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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磨平的棱角

 

电话打了第五个,但都没有人接,周枯站在饮水机前,看着手机脸色阴沉的发黑。

身后有同事来接水,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个时候回家还能偷会懒呢。”

他们的工位挨在一起,刚才李秘书来找周枯时的对话,他也多少听到一些。

他们都挺疑惑的,但是李秘书很肯定,自己传达的命令是何秉真下达的,对象就是周枯。

虽然奇怪,但大家联想到,想着可能老板之后有什么别的安排,互相推测几句,这事也就那么订下来了,连机票都是刚订的,下午六点左右的。

毕竟要去一周左右,周枯也简单交接了一下手头的工作,按理来说,这会应该可以回家了。

周枯的烦躁不好发作,选择敷衍过去:“马上就回去了。”

电话打给齐术,想让他提前给自己收拾好行李,却没想到迟迟没有人接,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事,他很清楚,在他的要求下,齐术的手机没有静音过,时刻带在身上,任何时候都是秒回,即使是发情期,打了抑制剂也不会虚弱到接不了电话。

看来是他几天没回家,齐术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几天应该是齐术的发情期,但碰巧的是,和他最近找的一个oga,也在这个时候发情了。

这个oga叫姜牧,信息素是桃子味的,粘人的很水又多,在床上也很会玩,什么姿势都不在话下,骚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撒娇的时候倒是很像谈恋爱时的齐术。

但是不像现在的齐术。

在床上木讷呆板,每次都像死鱼一样躺着,就算是在发情期,也时不时真实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在平时这种神色会让他感到满足骄傲,在床上还这样就有点倒胃口了。

所以他没有任何思考的,选择了姜牧。

也是因为有恃无恐,姜牧可能因为他不在而生气闹脾气,可能还会闹分手什么的,哄着还挺费劲,但是齐术不会,他什么都不会做。

他会包容他的一切,是被栓牢的一条狗,是他亲手打造出的完美妻子,是完全属于他的。

他像一个都狂热的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雕刻自己的爱人,齐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各种缺点,比如懒散不爱做家务,爱发小脾气忤逆他,不够恭敬,主意大,屁事多,诸如此类的缺点,在被他一点一点的磨平,并且初见成效。

过程中当然不可避免的有误伤,比如刚结婚的时候,他们性生活还是挺和谐的,齐术在床上真的又乖又骚,也会因为发情期展露出不一样的方面,他还真挺喜欢的,甚至一度犹豫过,不然就按照他们谈恋爱的模式过,他忍忍哄着齐术也能勉强过下去。

不像现在这样,碰一下就会发抖胆颤,平时连水都流不出来,发情期时生殖腔也闭的特别紧,摆明了就是怕他。

但是不行,他的伪装真的维持不了那么久,生活中各种让他不顺心的小事,齐术不仅不体谅他,还整天闹着说他变了,什么事都能扯到不爱他了。

他烦的要死,想起母亲在父亲面前的隐忍恭敬,那才是一个妻子对丈夫该有的态度!他是脑子昏了才想着忍,特别是齐术找的什么狗屁化工厂的工作,每次回来都有别人信息素的味道,他早就受不了了。

所以,从那份他看不顺眼的工作开始,属于齐术的驯化过程开始了。

他记不清第一次对齐术动手的具体原因了,只记得酝酿了好久,才扇出那一巴掌,但齐术偏过头,看他时那种不可置信愤怒失望的眼神,还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他讨厌死那个眼神了,齐术凭什么敢那么看他,他一个oga有什么底气这样对自己的alpha,他更加确定,他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但还不到时候。

他记得他打完之后一直在哄齐术,鼻子一把泪一把的,祈求对方的原谅,保证自己在也不会了,一巴掌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扇,做戏做完了全套。

齐术一直在哭,呆滞的哭,白嫩的脸皮的还带着红红的掌印,眼泪就这么无休止的从上面划过,似乎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但是在周枯跪下之后,他还是心软了,把周枯扶了起来。

他们拥抱和好,周枯把oga嵌入了怀里,勒的很紧,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之后他就一直有意无意拿齐术的工作说事,他吃醋发狂因为齐术又染上了别人的信息素,他懊恼自责不应该对齐术生气,他患得患失,希望齐术可以辞去工作,他保证有能力养着齐术。

他很轻易拿捏了齐术弱点,再加上齐术本身也不是一个有理想抱负的人,工作也是为了混饭吃,所以为了让自己alpha放心,他同意辞职了。

记得那天周枯拉着齐术去外面吃了顿大餐,周枯很高兴说要庆祝什么,齐术也是之后才知道,那顿饭庆祝的是他走进了周枯布下的天罗地网。

手机响了一下,周枯打开发现是姜牧的消息。

出差的事情周枯也告诉了他,他发情期才刚过去,还对周枯依赖的不行,知道周枯要走一星期,怎么说也要送他,现在问他什么时候走。

周枯原本的打算是让齐术赶紧把他的东西收拾好,他回家拿完就去和姜牧汇合的,现在却联系不上人了。

无非是晚一点的事,反正他肯定是要回家一趟的,他皱着眉告诉姜牧一个时间,隐忍不发的走出了公司。

路上没耽搁多长时间,他回到家里,下意识按门铃,一般不到一分钟的样子,齐术就会给他打开门。

他不用担心齐术不在家,齐术出门就一定会给他报备。

但是现在,门铃响了三次,依旧没反应,周枯再次打开手机,确认他没有漏看齐术的消息。

他几乎是带着隐忍的怒气打开房门,家里的陈设一如往常,但所有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很显然齐术不在。

周枯的后槽牙都要磨碎了,他又打过去几个电话,通常没响完他就挂了,还是没人接,不接电话,出门不报备,这些就足以让他怒火中烧,但凡这个时候齐术刚好回来,他肯定一脚就上去了。

但是他不可能现在去找齐术,毕竟六点的飞机,而且他有自信齐术不敢故意那么做,他想的齐术可能去菜市场买菜什么的,然后手机没电了,毕竟他也知道那个信息素紊乱,让齐术的发情期一直不太准。

所以哪怕非常生气,他也只是在wx上放了些狠话,就自己开始收拾行李了。

他自己收拾就随便了很多,塞了几身衣服和基本的洗漱用品,再加上工作用到的东西,就草草出发了。

见到姜牧之后,对方依依不舍的样子,让他心里哪点气愤平复了不少,他抚着oga的背,心里想着却是回来之后怎么惩罚齐术,不报备这个错误他不能轻易放过,好不容易养成的习惯,那么轻而易举忘了可不行。

他已经习惯齐术的逆来顺受,怎么会希望他又长出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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