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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

 

说,更不乐意,因为近在眼前的爱人反倒在跟别人聊天,注意力在别人身上,还不如不在身边。

不在身边更不行。

有时仗着摄像头拍不到,郑俊就站在门口看他,可能因为这算母语会话,或者谁知道呢,也许国外上课就是这么随意,白新的状态放松得很,尽管教学内容是严格按照教案来的,但总是会倚在椅背里左转转右转转,当然会发现郑俊。

于是他的注意力会暂时转移,冲郑俊笑笑。

久而久之,比较敏锐早熟的学生都有所察觉,会在闲聊阶段问及白新的女朋友。

例如今天这个。

凑巧郑俊不小心摔了个盘子有些不悦,听到这话便按捺不住要出镜,哪怕只有声音。

“他也是你的学生,就不怕他耳朵灵听出来?”白新在他头顶揉出一堆泡沫,笑道,“烟台环境这么开放,家长知道老师是gay会觉得无所谓?”

“一时冲动,没想那么多。”郑俊低头配合他冲洗头发,抹了把脸上的水,揉着眼睛笑道,“你到底为什么喜欢帮我洗澡?”

“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喜欢碰你,没有比洗澡更好的机会了。”白新挂起喷淋,双手撑在他身侧把他逼到淋浴室的玻璃墙上,鼻尖蹭着他的鼻尖,性器抵着他的性器,但因为两人都是软的,并没有展现出什么攻击性,“刚才上课的时候,你脸红什么,郑老师?”

“啊?”郑俊已经忘了,上一秒刚张大眼睛,下一秒就满脸通红,“别问了。”

他吻住白新的嘴唇,舌头嵌入他的齿间,双手沿着他的腰侧向后向下,揉搓着结实富有弹性的臀肉,鼻息钩出声带的震动,轻轻送腰让两根阴茎交磨。

白新抓着他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拉开,笑道:“别总用这招回避话题。”他微启的嘴唇露出一点舌尖,却在郑俊被诱惑得要再次吻上来时后退躲过,半勃起的阴茎擦在他的大腿上,“说啊,脸红什么?”

现在反倒是郑俊双手撑墙把他笼住,两人吻了一阵,郑俊又被卡着下巴质问,干咳一声自己先笑了:“你说‘孩子还在等我’,那语气很像是我们有个孩子似的,就让我,很想……很想干你。”

他又下意识地要把脸藏起来,白新右手穿进他后脑勺的头发,划过他的头皮捏住他的右耳朵揉了揉,搂着他的脖子把嘴唇凑到左耳:“我早就知道你有点变态潜质,郑老师。”

郑俊好像被在心头纵了一把火似的胸口一热,紧接着又听到他说:“让我受精吧。”

两人再也没机会说话,还各自沾着泡沫就融在一处,白新从洗漱架上抓过润滑油,捧着郑俊的脸一边接吻一边倒退到洗衣机旁抬腿坐上去,向后仰倒屈臂撑着身体,一手握住郑俊的脑袋在腿间上下。郑俊的舌头和小舌舔吮骚扰着他的阴茎和龟头,接过递来的润滑油涂到手指为他开拓肛门,戳软挖松。他的口腔被白新粗长的阴茎撑开,唾液不断分泌滋润了柱身,越过囊袋沾湿会阴,甚至有一些被送入肛门,白新失笑,拨着他的下巴把他勾到身上,屈起双腿攀住他的腰:“口交没法造人,你得干我。”

他随即被郑俊干出一声笑来,笑声又化作喘息的二重奏,郑俊捞起他的后背把他捧在怀里,借助他盘腰的力道端着他操干,拱他扬起的脖子,掰着他的臀缝扒开最后一毫障碍,用力往最深处捣入。

用性来印证爱荒唐得很原始得很,但郑俊每次干他的肠道却总觉得自己在捣他心窝,那心窝又窄又挤又贪婪,只容得下一根阴茎一个人,而且进去了就别想着出来。

郑俊把白新撞开,又被他的肠道吸着撞回去,把他操到唇舌僵硬,只会一个劲儿的吮吸,操到腰腹失去活力,长在了自己身上任由宰割,操到他夺回声音仰头忘情呻吟,啃咬他的锁骨在他肛门的猛烈收缩下大幅抽插将精液灌入他的身体。

