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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种下了的孽根

 

布莱尔从自己房间里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她慢慢坐起来,揉搓了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整理起混乱的思绪和记忆。昨晚明明是与卢卡斯一起去看了烟花会,当时的她好像是醉得昏睡过去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在竭力捶打着什么,不会是卢卡斯吧,他被自己欺负了?

头痛欲裂着的她侧身,竟发现床柜上有一杯水还有一小板药片。一定是卢卡斯把自己给抱回来的,还给自己买了醒酒药。布莱尔轻轻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真是不懂得收敛,没想到又被好心的他照顾了。

半小时之前,在卢卡斯的房间里,刚刚洗完澡换上衣服的他接到了来自丹尼尔的长途电话,其实上一次听到丹尼尔的声音也就在几天前,但是彼此却都觉得已是许久没有与对方谈话了。开了扬声器,卢卡斯把手机放在书桌上,丹尼尔如往常那样轻松自然地与自己闲谈起来。在即将结束对话之前,还在一边整理着行李的卢卡斯因为丹尼尔的话语倏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倏地冷笑,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手机,可眼眸里分明有隐隐的嗔怒。在床上慢慢坐下来的卢卡斯勉为其难地咧了咧嘴角,看似是给了丹尼尔想要的回应,但是手里紧紧握着什么的卢卡斯在通话完毕之后还是没有动弹,眼神黯淡的他只是静坐在那里。起身之后,握拳的他突然狠狠地朝着床柜边的那面墻打了上去。

早已离开了的布朗已经把v这一次的管理工作全权交给了布莱尔,她身上的责任艰巨任务重大。感觉好多了的布莱尔打算出门去叫醒所有人,幸好今天的行程很短暂,一行人都会在下午赶往横滨。今晚只有一个规模较小时长也短的露天演唱会,布莱尔希望大家之后都可以再早点躺下休息。她分别去了艾文、杰克和诺亚的房间去拉开卧室里的窗帘,三个人都被迫起了床。

最后到了卢卡斯的房门口,她却犹豫起来,因为对昨晚的行为不自知,她有点不敢面对他。

正欲伸手敲门的布莱尔听到卢卡斯的房间里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她着急地扣起门来。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被打开,卢卡斯却并没有停留去看是谁在门外,只是径直走回了客厅。布莱尔小心翼翼地步入他的房间,发现卢卡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嗨,你还好吗?」

听到她的声音,垂眸中的卢卡斯眼神有些慌乱起来,但他迅速地镇定下来,留下的是淡漠和疏离的脸色。布莱尔胆怯起来,卢卡斯难道是对自己有意见了?「是我昨晚胡闹,你有没有被我伤着?」布莱尔忐忑不安的心犹如乱撞的小鹿,她在卢卡斯的身旁坐下。他蹙眉,睫毛轻颤着,微微地与她拉开了些许距离。

瞥见了他那红肿滋血了的指关节,错愕的少女倒吸一口冷气,虽是捂住了自己的嘴却还是漏出了一声惊叫。还未抬头的卢卡斯慌张地挪开了自己的手,他的睫毛微颤一记。可是布莱尔的视线一路追随着他受伤的手,她凑近了他,想要看清楚那些伤口。卢卡斯缄默着,却分明感受得到她淡淡的体香和与自己贴近了的体温。

「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布莱尔立即起身,飞速地小跑着离去。仿若一直在屏息的卢卡斯在布莱尔离开之后终于长吁一口气,仍旧是拧眉的他仰起头,紧紧地闔眸,神情痛楚地低咒了一句。他指尖微颤着触向她方才席地而坐的表面,却又触电般地抽回来。

几分鐘之后,听到了少女仓皇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卢卡斯倏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角竟然在剎那间湿润起来。

「我来了!」布莱尔带着一些救急药箱里的物件,在卢卡斯身旁再次坐定。而他只是垂着头,避开与她的对视。布莱尔轻轻触向卢卡斯受伤的手,肌肤相触的一瞬间,他的手指就如同復苏过来那般抖动了一记。卢卡斯抿唇,再次闔上双眼,不能直视她。

