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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

 

不到一个月,郑俊就多多少少摸清了白新的借床规律,周三是板上钉钉的,周一的概率约为百分之五十,其它时间偶有发生。算起来两人相处已经有段日子了,进一步的了解却几乎为零,关系稳定地保持在“陌生人”的层面。郑俊对这种状态甘之如饴,就像散养着一只在屋檐下筑巢的鸟,清晨推窗看到就一阵窃喜。

虽然是散养,但到了固定时间却没收到鸟要归巢的消息,还是让人很不适应。

郑俊从傍晚时分等到晚上十点,白新渺无音讯,猜测他也许会不打招呼直接过来,迟疑到十一点,无人叫门,终于硬着头皮打电话过去。

“喂?”

听到他声音的瞬间,郑俊反倒觉得他过不过来都无关紧要,彼此之间没有约定,仅凭自己一厢情愿的规律总结没资格过问他的去向,何况深更半夜,未免轻佻:“睡了?”

“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郑俊语无伦次,“没别的事,再见。”

“郑老师,”白新喊住他,“我明早去找你,方便吗?”

“吃早饭?”

白新沉默两秒:“还有别的事,我六点到。”

“好。”

那沉默的两秒可以有多重含义,最大的可能是白新真的无语了。别说白新,连郑俊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哪有人会为了吃早饭特意跑一趟,这顿早饭的价值未必能抵消白新来回的路费。

他突然想到,认识这么久,白新的住址和职业依然成谜,反观自己,已经全部暴露。

理论上说郑俊应该对这种信息不对等感到恐慌,他却偏偏没这个想法——白新那张正人君子的脸,足以让人放松警惕,如果他专职骗财骗色,一定收获颇丰,可他除了半张床别无所求。

郑俊愈发觉得白新像一只野生的鸟,一个屋檐就能满足它的全部需要。

法地堆着,拼凑不出哪怕一句甜言蜜语,但这沉默又好像已经刚刚好,不需要口舌来画蛇添足。

大概好多人都在漫长的等待中败下阵来,叫号广播一路高歌猛进到郑俊这里,郑俊握住扶手起身,才发现两人的体温不知何时中和了,反倒是白新的胳膊有些热。

他只是要办张新卡,不出五分钟就搞定了,回到原位撕下第五张便利贴:“能把手机给我用下吗?”

“就不能让我替你实现几个有难度的愿望吗?”

郑俊紧了紧嘴角,左手捏着新卡,右手操作他的手机打开微信一步步绑定支付功能:“给。”

白新眯起眼睛接过来:“有多少钱?”

“你放在我这的钱都在里面。”尽管工资微薄,白新还是有一些积蓄,并且是没法全部塞进钱包的数额。他自己留了几百块日常开销,剩下的交由郑俊保管,却成了郑俊的一块心病。郑俊认为他值得更高的消费,总觉得他不够花,主动给钱又太奇怪,仿佛自己成了施舍者,“反正现在哪都能手机支付,比从我这拿钱方便多了。”

白新站起身,等到郑俊也跟着站起来与自己并肩才迈步走向门口:“两个问题,郑老师,第一我只见过别人怎么用微信买东西,自己一次都没用过……”

“啊我可以教你。”郑俊慌忙插话,一直冷落智能手机的白新当然玩不转电子支付,他却默认白新无所不能,完全没想到他不会,“很简单。”

“你当然要教我。”白新一伸胳膊搂住他,握住他的手臂安抚地上下摩挲,“第二,我一直在期待哪天没钱了向你伸手要,结果。”

旋转门把人推进室外的暑气,郑俊的每个毛孔都在渗汗,脸上的血管扩张,骤然变红:“可你从来不向我要钱。”

“吃你的饭穿你的衣服住你的房子睡你的人,没有花钱的地方。”白新笑道,“没事,郑老师,微信上的钱我应急用,平时还是花现金,花完了找你要。你养我,当然要花你的钱。”

“我养你,你就是我的,”郑俊不知自己是被晒晕了抑或第四张许愿卡又突然起了作用,竟脱口而出,“整个人都是我的。”

