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源间心不在朝堂之上,他的目标是走遍大好河山,去全国各地普学。
他想要人人有书可读,识文习字,路源间也想过入朝堂,那样会容易推进政策。
但朝堂腐败,昏君当道,路源间自以为凭借自已的力量,除非全换掉那些大臣,毕竟那些大臣从根子上就是坏的。
不坏的出不了头。
所以也没有人知道路源间私底下是有人的。所有人都觉得路源间心里全是仇恨。
事实也确实如此,但是路源间还没有为了仇恨失去理智的地步。
路家家主,也就是路源间父亲被拖去斩首的时候,告诉他。
他说,“源间,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成算,有抱负的孩子,对家人的爱我也懂,我不劝你好好生活,不要报仇,因为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会听。”
“所以,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源间,珍重。”
所以路源间就算是盘算着报仇,他的仇人也只锁定在皇帝。
他想,若是这大齐国换一个皇帝会不会好一点?
既然是叛国,那就干脆叛到底。
不然都对不起他路家上百条人命。
后来路源间被打得鲜血淋漓,齐寒出现了,他看着路源间,路源间看着他。
“疼吗?”齐寒想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擦一擦血迹,但是被路源间躲开了。
“二皇子殿下不演了?”路源间眼睛里的嘲讽和厌恶明明白白的,齐寒心口一揪。
“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齐寒看着他,眼睛里有路源间当时看不懂的心疼。
他的月亮从天上掉下来了,掉到了他这一课杂草身边,但是周围的人路过都要踩她的月亮几脚。
他看见月亮钟爱的茭白色衣衫变脏,他看见月亮身上全是伤,他看见他的月亮在悲伤。
路源间倔强的看着他,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染上了时间割裂过的伤。
“明天,他们不会再来欺你了。”齐寒说完,让人把路源间绑了带回自已的府邸。
路源间皱眉,他没有挣扎,确切的说也没有力气挣扎,更多的是没有必要挣扎。
他倒要看看齐寒有什么本事说这句话。
然后路源间成功进了齐寒的府邸,但是齐寒除了让人给他上药,给他备饭食之外,什么也没有做。
这让路源间很懵,但是有吃不吃王八蛋。
路源间第二日出门的时候还真没人欺负他了。
齐寒当然没有这么大能量,只是一些比齐寒权势弱的不敢欺负他,和齐寒权势相当的也不愿意得罪齐寒。
路源间不理解,他现在算是罪臣,保护一个罪臣,对齐寒来说也是一种威信的流失 ,齐寒好争夺皇位 ,就不可能不在意这一点。
路源间的下属来找了路源间,路源间直接给气笑了。
齐寒对外说的是他已经成为齐寒的人了,哪方面的人?那还用说,那方面的人。
虽然此举是为了保护他,为了保护他,齐寒还背上了一个好男色的坏名声。
但是路源间宁愿被打,被言语羞辱,也不愿意成为齐寒名义上的男宠,这对路源间来说不仅仅是对自已的羞辱,还是对齐寒的羞辱。。
更何况齐寒对路源间来说是不一样的,正是因为如此,路源间才格外不能接受。
后来的事就比较简单,齐寒如愿成为了皇帝,开疆扩土,一统中原。
路源间去了边疆,对抗匈奴,为了一城的人,以微弱的兵力抵挡匈奴大军。
死在了边疆,路源间死后,齐寒彻底清理了一遍朝堂,军中。
齐寒最后悔的就是让他和自已沾染上了男色关系,后悔让他成为自已君后。
他的自私彻底使得月见公子的名号变得可有可无,使得路源间做什么都会被冠以他的名字。
书里说,昏迷之后都要失忆。
路以归睁眼,还没有从那些回忆里缓过神来,就被一个大嗓门吓到。
“路先生醒了!”守着路以归的是一个小护土,她手边有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药水瓶。
小护土跑出去叫人了。
路以归看着自已手上回流的血,还有墙上的响铃。
路以归:“……”
默默自已把针给拔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水,但是肯定对他身体没多大用处。
没一会儿,王褚进来了,看着他,一张凶悍的脸上挂着的两个眼睛里带着泪花。
路以归:“……”怪可怕的……
“以归!你可算是醒了!”王褚就差抱着路以归哭了,那样子,声嘶力竭,泪眼汪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还没有死的……”路以归呐呐的道。
王褚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直接上前,“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王褚紧张兮兮的,他也不想紧张的,先是一个徐文,再是路以归,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昏倒。
虽然路以归是昏睡,但是没什么区别。
路以归:“王局,你要不看看你在说什么?”
王褚松了一口气,呼,还记得他是王局,看来没忘,还好好的。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王褚笑得傻乎乎的。
路以归心里既无语又好笑,更多的是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