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前
,崔京棠第一次见楚意南,她把对方按在地上打。
两个人后来再见就一直吵吵闹闹的,没个消停。
所以崔京棠也怀疑,楚意南当上太子之后,第一件事就请旨让皇帝给她们俩赐婚大概也是在故意恶心她。
崔京棠其实无所谓,楚意南当不当太子都束缚不了她,所以楚意南开开心心捧着圣旨过来的时候,她对他说:“你就算求来了圣旨也没用,我们成亲了你就觉得你能制住我了?楚意南,长点脑子吧,我出阁之后能更自由,想去哪里去哪里,你觉得你能管住我吗。”
楚意南g起的嘴角变平,眸光黝黑,进门时的喜悦消失,他只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试试。”
崔京棠没被他吓住,笑着说:“我会试试的。”
她也确实在成为太子妃后试过。
未出阁前,她就常去听个曲儿,十里八街的禁忌她玩过大半,她敢这么说是因为她春风满面被从楼里送出来时楚意南撞见过。
他攥着她的手腕上茶楼,0到她手腕上小倌留下的咬痕之后气得手都在发抖。
崔京棠那次和他吵了好大一场架,他眼眶通红地说:“你就这么ai玩?什么脏的烂的都要?”
崔京棠气得反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合着我找不到清倌是吧?你放心,人家小意g净得很,用不着你c心。”
那一回楚意南甩门而去,崔京棠在茶楼里喝了一壶水才压下去这gu气。
成为太子妃之后,她倒是没去过十里八街,因为家里就有g引她的小奴隶。
好像是被发卖来的太子府的,崔京棠喜欢他的脸,点了他做自己身边的侍从,后来慢慢就多了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直到被楚意南发现。
崔京棠其实那时候做好了同他大吵一架,甚至面对别的险境的准备,可是没有。
那小奴隶第二天就从府中消失不见,楚意南晚上喝得大醉,翻进她的墙头,俯在她身下一边哭一边骂她。
具t骂了什么崔京棠不记得了,楚意南大概练了什么技巧,t1an得她太舒服,甚至b得她在意乱情迷里保证今后不乱找人。
眼前的登基大典结束得很快,群臣千呼万唤,渐次叩首,等他们都退出去之后,崔京棠托着下巴看向僵立在她身前的小皇帝。
殿里除了g0ngnv太监只剩下了她们俩,崔京棠凝视着他,可也只有自己知道,这是在透过他去看楚意南。
楚意南啊楚意南,崔京棠不是傻子,那夜过后,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意。
崔京棠天生就不喜欢束缚,可最后把她束缚在京城的人是他。
崔京棠不喜欢威胁,可用母族威胁她留下的人也是他。
崔京棠不喜欢被背叛,楚意南倒是确实从成婚之后就颇为忠贞,她以为起码这人还有可点之处,结果他弄出来了一个楚崇觅。
真是个毫无可取之处的人。
想起先帝又看到楚崇觅那张酷似楚意南的脸,崔京棠眼底多了几缕厌烦。
“母后,”楚崇觅低声叫了她一声。
崔京棠没应声。
“母后,崇觅年幼,日后朝中之事还需得劳烦您,”楚崇觅跪倒在地,语气真诚。
他不敢抬头看她。
可大殿中没有任何回音,崔京棠宽大华丽的太后礼服垂落在地上,随着她的离去而拖曳。
光滑柔软的裙摆擦过楚崇觅的指尖脸侧,他垂下眸子,扣在地上的手紧了紧。
崔京棠快走到门前才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会做个听话的皇帝,对吧?”
楚崇觅跪着转身,又拜下去,低声说:“儿臣自然该听母后的话。”
大殿里很快便没了人。
楚崇觅保持着送崔京棠离去的姿势,他抓紧了自己的龙袍,掌心满是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突然笑了声。
起码现在,他走到崔京棠面前了。
在过去,崔京棠从未低头看过他,可现在,她眼底有他了。
就算是厌恶也没关系的。
崔京棠这段时间并不闲着,其实楚意南还活着的时候她就替他理了不少朝政,楚崇觅年少,她点了内阁大学士做帝师,面子上起码要过去。
最近边境大捷的消息姗姗来迟,崔京棠看到奏折时脸上终于多了点笑意。
她哥哥又赢了一场仗。
崔时乐虽然出身文官世家,可他并不打算早早享受祖辈封荫,在崔京棠婚后转而投了军。
这么些年他没少替楚意南南征北战,年纪轻轻便立下了赫赫战功,这一次更是平定了西北乌彧一带叛乱。
可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回京了。
这大概还是楚意南si前写下的奏折,最后落款下写了句请娘娘安。
崔京棠思索片刻,决定调他回京。
她祖父已然年老,她父亲不堪大用,崔时乐这么多年不回京,不接触中央就是怕崔家权柄在朝中太大,可她祖父前几日已然告老,楚意南也已经si了,她把控朝政,崔时乐用不着再这样委屈自己。
最近的时日王知峪被崔京棠派出去做事,她在g0ng里头少了些人逗趣解闷。
王知峪是她同楚意南渐渐冷下来的那几年捡回来的。
彼时崔京棠回家,想冷冷这位尊贵的陛下。
楚意南在皇位上待得越久,同她的相处便越冷淡。大概是手握大权久了,掌控yu也越来越强,可崔京棠从始至终都没变。
一开始她和他还能保持个相敬如宾的和平。
后来崔京棠去哪里,他都要盯着,巴不得她永远留在g0ng里陪他。
崔京棠受不了,她有时候会一脸冷漠地回g0ng,然后把气撒在他身上。
她同他成婚整整八年,保持着这样扭曲的状态起码有五年,于崔京棠来说无异于一种折磨。
皇后寝g0ng的床下有锁链,有鞭子,可是无人知晓,这是她用来惩罚他的。
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她床上被扣住,被控制,被快感折磨得喘息不休,求她放弃对他的禁锢,让他s出去。
大概有时候,崔京棠看他的目光太过冷漠冷静,他会崩溃得哭出声来。
有时候崔京棠做梦的时候也会梦到他,但大多时候是楚意南问她为什么这么绝情。
崔京棠从来不回答这个问题。
后来她厌倦了和楚意南这样互相折磨,想着回娘家待几天。
结果前脚刚到,后脚他就派了人来请她回g0ng。
崔京棠遣人送走了g0ng里传旨的太监,去了她祖母房里缠着老人家玩花绳。
她祖母出身琅琊王氏,从小把她带大,她大半的x格和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她赶走了皇帝的人,祖母也没说什么,只笑着问她:“这回在家里打算待多久?”
崔京棠漫不经心回:“不知道。”
她赶走那批人后楚意南也没派人再来,让她能在家里安安生生待几日。
直到她陪她娘去城郊的法觉寺礼佛,那日春光正好,她掌中被偷偷塞进了一张一条。
极为拙劣,是想伪造楚意南的字迹服软道歉,劝她回g0ng。
或许以前的楚意南会这样,可那时的他已经不会了。
因为道歉说软话,崔京棠也不会怜惜他半点。
他知道两人症结在何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患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