“你才知道啊。”

郑俊看着前面的一方道路愣了愣,转头迎向白新的眼睛,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光天化日马路牙子上吻着他,止于嘴唇,深入骨髓。

他毫不后悔,可能已经彻底疯了。

一道闪电映亮滚滚乌云,雷声紧随其后,像是天空被剖开了发出咆哮,将郑俊从同样雷电交加的噩梦中炸醒。

又一组雷电劈过,向他展示出身边空荡荡的半张床。

郑俊瞬间糊涂了,不知自己是否还在梦中,游魂似的打开灯,爬到另一边床沿赤脚下地走出卧室。

白新张了张嘴,声音淹没在雷声中。

他裸着上身倚在长沙发一端,手里拿着鱿鱼丝和罐装啤酒,双脚交叉架在茶几上,从壁灯的黯淡里向郑俊微笑。

郑俊也笑了,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手伸进他的睡裤抚摸柔软的粗大的性器,舔开他的嘴唇尝到冰镇过的苦味,又舔到了温存的回馈。纠缠过来的舌是冷的,鼻息却是热的,微凉性器也被郑俊捂暖了揉硬了,白新一甩右手腕扔开零食,左手把啤酒放上沙发后面的窗台,折返握住郑俊后颈,身体后倾引着他压上来。

郑俊跨坐在他身上,挺起上身脱下仅有的睡衣,双手扯住他的裤腰褪到大腿根部,白新屈起摆在他两侧的一双长腿,搁在胸前并拢,配合他扒下睡裤,掌心向上卡住他的下巴拉到眼前。

谁也没有开口,共识已在对视中达成,白新嘴角上扬,单手放在脑袋下面枕着,目光跟随郑俊炽热的视线向下移动,直到他垂下眼脸埋头在自己腿间,张口吞下茁壮的肉棒。

口交很少作为唤醒欲望的手段,白新往往在他入口之前就硬了,郑俊只是喜欢行使这一特权,而哪怕这不是特权,单凭尺寸和形状郑俊也想要侍奉,想要膜拜和屈从。他用嘴给白新做了一个甬道来贯穿抽插,从靠枕下摸找出润滑油挤在手上,摸弄他的囊袋让他快感更甚,手指隔着一层油腻在他会阴处打转,惹得白新肌肉阵阵绷紧,腰挺得更有力,性器顶到了深喉,肛口也随之深深收缩,相应的又放得更开,为手指留出开局的余地。

郑俊将一二三根手指都插进浅处撑着,吐出白新的性器压在他小腹上,头埋得更深去舔被撑薄的肛门肌肉。这是即将进入正题的暗示,白新颤抖起来,胸膛上挺头部后仰下坠,夺过性器撸动着大声呻吟,似乎要扔下郑俊独自高潮,却挣脱了他的手指翻身背对,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扒开臀肉露出肛口。郑俊一把抱住他,用前戏中硬到要泄的阴茎毫不停顿地一插到底。

两人都以为当即会射,可全像被汹涌而至的精液堵住了马眼,喉咙成了另一个发泄口,喘息呻吟盖住雷雨声笼罩了合二为一的肉体,胸膛脊背相互磨擦,阴茎肠道彼此取悦,只不过是一场枯燥的交合,一场性欲的交换满足,竟然能无限重复不急着结束,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结束。而郑俊的吻终于打破僵局,抿白新的耳廓,吸他的脖子,舔他的肩背,他的手指还在抓握他肉棒的根,挤压他饱满的睾丸,喧宾夺主地使他不能尽兴享受肛交的愉悦。

白新掀开郑俊,推他坐到沙发上,背对他拉着他的性器塞进一小截,沉腰下坐。

他大腿完全分开,屈膝踩着沙发,枕着郑俊的肩膀作为着力点,挺腹让他被动地操干自己,按住他的头吻他,单手抓着他一双手腕阻止他做多余的事。

郑俊甚至在射精中都没能摆脱束缚,高潮的呻吟堵回嘴里回响于鼻腔,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挣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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