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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

 

,但里面有关禁闭的暗房,每一次犯错她就被关在暗房,所以她没事都不会去万宝斋的。

而且,她在万宗门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师叔,师叔万年一张大寒脸,主宰者万宗门的刑罚,不止她怕,师门人人都怕他,连师父作为他的师兄也要让他几分。

林夜柔心头暗自惊讶,原来王爷以前每年都会去一次万宗门啊,都是儿时认得的人,为何不找她叙叙旧啊?

游街之后,礼部侍郎便接他们入宫吃庆功宴。

只是庆功宴是有名单的,并非人人可以去。

顾长野在名单之列,但娇焓没在。

若是以往,娇焓定必是要问礼部侍郎,但如今她锐气全无,礼部侍郎宣读名单之后,没有她,她便转身走了。

宫中,皇室宗亲,文武大臣们作陪,太后更是命人赏了美酒过来,且传令让林夜柔在庆功宴结束之后,到慈安宫去见她。

自从嫁入将军府,林夜柔就不曾入宫拜见过太后。

一是困于内宅,侍奉患病的婆母;

二是知晓婆母公爹的心思,公爹和大伯小叔都想谋前程,若是知晓太后喜欢她,难保不会生出别样心思,她不愿多生事端。

庆功宴挺无聊的,都是些恭维的话。

对北冥王恭维最多,其次不是那几位泡在南疆战场好些年的老将,反而是她这个新将。

赞她有乃父之风,年少英勇。

也有不识趣的,拿顾长野开玩笑,问他是否后悔了。

问这句话的是兵部左侍郎,他已经喝了几杯,脸上发红有几分微醺。

本是打趣的一句话,顾长野却望向林夜柔,眼底幽幽,几度欲言又止。

他不敢说后悔,因为虽是他求的,也是皇上赐婚,他就算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不敢说出来。

可这表情却叫人瞧出了几分味道。

这小子还真后悔了啊?

气氛被弄得有些尴尬,林夜柔虽表面淡然,心里却觉得黄侍郎着实是醉了,这话岂能在这场合问?哪个场合都不该问。

谢如墨出声解围,“本王还要谢过兵部,能及时送来冬衣,不然这场仗可艰难了,敬李尚书。”

他提杯,冷眼扫过兵部尚书李德槐。

李德槐牙龈都咬酸了,站起来回敬,“全靠王爷英勇,才能收复南疆,送军需物资乃是兵部分内之事,当不起王爷的一句感谢啊。”

这黄侍郎平日没啥,一喝几口黄汤就胡言乱语,看明日不骂死他。

将军府里,顾老夫人刚听得下人说了外边的传闻,便有人禀报说易将军回来了。

而且没过来请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气得捂住胸口,“去,把她给我叫过来!”

娇焓这一路回京都是蔫巴巴的。

顾长野和她保持距离,即便是有伤在身也不需要她搀扶,他十分抗拒和她有身体的接触。

就连与她一同被俘的人,也对她投来仇恨的眸光。

他们为什么会被去势,心里有数,就是在鹿奔儿城折磨了那将领,也是娇焓下令给他去势,折辱他的。

所以现在被西京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因此,他们对娇焓是恨之入骨。

一路上,莫说半句话不想和她说,就是看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娇焓想起去时意气风发,以为一定可以立功,没想到回来的时候,毁了半边脸不说,还落得个人人讨厌的地步。

这些她还可以勉强忍受,但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林夜柔竟然被士兵们崇拜着,将领们呵护着,就连北冥王对她都赞赏有加。

尤其回京之后,林夜柔还可以坐上御辇接受百姓的祝贺,入宫参加庆功宴,而她只能灰溜溜地回府。

她心情差到了极点。

所以回到将军府之后,她谁都不见,遮掩脸进了屋,把门关上谁都不许进,坐在铜镜里,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脸。

她的姿容原本和林夜柔就不能比,现在毁了半边脸,其余的皮肤粗黑,像个村妇似的,原来没了那以意气风发的自信,她其实和村妇无二的。

她胡乱地想着,再怎么也是嫁了人的,顾哥对她有情,只是一时过不了那关,以为她是被污辱了,可她是清白的。

她脸上的烫伤,是顾哥亲自动手,证明他不会嫌弃自己容貌丑陋,再说,他如果是在意容貌的人,林夜柔比她漂亮许多,他委实没有必要娶她。

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他们深爱彼此,在成凌关战场就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也交出了彼此的所有。

他们的感情牢不可催,熬过了这一关,他们会过得比林夜柔幸福。

只要林夜柔过得比她差,她心里总归是可以平衡的。

没错,林夜柔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武将,又有父兄光环加身,但说到底也是一件二手的货,世家子弟以及品行高洁的人不愿意娶她,只有卑劣的贪图爵位的人才会上门求亲。

只是以林夜柔的傲慢,那些人她也瞧不上眼,她注定是要孤独一生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便觉得舒服多了。

门外有人在敲,“二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

她皱起眉头,想起那病恹恹的老婆子心里就郁闷。

她胡乱地扯了块锦布蒙住自己的脸,便推门直奔老夫人的院子去。

屋中,公爹战纪也在,她福身见过。

战纪微微颌首,“能平安回来就是好事。”

战纪是个和稀泥的,没什么主见,所以一辈子也混不上个好官职。

但是顾老夫人听得他这话,却是眉头一皱,“什么叫平安回来就是好事?她没立功,长野也没立功,这不是白去一趟吗?还有你的脸,你蒙着脸做什么?”

娇焓心里窝囊及了,当初嫁过来的时候,老太婆对她那叫一个温和慈爱。

现在的语气听着就是挑剔加嫌弃,像极了和大嫂闵氏说话那样。

“脸上受了点伤,还没好。”娇焓淡淡地回答。

顾老夫人一拍床沿,“是受伤没好,还是被西京人折磨的?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被西京人辱了清白?”

娇焓怔了一怔,随即怒道:“谁说的?谁说我被人辱了清白?”

“你就说有没有。”顾老夫人怒得一张脸都铁青,“外边都传遍了,还问谁说?外头谁都在说。”

娇焓没想到南疆的事会传到京城来,脑子轰地一声,当即大声地委屈说:“我没有,我是被俘虏了没错,但是只受了皮肉之苦,清白还在。”

战纪道:“那你找人作证啊,不是有人和你一同被俘了吗?他们可以为你作证啊。”

娇焓想起堂哥和那些士兵就心里发恨,顾哥不是没去问过他们,但是他们全部都说不知。

不知,不知,都关在木屋里,哪里会不知?

但他们的一句不知,就让顾哥和所有人认定,她是没了清白。

所以她没办法找人去证明自己的清白,面对公爹的话,她只能冷冷地说了句,“清者自清,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但我们将军府在乎啊,我们日日出门被人指指点点,沦为京城的笑话,”顾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是最重颜面的,“娶你回来,就是盼着你为我们将军府增光,不是让你来给我们抹黑的。”

她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以为她在成凌关立下大功,前途无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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