“我爱你……我爱你……”郑俊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看着他的眼睛低喃,“我爱你……”

“我知道。”白新因为他的又一股射精闷声呻吟,“我肚子里全都是你的爱。”

他笑看郑俊的脸红,附耳道:“我也有几个亿源源不断的爱,只喂给你。”

郑俊按下门禁开关,在保安狐疑的注视下快步走出小区,穿过马路,把伪装成家政包的书包放进后备箱。

已经是临近十点的深夜,人车寥落,虽是春夜,风却很凉,倒是绽放的蔷薇涌出围墙兀自热闹,红白粉的花朵相间相融,柔柔软软地随着春风挤挤挨挨。郑俊深吸一口空气中的香味,扬手拂过这些小小的花,绕过车头坐进车里,架好手机拨通电话。

“郑老师。”

“想不想吃烤五花?”

“心情这么好。”

“嗯,”白新带笑的嗓音撩拨着心弦,令人无暇惊讶他的敏锐,“我突然想通了,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郑俊摸摸鼻子,“未来有多大变故,有你在身边就好。”

“先回家吧,郑老师。”

如果欲望是听觉,那它一定就是白新的呼吸声,哪怕被电子设备稍稍扭曲,依然能透过耳朵拉扯郑俊的心脏,传递冲动。郑俊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为自己的轻浮失笑。

过去几年的日子并不轻松,疫情反复,双减政策时紧时松,风向一时一变,反复折腾到郑俊的学校实打实的亏损,差点连遣散费都发不出来。要不是蒋雅周有商业头脑,郑俊甚至不知该何去何从。

也就是从学校倒闭开始,“未雨绸缪”这四个字刻在了郑俊的心上,绑架着他连轴转地努力赚钱。白新没有社保,郑俊原本有信心可以在退休之前攒到足够的钱,以保两人顺顺利利、安安稳稳地白头,现在想想,这种自信真是太膨胀太盲目了。

但也许是花香,也许是看到花却想起了烤肉,也许是摸花的时候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郑俊长久以来的焦虑莫名一扫而光,空留一间完完整整的心房给白新,只给白新。是,未来太不确定,但只要身边有白新,什么样的日子都能称得上一个“好”字。

“嗨。”白新双手抄兜等在车位旁边,敞开衣领的白衬衫里鼓满了春夜的风,顺手接过包甩到背上,“今天怎么样?”

“孩子听话家长满意,门卫还是没把我当好人。”郑俊把手伸进他衬衫的后襟,隔着背心拍了拍他的腰,然后手就黏住不动了,掌下的肉体因为汗水带走热量,凉凉的很是舒服,“也不能怪他,深更半夜离开的男家政,想想就可疑,像小偷踩点。”

“我没有这么乐观。”白新说,“恐怕是更像色情从业人员。”

郑俊笑了:“因为长得还不错吗?”

“因为,”白新停下脚步,扬手卡住他的下巴,“很色情。”

他的吻覆了上来,鼻息像他的身体一样热,情欲毫无征兆不分场合,像一场急病突然发作,令人无心他顾,只能迎上去缠斗,用更高的体温对抗、吞噬、平乱。

然后热烈的嘴唇逃开,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脖子制止他继续亲昵的企图:“回家再说。”

“嗯……”郑俊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在答应还是不甘的呻吟,他无法思考,没有理智来抗拒,只要白新开口,他可以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此时此地,放肆接吻、纵情交合。

两人一进门就扔下东西扯开衣服,郑俊步步倒退跌坐在沙发上,被掰着肩膀翻身趴下,肛门纳入沾满润滑的手指,凉意融入身体,却与落在背上的亲吻一起将肉体逐渐加热到了极致。待到三根手指离开肛门,白新便罩了上来,赤裸的胸膛贴住他的脊梁,手掌托住他的胸膛捧着他直起身,嘴唇附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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