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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五王爷一回来,魏勤就紧张成这样,他看着行色匆匆一脸肃穆的魏勤小声道,“圣上可要移步……”
谁料前头的魏勤猛地停住了,王胜差点没稳住撞了上去,他赶紧扶着帽子戴好却见前头高大的魏勤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前头便是御花园,彼时两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正站在树下交谈,隔着老远都能看出二人面容不俗,气度不凡。
“聊什么呢?”魏勤负手踩着落花面带笑意的走来。
两人似乎早早知道魏勤的到来,面色如常地转过身行礼。
这二人便是司徒予鹤和魏长思。
临花而立的二人倒是相称极了,先不说他那绝色的五弟,其实这个司徒予鹤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只不过过于女相了些,眼黑而媚,唇红而艳,面白而虚,在魏勤眼里和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没什么区别了,哪里比得上他那一身风骨不忍亵渎的五弟好看?
“回禀圣上,回去的路上巧遇五王爷,这才多聊了几句。”
魏勤背在后面的手都快把手心掐破了,虽然说只有几句,但是魏勤只希望他这个五弟可千万别听进去啊,天知道这个狐狸精老匹夫全是心眼子。
他原本以为自己重生一世,面对着几人时心情总不会再有所波动,没想到和司徒予鹤对上眼的时候,魏勤忽的想到上一世司徒予鹤脸上沾着他的血站在他一家老小的尸体上一副浴血的玉面罗刹的景象。
魏勤脚下是软烂的花泥,如同踩在每日梦魇里蜿蜒庭院至亲的血迹之上,滑腻又血腥。
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攥成拳,那骨节用力到发白,偏偏魏勤面上还得忍着,不能算,不能算,这几世的屈辱不能算,哪里能放得下?可是经过那几世的教训,他也明白若没有十全的把握,必将重蹈覆辙,而且还不知道是否还有下一世,若是没有下一世,他和他的妻儿便再没了生的可能。
赌不起,便只能忍,司徒予鹤的权势滔天,他重生悔悟的晚了些,只能依靠其他人。
他努力咽下破喉而出的恨意,又怕眼神里被精明的老匹夫看出什么不对劲,只好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魏长思,外人瞧着还只当是魏勤对魏长思情根深种,眼神都粘着人,鹰眼里布满了血丝如同蚀骨情思,只有魏勤知道那里头只有滔天的恨意。
所幸司徒予鹤并未察觉任何异样,识趣儿的退下了,从魏勤身边擦身而过时带走一阵花香,熏的魏勤差点吐了出来。
魏勤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灵魂深处对这腻死人的味道排斥的不得了,容不得深究许是他厌恶至极司徒老匹夫所以对他身上的味道也深恶痛绝罢了。
待碍事的人一走,魏勤走近魏长思,却不料他的清贵无双的五弟皱了皱柳眉似是不喜,向后退了两步,魏勤急忙停住脚步,也怪他心急一时之间忘了他的五弟是最不喜欢他靠近他身边的。
“五弟,司徒予鹤可与你说了什么?”
“皇兄,并无。”魏长思永远都是那副清淡的口吻,似是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偏偏又张了长令人趋之若鹜的漂亮皮囊。
魏勤当然知道肯定说了什么,只是他的五弟不肯告诉他罢了。但是他也知道逼问不出来什么,他这个五弟以前好歹也和他说几句话,后来被他强行软禁在深宫后,和他说的话几乎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大多数都是魏勤舔着脸跟他说,魏长思肯定是没听进去的,虽然没有出声呵斥他,但是比这个难受的大概便是视他如无物了吧。
他想着魏长思这边一时半会也撬不开他的嘴,魏长思舟车劳顿不如好好回去休息,待来日他便让他的五弟好好看到他真的不会纠缠他的诚意,估计就会和他统一战线对付司徒予鹤了。
“五弟也累了吧,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他忧心一会儿该是先去看元初还是林尧陌,匆匆说完便转身离开,愣是没看到王胜那惊得快吃下蛤蟆的蠢笨模样,魏长思求之不得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倒是魏勤,要是换以前,这会子该粘着人亦步亦趋的跟着人才对,怎么会……不过所幸王胜这些日子看到魏勤太多的一反常态了,这会子倒消化的快得很。
魏勤这会子站在宫门口,那眉头就没纾解开过,他转头问向一旁的王胜,“这几日送去的礼物元公子可是一件没丢出来?”
