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
整七年,她对他都不冷不热,楚意南曾经说他这辈子的热情都用在了她身上,从不曾减少。
可是这七年,崔京棠对他的厌烦越来越重。
她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执着于自己。
有时候她也想好好同他说两句,她留在g0ng里会控制不住地折磨他,从身到心。而她自己也很少有开怀的时候,这样彼此折磨还不如g脆点一别两宽。
帝后和离虽然从未有过,但是开这个先例又怎么样?
但结局是他在她面前落泪,他坐在床边听她一句句地说,一言不发,等她将他身子转过来时,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楚意南其实很少哭,他顶多被她气得红一红眼眶,只有这一次,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最后只憋出来一句,“你休想。”
崔京棠原本因为他哭得还挺好看产生的一点心软顿时就没了,她把他赶了出去,声音冷漠且yyan怪气,“那陛下真是好大的威风。”
楚意南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最终一步步踩在雪中离去。
或许他也想不通,他向崔京棠捧起这世间所有的珍宝、权力还有ai,为什么依旧得不到她的一个笑。
他虽是皇子,可在g0ng里吃过的苦不少,母亲早逝,父亲厌弃,他儿时被关在冷g0ng中任人欺辱,从来没人管过他。
其实他极怕冷,怕冬日,他大概忘不了自己冬日里被怠慢的g0ng人拖进雪地里嘲弄,在纷纷的大雪中挣扎的场景。
这里就是这样弱r0u强食,他若是没有想法子突出重围,便是si在了冷g0ng里,也无法让人给他偿命。
楚意南便只能往上爬,爬到他父皇眼中,爬到能庇护自己,他也得演,他要演得能护住自己,能讨人欢心。
他的人生里只有崔京棠看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自己都厌弃的真面目,她却说:b起你装模作样的作建安风骨,还是这种y暗的模样更有意思点。
他无论伪装成什么模样,崔京棠都能一眼看透他的本质,他就是个为了功利无所不用其极的烂人,他手里的人命b任何人想象地都要多。
他每日恭敬地在人前装模作样,可实际上恨不得杀了所有人才畅快。
唯有崔京棠,唯有崔京棠。
他心甘情愿被她驱使,他心甘情愿被她折服。
他想和她长长久久,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一抹亮se。
可她不愿意,他强求来的姻缘就如同一根锐利的刺扎透他的心肺,每一步都令人痛苦无力却不愿放弃。
他逐渐成了崔京棠的眼中钉,她恨他,厌恶他,想杀了他。
曾经照拂他的明月终究还是因为他的强留抛弃了他。
和离的事与楚意南不欢而散后,崔京棠觉得自己在g0ng里快无聊si了,她找上了王知峪,她把王知峪送去了楚意南身边。
王知峪是个很得力的人,说要往上爬就不择手段往上爬,然后发现了楚崇觅的存在。
崔京棠是真的挺想笑的。
这么多年,她以为楚意南起码有一点不错,结果这一点也是假的。
她自饮自酌了一夜。
其实她是在问自己,真的信这件事吗。
这七年,甚至该说这十多年,楚意南是个多骄傲多忠贞的人,她不知道吗。
可她想让自己相信。
她在g0ng内,已经受不了了。
她接受不了自己枯耗这后半生。她与楚意南的未来,太明晰了。
怨侣走不到最后,只会徒留折磨。
待到黎明拂晓,她召见了王知峪。
王知峪跪在她面前,眼神平静。
崔京棠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这个大内总管兼东厂厂督偏过头去。
王知峪没有说话,依旧跪得笔挺,甚至不曾问一句原因。
崔京棠面无表情又给了他几巴掌。
他在诬陷楚意南对她的忠贞,他在b她对楚意南下手。
不。
王知峪是她的应声虫。
这是崔京棠自己心底早就有过的想法,王知峪只是在利用这件事去b她正视。
她原来想让楚意南si。
她对现在的生活感到烦心,她无数次地希望楚意南能si,她恨透了这样彼此折磨的时光。
“娘娘,还要再打几下吗?”王知峪g着唇角低声问,他白皙面容上的巴掌印瞩目,令他多了几分脆弱感。
崔京棠捏住他的下巴,低头看他。
她在看他眼底的野心和嫉妒。
“王知峪,闭眼。”她命令道。
王知峪闻言乖乖闭上了眼。
崔京棠吻了吻他的唇瓣,他浑身一僵,她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g脆撬开了他的唇,滑入他的齿舌之间,g缠起他来。
王知峪眼睫轻颤,不敢睁开,只仰头迎合她,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角。
居高临下的吻,令人目眩神晕,他从未想过崔京棠会主动吻他。
崔京棠近乎泄愤一般抬手扼住他的脖颈,冷y的翡翠戒指抵在他的喉结上,微疼。
王知峪忽视脖颈间的窒息,更用力地迎合起她来,直到崔京棠推开他,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这一次崔京棠眼底有杀意,她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最后又平静了下来,她只抬手抚0过他的唇瓣,面无表情地说:“楚意南背叛了我,陪我杀了他吧。”
她选相信王知峪的诬陷,就如同当初王知峪在皇后g0ng里受到的诬陷一般。
崔京棠永远只选自己想要的真相。
十六
从大殿里出来之后崔京棠也没有立刻回g0ng,祝国寺从小就有间屋子是替她准备的。
还是她祖母带她来时留给她的,主持和她祖母是好友,两人时常相约品茗手谈,祖母会带上她。
可崔京棠是个闲不住的,她没那么大的耐心,每回祖母见了都只笑她像只喜欢到处乱窜的小豹子。
后来主持就专门给她拨了一间房,崔京棠再来这儿,无趣时便进房睡觉或玩点儿别的。
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了啊。
崔京棠在房中扫了一眼,哪怕她许多年不曾来,也一尘不染,显然被好好打扫过的。
她坐在床边,朝陪她进来的王知峪g了g指尖。
她不止要带没根的j夫来给楚意南上香,还想在佛堂y1uan呢。
王知峪当年来过这里,她被崔京棠带去崔府也是自此开始。
他走过去贴了贴崔京棠的侧脸,粗粝的指扣住了她的腿根。
“娘娘,佛堂y1uan的人说是不得好si,”他顺着她的下巴到肩头,g0ng装繁复,他吻到的只有一片冰冷的绫罗。
可现在他得她同意,能亲手将她威仪的g0ng装弄乱,卸下。
“哦,不过我觉得全天下人si绝了,我都不可能不得好si。”崔京棠笑着说:“王知峪,你会替我下阎罗殿,不是吗?”
她近乎耳语,b得王知峪耳尖熏红,他的手臂穿过她的衣领,伸入其中,指腹划过红樱,一下又一下,他拢着太后娘娘的xr,手臂一用力,那件冰冷的g0ng装便乱了,露出x前的大片肌肤与锁骨,还有白皙圆润的半边肩头。
“是,娘娘这样尊贵的人,哪儿能下阎罗殿这种脏w的地方。”
只有他这种yg0u里的臭虫才配下去与阎王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