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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也得要

 

都在震,脚掌发麻,身t重心被撼动,带来眩晕的错觉。

窄门廊走到尽头有一道强光,打在进门的每一个人身上,林染走进去,给照得睁不开眼,隐约看到前面场子里似乎满都是人,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里走。

然而不用她c心,一看到金发寸头那张脸,路上的服务生纷纷有意识拦开挡道客人,y给他们两人开出一条道,林染就这样跟他穿过里三层外三层的立式卡座,来到舞台面前的移动吧台区站定。

寸头拿出手机打字给林染看:

“我要回后台了。演出结束后,站在这里别动,有人来找你”

林染看清了字,对男人bok。

音浪从面前涌来,地板切实在震,台上音量太大,一时无法适应,林染两手按住吧台才感觉自己站稳了,差点碰翻吧台上摆的高脚杯。

寸头看着没管,再打字:

“看紧你的酒杯——有事叫服务生”

努努嘴,给她指移动吧台区的几位服务生。

林染继续点头。

就在金发寸头离开后不到一分钟,林染还在费力寻找台上她熟悉的少年,放在手边的酒杯轻轻一动。

有人用一口杯轻轻斜碰她的高脚杯。

她抬头,身边站着新的男人——

身形高大,上身是没有logo的黑t,大臂处和x肌处都绷出一点漂亮的线条,黑发黑眸,冲她弯眼一笑,捏着小小的杯子仰头喝了,落杯时就放在林染面前的吧台,码进那排斟满的一口杯间,服务生即刻弯腰,把他那一只添满。

林染礼貌点头,斜起高脚杯抿一小口应付了,余光看到那人没走。

她用探寻的目光看他,那人一笑,低头在手机上打英文:

一个人来吗?

林染摇头,指向台上。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上去,目光一闪,问:

是哪位?

林染不语。

男人摇头,再打字:

他们很难看到你。

林染点头。

不仅被看到很难,她甚至发现找人都是件难事,少年的身量被隐没在那一堆打击乐器中间。

主唱正嗨,在台上乱跑,对着dj和键盘猛跳,dj也嗨,跟主唱对跳,台边随节拍忽地喷火,热浪涌出,台下人头攒动,更找不到人,气氛热烈得出奇,林染蹦不会蹦摇不会摇,杵在那里有点僵持住。

这时来了几个服务生,给身边的男人抬出一把巨大的彩条喷枪。

男人接了,一只手握着喷枪拿给林染,用口型对她说:让我帮你。

林染下意识也接了,没想到有那么重,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枪,男人一手扶住枪杆一手教她,把枪架到肩上,又给她指出扳机,托着她的手腕带她把手放到位置。

音浪巨大,一切交流没有言语,仅有动作,眼神,触碰,教学的效率却出奇地高。

林染架好了枪,肩上很沉,男人虚扶着她,身后两位服务生弯腰提着喷枪所连的压力管。

这武器和架势实在太显眼,周边卡座和后排跳跃的人都转过来看她,其中只有常客知道这是长期高消费才有的特权商品,而画面中心的nv孩一无所知。

她按男人的指导拿稳了,准备开枪。

男人的手轻轻搭在着林染肩上打节奏,在下一次重拍前捏捏她。

林染下意识扣扳机。

后坐力震得她往后一颤,被男人两手扶在肩上站稳。

无数彩条循着乐声的爆点升空,落在台前跳动的人群头肩,引出巨大的尖叫声。

以及台上乐手一瞬间的注视。

……

她又开了一枪。

那个男人还在她身边。

追光灯的笼罩感极强,张炽月在强光中抬眼,睫毛上的闪粉在屏幕上发亮,人群传来下一波尖叫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中只有那男人搭在林染肩上的手指。

某一瞬间他真想把鼓槌扔出去,对着那男人漂亮的脑门。

投s在鼓面的力度越来越大,除了乐队的搭档没人发觉少年的变化,毕竟乐句刚刚来到副歌。主唱回头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抬手指空,追光灯换人。

林染一直没跟上在唱什么,只见追光灯主角和屏幕上的人从熟悉的脸换成一张陌生的脸。

而这人扯着嗓子大吼重复的两句歌词,由她现有的英文水平竟能勉强地判断出是什么意思。

don’tleavehigh

don’tleavedry

林染回头对身后的男人张了张嘴,意识到任何声音都会被淹没在音浪里,她伸手指指前方的台前活动跳板。

她要去更靠近舞台的地方。

男人会意,侧身走到前面向她伸手,牵着她穿过人群,踏上跳板,转身两手托她上来。

跳板上人多,又站不稳,男人退在林染身后,半伸出手臂虚虚挡在她身旁,隔开拥挤的人cha0。

林染下意识伸手推了推,想推开那只手,挤进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去,然后或许看到他。

她想……看到他。

don’tleavehigh

don’tleavedry

她推开了男人的手臂,那人也没有阻拦,人cha0热浪伴着乐声倾轧过来。脚下是不稳的,跳板每一刻都在颤动,她被迫在其中踉跄,左歪右斜,在节奏的间隙倒在别人身上,汗腻的皮肤质感带来过分的真实。

统统合在一起,却组成最不真实的时刻。

某一刻她模糊地产生一些从未有过的感受,难以形容,只觉得那台上的少年很远,远得超出掌控。

和陈从辛一样,和顾澈一样,很远。

她好像都是在全无准备的时候,忽然就放他们回到了人海。

眨眼间他们就隔着许多人,甚至隔了山海难以与她相望,而她这才发现自己无法翻越。

诚然,她还有选择,她可以选择别人,但……

她发现自己不想放他们走。

她发现向来都是他们来她身边,而她双手大开,由他们来,放他们走,她所凭仅仅只是“他们总是不想走”罢了。

意识到的这一刻,她突然不想双手大开了。

她想拿回选择权。

她想……

人声暂停,贝斯与鼓再起,追光灯回到张炽月身上,林染顺着灯光看到他,少年的发丝和鼻尖有闪光,不知是妆效还是汗水。

……没错,她还不想放他走,不知为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

这想法对她来说有些复杂,她需要整块时间好好细想,但不是现在。

她已经来到跳板最前排,不知道究竟怎么挤过来的,总之舞台近在眼前,主唱蹲在台边和前排伸手的人互动,然后拿起话筒唱出尾句,嘶哑的声音安静下来,人群也随之安静,歌声显出几分离奇的孤单。

ohit’sthebestthgthatyouever,everhad

it’sthebestthgthatyouever,everhad

thebestthgyouhadhasgoneaway…

这几句林染都听懂了。

在些微令人窒息的安静中,鼓声响起,开始最后一遍副歌。

她在人群的窜动中一点点靠向舞台,台边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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