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试卷本身
最后季祈还是把季柏衍留了下来，但他们什么都没做，眼泪将他们之间的隔阂洗尽，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好像结果并不差。
一定要说做了什么的话，那应该是季祈实在没忍住啄了下季柏衍的脸颊。
谁能想到，那么亲密的事都做过的两个人，竟会因为亲了下脸而纯情得要命。
两人假装无事发生地把饭一起吃完了。
离谱的是，季柏衍洗澡完身上还是会有淡淡的白茶香，明明用的是他的沐浴露，穿的是他买大一号的衣服……
季祈突然反应过来，他这些年习惯性买的都是茶香类的用品，也……也难怪……
希望季柏衍没发现什么异样来……
但他还是很好奇，季柏衍到底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他感觉怎么都找不对。
当然，后半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太难为情了……
跟个变态一样……
“围巾放在这呢。”季柏衍洗澡完出来在卧室的椅子上看到了那条他留下的黑色围巾，自言自语道。
他说他怎么没认出来呢，原来是和之前相比褪了点色，变得有些黑灰色，难怪。
但这也说明哥经常戴它吧，莫名开心。
季祈出门收衣服进来叠，看到季柏衍湿着头发在那，完全没有要吹干的意思。
他无奈摇头，把衣服放下后，去拿了电风吹，季柏衍自然而然地拉了把椅子过来坐着，季祈自然而然地开始帮他吹头发。
像是一起生活了好久一样。
然而实际上，他们是阔别六年的重逢。
有些默契，有些感应，是天生的。
一个故意湿着头发让对方帮忙吹，一个都了然但也惯着对方帮忙吹。
分别再久，天生的东西都是不会改变的。
季柏衍手上拿着围巾，想着这么多年上面应该都变成了哥的味道，凑近了闻却感觉有些熟悉。
哦对，他刚刚就觉得奇怪，浴室里的沐浴露洗发露甚至肥皂牙膏，好像都是茶香系列，围巾上面也是。
哥什么时候开始用香水的？
他记得以前是没用的，哥身上完全都是哥原本的味道，是有点勾人的好闻。
吹完头发，季祈边收着电风吹边假装自然地问道：“你平时是用什么牌子的香水？”
竟然和哥想到一处去了，季柏衍心道。
“嗯……其实没有牌子，是独一无二的。”季柏衍解释道，“我外公以前专门为我调的一款香水，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用。”
“怪不得……”怪不得季祈一直找不到一模一样的。
季柏衍看到季祈表情的微妙变化，“你喜欢？”
季祈像是被戳破心事，慌慌张张，睫毛扑闪扑闪的，“还……还行……”
季祈的宿舍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他既然留了人，总没有让人睡地板的道理，何况还是冬天。
他们还真没有过躺在一张床上纯聊天的时候，有点奇妙。
“我毕业后接手了外公的企业，打算把产品推广到国内。”
“调香工作室还在装修，等都整理好了，哥，我给你调一个独属于你的香水吧。”
季祈被淡淡的白茶香笼罩着，他觉得很舒心也很安心。
“好。”他答应着。
季祈的实习每周只休一天，他八点得打卡上班，起床时季柏衍已经起了，还都准备好了早饭。
反正季祈是没法把现在的季柏衍同中学那会的叛逆小孩挂上勾。哪里能想到，他也有被叛逆小孩照顾的一天。
出门前，季祈斟酌着说道：“昨天买的东西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也得负责……”
言外之意是季柏衍得留下来一起吃完。
季柏衍自然是听出了其中意思，这样的哥……未免有点太可爱了……
其实季柏衍也才刚回国没多久，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直住的都是酒店。
既然哥都这么说了……他直接把酒店的房退了，行李全都搬了过来。
季祈的宿舍是单人间，如今挤了两个人，虽然狭小，但温馨。
一切都在变好，科室的同事都能感受到季祈莫名多了些人情味。
护士们还调侃着，季老师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如沐春风的。
季祈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
可午饭时间唐池却突然很认真地问了他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很熟的弟弟和自己表白了怎么办？”
季祈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飘了，不会哪天季柏衍出门被唐池看见了？因为唐池就住他隔壁几间。
但也不太可能吧，毕竟唐池的排班都和自己差不多，季柏衍一般没那么早出门，也比较早回来。
可为什么唐池突然问这个问题，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吧？他们虽然要好，但从来没一起讨论过性向方面的问题，这么问是默认他是接受的吧。可是唐池怎么知道……
越想越乱，但季祈还是选择先正面回答下唐池的问题。
“如果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
“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啊……”唐池自顾自地感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句话好像暴露了什么。
季祈突然松了口气，居然真的是唐池自己的事，还好……
不对，他怎么确信自己是没有偏见的？
“啊，吓到了吧，不好意思。身边没有可以问的人，就想到了你。因为我记得你的两个朋友之前好像是一对……”
唐池说的应该是沈槿和李一扬，这两人……
昨天还打电话来说最近要回来玩几天呢。
他们都留在了外省工作，平时虽然有联系，但不常见面。
也难怪唐池会问自己，反倒是季祈自己想多了。
“没事，不确定的话，就接触看看。如果喜欢，那就会每天都想见到他，没见到的时候会想念。他做什么都让你觉得可爱，会产生想和他一直走到最后的想法。”
唐池难得见到季祈侃侃而谈，他笑道，“大家说的没错啊，最近有情况哦。”
季祈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刚刚描述的时候，脑海中自动回放着季柏衍的各个画面。他笑的时候，皱眉的时候，拥抱他的时候……
此刻已经无法否认，季祈干脆应道，“嗯。”
“不过唐池，一般会犹豫其实都是喜欢的，你纠结的点应该不是这个吧？”
唐池一瞬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他讪讪笑道，“确实，我其实在怕以后要是分手了不是会尴尬嘛……毕竟是挺熟的一个弟弟。”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都会后悔，不如去做了再后悔也不迟。”
“而且……他人缘很好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奇怪啊……”
“唐池，你人缘也很好不是吗？”那个经常和护士们侃侃而谈欢声笑语的又是谁？
果然啊，爱情总是会让人感到自卑。
谁都躲不掉。
想到以前，季祈就很羡慕季柏衍的高人气，虽然季柏衍算不上人缘好，因为他根本就不屑于处理这些关系，却总是有人上赶着和他一起玩。
季祈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舍不得和季柏衍分开。
因为他很会装作深情，眼底像是一潭深水，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你看进心底，但都会产生被他爱着的错觉，其实是甜蜜的陷阱。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