王胜笑眯眯地回道,“圣上真是厉害,送去的礼物元公子欢喜的很,都收下了。”
魏勤嗯了一声,心里倒有些底,他心想元初是所有人里年岁最小的也是最好哄的,虽然手段毒辣了些,但是想来他这些日子送去的珍宝应该能让少年对他有所改观,游说起来也应该比较简单些。
他这刚进门,这刚通报的太监跪在门口瑟瑟发抖,支支吾吾地说,元初此时还没起身,让圣上在外头多等会儿。
这事儿也不是头一回了,魏勤对这几人惯的没法没天,大冬天被赶在门外的事儿也是常有的,魏勤也不恼,挥手让抖的跟筛子似的太监退下了,淡定自如的坐在桌边喝茶。
也不怪下人害怕,从前魏勤在几人身上吃了苦头就喜欢迁怒给下人,不然也不会国丧当天,后宫皆为一片欢喜,他轻叹一声,真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过往经历皆为他今后之反省才对。
这一等便是响午,就在魏勤下意识想着要不要去找温情吃个午饭时,猛然想到这小子昨夜做的孽,身下那之前一直忽视的异样猛然清晰起来,这手里的茶点都不香了。
他猛地把手里的茶杯惯在桌上,惹得一旁的奴才们都以为他对于元初的行为生气了纷纷跪了一地,实则魏勤心想着还是去找皇后吃饭吧,可不能太惯着这少年,这都骑到老虎头上了,这……这必要冷着少年十天半个月才可。
就在魏勤准备起身时,这元初总算是撩着珠帘缓缓而来。
这元初是隔壁西凉的皇子,西凉皇子众多,而且个个都是骑马射箭骁勇善将,唯独这么个幺子出落的白嫩纤细,这种长相若是放在女孩身上,那必定是惊艳天下的美人了,偏偏生在一个番邦草原国度,所以当元初随着使者进贡时被魏勤一眼相中的时候,西凉的国王可以说是欣喜的收下了那些赏赐,也不怪乎,真要在乎也不会让堂堂一个皇子随着使者出行了。
按道理这种从前不受待见的皇子突然被魏勤好吃好喝的供着,就算接受不了伦常,也该对魏勤客气些才对,偏偏这少年骨子里骄横的很,典型的吃硬不吃软,乖顺了几天后发现魏勤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一次次试探后便变得嚣张跋扈起来,仗着魏勤的宠爱将什么是窝里横演的淋漓尽致。
他肤白,着一身绿色就更显白了,玉一般的手骨轻轻挑起珠帘的时候,那张三分娇俏七分灵气的脸蛋宛如一个刚出阁的大小姐,那眼下的泪痣在那张鹅蛋脸上却不显冷清,反而更添点睛,最要亮眼的大约是他那格外卷翘的睫毛,与温情那纤长的睫毛不同,元初的睫毛卷翘异常,弧度也更饱满,陪着眼白分明的大眼睛灵气逼人。
魏勤听着那叮铃铛的声音就有些头疼,从前他知道少年特别喜欢这些铃铛珠翠一类的,但是后来在地牢那段日子他眼目被挖,若是一听到那叮铃铛的声音就知道元初来折磨他了,那些手段毒辣至极,什么伤口撒盐都是小事,若是涂上蜂蜜,在放些虫蚁,才真正叫人生死不能。
元初微微行礼,连瞳仁都没抬起来转向魏勤,自顾自的接过一旁太监递来的吃食。
魏勤揉了揉太阳穴,注意到元初那纤细的手腕上带了一堆的手串都是这些日子他派人送去的,便试探的开口,“我送你的可还喜欢?”
元初以为魏勤又是来讨好处的,便极为敷衍的回道,“凑合吧。”
“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