听到她转开小药瓶的声音,他硬生生地挤出了一句低喃,「我没事,你不用管。」

他惊讶地发现,这句带着低哑嗓音道出的话语听上去是如此的违心。可布莱尔并没有吱声,她默默地开始给他消毒。卢卡斯这才慢慢侧过脸来,望向那认真替他上药的少女,缄口不语的她居然是泪珠盈睫着。

他忡怔起来,楞楞地凝望着为自己心痛不已的布莱尔,「你······」哑然了片刻,卢卡斯囁嚅道,「你···怎么哭了?」不想让眼泪淌下来的少女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再低下头拿起纱布,没有回答他。

完成包扎的少女正欲抽手,却被卢卡斯紧紧攥住,布莱尔失措地窒在那里。并未直视卢卡斯的少女随着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而睁大了双眼,余光里,他的身子从沙发轻轻沉落到地板上,鼻尖凑近了到她乌黑的发鬓上。

布莱尔惊诧地颤抖起来,却被双膝跪地着的卢卡斯从侧面怀抱住,她可以感受到一股潮湿的温热,他的双唇在她的左耳一侧停留,喷吐着摄人魂魄的气息。

「对不起,布莱尔。」

卢卡斯闔上眼眸,挪动着的唇角温柔地擦过她的耳畔,在他怀中的少女下意识地蜷缩了身体,可是卢卡斯没有放手,他就那样纹丝不动着,仿若小天鹅是这世间最易碎的瑰宝那般,搂着她。

布莱尔拧眉,自己灵魂的最深处好像就要被他一窥到底了,若是知道了她心绪不寧的真正缘由,他会作何念想?布莱尔一直以为自己是如同对待尼克那样对待着卢卡斯,但是因为他才有的这些过激反应出卖了她那早已迷失错乱了的心。

而这句「对不起」又仿佛昨日傍晚在过道里他那个伤感至极了的眼神,这分明就是另一次离别。布莱尔不知道的是,卢卡斯的这句道歉不是为了之前,亦不是为了当下,而是为了,之后。

此次印尼之行的计划是过了巴厘岛,再到雅加达和万隆,最后是巨港。连续几天的露天演唱使得成员们即便是下了场还亢奋着。v在亚洲的人气出乎意料的高,布莱尔仍是无法对这些如火如荼的场面习以为常,那一群群手握应援棒和摇晃着各种各样爱心字符的歌迷们嘶喊着无与伦比的迷恋和崇拜,那氛围就如同炽烈滚烫的火山流巖嚣张着要燃烧到天际之上一般。

每每被如此气势震撼到的布莱尔还需要帮助其他工作人员们应付那些试图想要拥到后台的迷妹们。从横滨开始,演唱会的疯狂程度愈演愈烈,而随行的保安小组也是每时每刻不得不聚精会神着。乐队成员们又仿佛再次身处北美,只不过现在的随行画面中加入了一个大声疾呼着的布莱尔。

其他成员们走在最后,主唱卢卡斯大部分的脸都藏在墨镜背后,戴着装饰性皮革手套的右手压着帽沿,他低着头前行,身旁好几个彪形大汉似的的黑人保镖们用着自己的身型如盾牌那样阻滞着两边沸腾的人群。

而娇小的布莱尔则走在最前面,尽力用纤细的胳膊抵着朝他们冲击过来的浪潮,她用印尼语嚷叫着:「对不起!请大家让一下!!!很感谢大家对v的热爱!!!」

离开巴厘岛之前的那个拥抱就好像是卢卡斯和布莱尔私人关系的句点。接下来的整场行程中,他并没有再与她闲叙或是单独相处,他们只在工作需要的时候沟通。布莱尔对这稍纵即逝却蚀骨销魂的联结无法释怀,也许尼克他们一直以来都是明智的,卢卡斯·克林是所有女生的禁忌,若非超乎寻常的定力附体,别靠近这魔鬼般的引诱之源。

可她心中早已温床具形了的那些意念不仅没有消亡,而是恬不知耻地蔓延开来,在他的一举一动中灵动地酝酿和滋长,不知不觉中竟蕴育出了一个已从鸿蒙混沌中幻化出来的伊甸园前状。

而卢卡斯对于布莱尔的态度也是一步步地恶化,从之前的避而远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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