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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还能在网上买医院的黄牛号?”汤乐震惊。
“真的。”
蒋寻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表情看他,给汤乐看的心里顿时没底了。
他之前好像真的听人说过黄牛神通广大,什么都卖,但是关于医院的排号,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
万一是他没见识呢?那嘴硬下去岂不是被白白看了笑话。
汤乐决定虚张声势,努力不让蒋寻看出来。
蒋寻本来是想问他一会想吃点什么,但汤乐先问了这么奇怪的一个问题,挺好玩的。
他随口逗了他一下,观察了汤乐的表情这么凝重,他是没想到汤乐居然当真了。
他看着他听见自己答案,陷入装模作样的神态,笑了出来。
但是正在装纸老虎的汤乐,以为他是在笑话自己土包子没见识。
一下子火大了。
“你笑什么?”汤乐怒目而视,“懂不懂什么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你得意什么?学好初中语文了吗你!”
他一生气脑子开始哇哇疼,他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捂住头,骂蒋寻。
“好好,是我没学好,我去给你看看检测报告去。”蒋寻看汤乐真有点生气了,收了手,他站起来去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等他再进来,对汤乐说,结果出来了,很不幸,他砸了个脑震荡。
汤乐一下子感觉自己脑子更疼了,难怪一直嗡嗡响,自己一天没吃还没什么胃口吃饭。
蒋寻喊了人帮忙给他拎了一份粥上来。
这次汤乐没问是谁送的,反正很快到了,饭送进来的时候,他正趴在那摸自己的头。
蒋寻拿了个勺,把粥摆放床头,让他起来吃,但汤乐没理他,他在专心摸自己的脑壳。
这次事故之所以比较严重,其实主要不单是他们的球砸到了,不用拍完片子,就摸摸后脑勺都知道是摔地上造成的伤害更厉害,毕竟鼓了一个包,搞的汤乐平躺都疼,只能趴着或者侧躺着输水。
蒋寻看汤乐还不起来,自顾自在自己后脑勺上摸索着,他毕竟是站着,能看见全貌,很轻松的找到了那个鼓起来的包,好奇心驱使,俗称手贱,他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都给汤乐疼的一哆嗦,嘴里狂骂他是不是有病。
蒋寻没反驳,他等汤乐骂完,扶着汤乐坐起来把桌子帮他展开后,让他喝粥。
主要也很少有人会这样骂蒋寻,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外都蛮热情,起码大部分人都对他是一个不错的印象。所以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看见汤乐捂着脑壳趴在那,一直小声嘀咕着谴责他这个人完全没有一点道德,会很想戳他一下。
戳完汤乐真疼的厉害,又搞的蒋寻难得的心底里冒出来一点愧疚,不是表面装的那种,
因此,蒋寻看汤乐病恹恹的喝粥,不知道怎么嘴里说出来一句话,
“要不你来我家养病吧?”
汤乐正咽粥,听见差点噎住。
他只是想要一点赔偿金,并没有打算去别人家住,这什么情况。
蒋寻眼疾手快,给他拍背顺气。
汤乐恢复完,有气无力的告诉他,
“算了吧,我住学校挺好的。”
蒋寻这边还以为他会说要住病房,没想到他还要回宿舍,这人倒挺替他节俭的。
这其实是错的,因为汤乐并没有想到还有继续住单人病房这种情况。
他这种普通市民,怎么会没事烧钱在医院里,闲的了。
就像谜语人猜不到蝙蝠侠作为大少爷不会亲自拆信导致炸弹寄错。
汤乐也晓不得还有人会没事在医院贼贵的房间非必要还要住上十天半月。
同理,蝙蝠侠也不知道还有地毯铲是什么玩意,以至于没猜到谜底。
作为真家族继承人蒋大少爷,也想不到汤乐真实的市民思想逻辑。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你不是轻微脑震荡,是重度,宿舍环境不利于恢复。”
这句是胡诌的,反正汤乐没看见报告,他也不打算让他看见。
“没必要吧?对你家人挺打扰的。”
蒋寻听完,还是八风不动的看起来非常诚恳,但是他一瞬间抓住了汤乐的一个本质特征。
他想,哦,症结在这里。
“没关系的,你怕生的话,我可以专门租一个房子照顾你。”
他本来也没打算带汤乐回本宅,是打算让他去自己在学校附近的一套房子让他养病,自己也不常住,让他住刚刚好。难不成汤乐不认识他?虽然没规定人人都得认识他蒋大少,但是他也算蛮出名的吧?
看起来汤乐没怎么看过他们学校打篮球的比赛,或者看见了也不怎么关心,不然也不会对他有这样的误解。
但是汤乐说完那句话,他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可以道德绑架一下汤乐。反正最近蛮无聊的,遇见这么一个难得觉得有点意思的,不得放眼皮子底下玩两天,反正汤乐再怎么,也玩不过他。
他在生意场上锻炼了几年,起码看汤乐,他知道的,汤乐吃这一套。
他心里不论怎么想,外表看起来还是无懈可击的真诚。
其实他也错了。
汤乐不仅吃这一套软的,也吃硬的。很显然汤乐是一个,你硬他就软,他软他更软的可怜社畜。
他被社会捶打的选择是——软硬兼吃。
不过,道德绑架对他,反正是一直有效的方法。
果然,汤乐闻言更是被这个饼打动了。
“太麻烦了吧。”
“可是我已经托人租好了,租两个月,人家不会退我房租的。”蒋寻故作苦恼道。
“啊?什么时候?”
“你被砸到的时候,在车上,我就有这个打算了。我也担心你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提前想好了,”
他扬了扬手机,对汤乐说,“而且我朋友刚刚告诉我已经租好了。”
汤乐被他的执行力震撼了。
虽然这只是一场谎言,但是在不明真相的汤乐看来,只觉得蒋寻是一个固执的好人。
汤乐不懂他到底在执拗什么,这人这么好?他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傻傻的被蒙在鼓里的汤乐心想,虽然蒋寻看起来帅的不近人情,而且手跟嘴巴都有一点贱,但人还怪好嘞。
法,半天也没拆下来。
荣岫觉得有点累了,他把汤乐放下来,问,
“我举着手太酸,所以你坐我骑我肩膀上行吗?”
啊?
啊?!
但是汤乐没办法拒绝,他又举不起来荣岫,他只能听话。
荣岫蹲在地上,去摸他的腿,指挥汤乐往后退,汤乐心里庆幸还好他穿了内裤,不然真尴尬的要死还不如冻死在这里算了。
荣岫扶着他的腿,慢慢起身,汤乐有点害怕,用腿紧紧夹着他的身体。
“别怕,放松一点。”他安抚的握着汤乐的小腿,试图让汤乐缓解压力。
汤乐喘了一口气,去拆花洒。
这次顺利的多,没用多长时间,汤乐就把花洒拆下来,荣岫把他放下来后,接过铁质的器物对准门狠狠砸去。
他把门锁砸烂了,用脚使劲一踹,门锁彻底坏了,门被他打开了。
那天之后,汤乐逃避了荣岫好几天。
夜跑也不跑了,就整天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