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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于争取最后一点自由的面子,宁可自己省吃俭用交房租,也不答应。明明人家手指轻轻一点他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就是心里拧巴。

睡到半夜,毕白察觉到身边的人翻身,好像睡不安稳,轻声问:“冷?”

祝祭霖抱紧了他,轻声道:“不冷。”

“嗯。”

毕白抱紧了些,用下巴轻轻蹭了蹭祝祭霖柔软蓬松的发顶,淡淡清香充盈在鼻间,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他身上自带的体香。很神奇,女孩子都没有的东西,他有。这股香气总是萦绕在他鼻尖,难以忘怀。

景林,他会给你钱。”

保姆出去了,轻轻阖上了门。

失足落水……毕白忽然笑了出来,身体后仰倒在床上,身体惨留着情绪大悲过后信心再次重燃的空虚。

第四天,毕白被允许下楼自己用饭,手铐被解开,身后站着魁梧的保镖,等他一吃完就把他拷住送回房间。

第五天,毕白叫住要离开的毕妈妈,说需要一笔钱。他昨天查账,发现自己的卡全被冻结了,现金更是找不出一分。

毕妈妈皱眉,问:“你需要买什么,走我的账就行了。”

“我的生日啊,妈妈。”毕白说着,指了指日历,“你已经很久没给我过过生日了,就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吧。”

毕妈妈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的眼皮红肿,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本来想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要多少。”

“看妈妈的心情。”毕白嘴角微扬。

毕妈妈走了,他回到房间的时候查到账上只打进了10万。并且只能线上使用,无法取出,这意味着随时可能被冻结。

跟这种女人斡旋,最终的结果就是什么也得不到。毕白把那张卡扔在地上,踹歪了椅子。

中午太阳高照的时候祝祭霖偷偷摸回了家,果然没有人了。但为了以防万一,他依旧掏出了身上仅剩不多的钱买了杯奶茶,坐在角落一直等到天黑,观察各色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可疑人选。

等到晚上,借着夜色的掩盖,悄悄潜上楼,拿出钥匙开了门。

这扇门很老旧了,开门时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祝祭霖一颗心悬在喉咙,一鼓作气进门关门开灯,闭着眼睛等了一会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才放下心。

睁开眼睛,客厅与房间的摆设都一览无余,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他反应过来立刻把灯关了。

凭着记忆力走到衣柜前,找了件厚衣服披上,然后坐在阳台的门边,听着每一个动静。

有人在上楼,挂在腰上的钥匙碰撞出清脆的声音,脚步很重,仿佛就在耳边,经过他这层楼,步伐不停,继续往楼上去了。

深更半夜,似乎听见有人在他的门前说话。昏昏欲睡的祝祭霖脑袋立刻清醒了,猫着腰挪到门前,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其中一人说:“房东说住这门的是个学生,能有什么可偷的。”

早不偷晚不偷,偏偏这个时候偷。祝祭霖看了眼已经被反锁的门锁,但觉得这破门根本经不住一脚。

另外一人也有些犹豫:“学生?我之前看到个挺有钱的人也往这钻,你知道他有没有钱?”

看来说的是毕白。

门前两人一直在犹豫,来来回回对话了好几分钟,不知道偷还是不偷,祝祭霖也没决定好要怎么办,他现在算是半个死人了,不想承担露面带来的危险。

隔着一道门,两侧的人各有心思。终于,其中一个人叹了口气,放弃了他家。

门前终于清净了。祝祭霖挪到沙发上,裹着衣服睡了,好几天没睡个好觉,可能第二天醒来被套在某个麻袋里藏在后备箱,也可能再也醒不来,总之他就是不管不顾地睡了。

第二天睁开眼,好,人还活着。周旋这么多天,总算是踏实了。祝祭霖肚子饿得咕咕叫,喝了杯水充饥。倒头继续睡。

睡到中午被饿醒,爬起来蒸饭,还要注意把门窗封好,不让蒸汽漏出去,不敢动火,炒不了菜,就吃热水泡白米饭。

分开的第十天,晚上祝祭霖吞下了水泡饭后就要钻回被子里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有实质般抓紧了他的头皮。

想都不想那是谁,祝祭霖光着脚跑过去开了门,被抱了个满怀。

毕白急切地亲他,边往屋里走边说:“我们走,收拾东西快走。”

祝祭霖也不问去哪里,为什么,只拿了手机和身份证,套了件衣服毫不犹豫地就跟毕白跑了。

二人跑到码头,几艘小船在江面上晃荡,两人挑也不挑,钻进其中一个坐下,周围的人怪异地看着他们,祝祭霖贴着毕白坐,像一个小媳妇。

毕白补了票,抱着他,说:“知道去哪吗就跟我跑?”

“我不怕。”祝祭霖轻声说。

之后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祝祭霖紧紧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不撒手。毕白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依偎在一起。

船舶一直飘到早上才到地方,祝祭霖枕在毕白腿上,半梦半醒。毕白摸了摸他的脸,自言自语道:“瘦得好快,我养了这么久,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上了岸,毕白牵着祝祭霖的手,问:“饿不饿,想吃什么?”

祝祭霖都不想回忆这些天吃的东西,完全是为了不饿昏过去硬塞的,现在被问到,一下子想吃的东西都想不过来。

毕白失笑,揉着他的脑袋,说:“想吃什么给你买。”

祝祭霖问:“你带了很多钱吗?”

“不……”毕白说:“管家借给我两万……他最高只能取出两万,我就来找你了。”

两万,想要支撑两个人立足,也不算勉强。只要找到工作,度过青黄不接的日子,熬过去就好了。

想到毕白也要因为花钱而纠结的模样,祝祭霖绷不住笑了一下,说:“回去给阿姨认个错,你就还是毕少爷。”

“那你呢?”毕白关了手机,看着他说。

“我嘛,”祝祭霖眼睛弯弯,说:“我是死人。”

毕白脸色一沉,打断他:“别这么说。”

“哦,对不起。”祝祭霖诚恳地道歉,又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吃饭。”毕白拧了一下他的鼻子,相当自信,“老公不会让你吃苦的。”

祝祭霖赞同地点点头。

资金有限,他们找了个小餐馆,毕白从没在五星级以下的饭店吃过饭,看到满墙的菜名也没胃口,让祝祭霖点,他点了份蛋炒饭。

老板是个正值壮年的中年男人,手臂上是粗壮的肌肉,祝祭霖小声跟毕白商量,“你打得过他吗?”

“打不过。”毕白诚实地道。

那算了。祝祭霖喝了杯水,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快餐店说自己要去应聘服务员。

毕白说那我呢,他说你回家继承家产。

说完,他自己乐了半天,见毕白根本没笑,就收敛了笑容。

“我不走,”毕白说,“别赶我走。”

“没赶你走。”祝祭霖小声地辩驳。

于是祝祭霖跟毕白一无所有地跑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艰难求生。

最开始祝祭霖去捡废品卖,从白天捡到晚上,换了钱住15块一晚上的旅社,有天运气特别好,有个叔叔给了祝祭霖两百块钱,回来祝祭霖给毕白买了份鸡排饭。因为他很久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那天他心情很差,祝祭霖偷偷看到他的眼泪掉进了饭里,祝祭霖没戳破。

旅社的墙壁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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