是一个贼!”

我连忙说:“谁知道是一只大老鼠!老鼠都快成精了!”

他们俩转头看我,大富兴奋,黑哥疑惑。

这时候阿贵哥拿了两份早餐进来,是白粥油条,大富问道:“阿贵哥,我也想食。”

阿贵哥挠挠头,一脸傻气地说:“我不知道你未食早餐就来了,要不你跟我去厨房拿吧?”

大富拍拍肚子,边跟他出去边说:“我食过了,但是又想食,我妈老说我是饿死鬼投胎。”

看他们堂兄弟出去,我便问黑哥:“魏老师的事,你怎么要跟大富说?”

“怎么讲不得啦?”黑哥拿起油条嚼起来,“做得出就要认。”

我摇摇头,说:“黑哥,你这是偷窥,而且传出去你要魏老师怎么做人?他在村里还能教书么?”

黑哥说:“不在这里教便回去城里教,难不成他要在这里教一辈子?”

我不知道怎么跟黑哥解释好,魏老师这个人除了性癖特别奇怪,也没伤害别人,他回去城里,要被父母逼迫就范,绝对不如在这里自由自在。难以形容,某种意义上我隐约觉得自己能够理解魏老师。

“城里什么都好,这里什么都衰。我想逃出去,魏正毅偏偏要来教书,痴线神经病。”黑哥说完端起碗一口气喝完白粥。

我搅着白粥,渐渐白米和粥水分离。

空腹粥,饥余味,要黑哥理解魏老师,仿佛要天天饱腹之人去理解饿殍一般。

“黑哥,你不说出去,我把“他妈哥池”借给你如何?”我想用我的电子鸡来交易,反正我已经有点腻了。

“成交成交!呃………”黑哥打了个饱嗝。

我把枕头底下的黄色电子鸡拿出来,抛给他,

没一会儿,徐耀医生和大富阿贵便进来。

徐耀医生掀开我脚底的纱布,边拆边给阿贵介绍处理方法,我看他眼底有一层黑眼圈,眼球也有红血丝,看来是被魏老师吓到睡得很差了,我还是猜不透为什么他看到魏老师鸡巴上的锁头这么惊慌失措,究竟有什么特别。

阿贵哥在一旁呆头呆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我脚底伤口已经结痂,没什么感觉了,徐耀医生说等下给我打电话给外公,叫他中午过来接我回去,便离开了。

黑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阿仔要帮我做一件事。”

我点点头。

“你比我先出院,你出去便帮我去我家后面的山坡上,有间木屋,取一小瓶蜂蜜明天拿过来。”

“你要蜂蜜做什么?”我疑惑地问。

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说:“大富教的好主意,到时候你就知。”

徐耀医生后来说外公今天不得空,阿贵哥会送我回去,我收拾好我的小背包,把小录音机留给了黑哥听歌,便跟着阿贵哥走出卫生所,黑哥和大富竟然也跟着出来,我在门口的“少生孩子多种树,金桥银路能致富”的标语旁,回头看他们,黑哥和大富一脸神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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