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花——今年明年後年之後的每一年芦苇都会盛开但等着他开花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平常的语气,从厕所内部几乎掩着但没锁上的门中传出的声音略微软弱无力、断断续续。
空气中弥漫着一gu味道,阿廷心道,河口,一定是河口,海水的咸味混着土腥味以及淡淡的草香。
「你掉进马桶里了?」
斌斌猛一推开门,粗声粗气的回道:「你才掉进马桶里了!」又推开挡在道上的阿廷,扶着墙,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欸,没事吧?」
斌斌一手扶着洗手台,摆了摆手:「没事,可能、可能中暑了,等一下就好了。」
斌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cha0红,阿廷敢肯定味道是来自斌斌身上的。忽地,斌斌向前一个踉跄,整个人几乎跪坐在地,只觉浑身发软,脚也没有力气支撑站起来。
好丢脸。
丢脸si了,居然在他面前
k底一片濡sh散开,不是尿ye,是从本来没有的器官中流出的。
「怎麽了?」
好像不太妙。
「班长」阿廷整个人一激灵,吓得胆都快破了。
「怎麽了?」虽然语气温和,但班长就是有一种魔力可以让讲出来的话b任何人都要有威严。
「斌斌说他中暑了。」
「中暑?」班长走上前来看了看,扭头向身後的nv孩们问道:「你们有谁易感期还是发情期吗?」
「没有吧?」
「我没有,你来了吗?」
得到确切的答案後,班长的脸se瞬间凝重,喃喃的念道有些麻烦啊,随後便发号施令,「舒甯仪,你去找几个教官过来,说这里有人临时分化了,如果可以的话顺便带一些抑制贴过来;郑潼,你和卫襄越帮忙去疏散人群,能离这里越远越好,以免造成同学提早分化或集t发情;乐,你b较有经验,你留下来帮我。」
几个nv孩得到任务後一哄而散,原地只留四人。
「张斌斌?张同学?能起来吗?」
「可以我没事」斌斌一咬牙,就想扶着阿廷站起来,马上就被班长压了下去。
「没事个p,你要是站起来跌倒摔个骨折骨裂,责任是算我身上。你不知道自己要分化了吗?」
斌斌嗫嚅道:「不知道」
「下t流出分泌物属於oga分化时的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以後书包常备抑制剂和抑制贴,可以的话可以帮你临时标记的alpha,不行的话可以来找我借外套去,班导有讲过。还有乐!我的外套有在你那边吗?」
风芸乐开口提醒:「班长,你没穿外套来。」
「真糟糕。」班长头疼的r0u了r0u太yanx,「那,我等一下先释放信息素帮你压下去,好了就喊停。乐,如果你我觉得你可以先离远一点,毕竟你是oga。」
风芸乐点了点头:「我先去厕所避一下,好了叫我。」
且待风芸乐离开後,一阵淡淡的薰衣草香悄无声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缓慢地从轻浅到浓烈,但并不刺鼻,而是一种平稳、平静的感觉。安抚的不只是生理需求,连恐惧惊疑的心理也一并处理了。作为一个alpha,班长身上并没有男alpha的霸道强势,而是天生自带的一种平静温和的磁场,彷佛只要有她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而且好像很少看到她易感期的生理失控。不愧是第一alpha。阿廷脑子里胡思乱想,虽然这个称号并没有特别的风光,但他还是打心底的觉得
alpha真好啊。
至少在喜欢的人分化时可以帮忙。
阿廷低头,看着正在帮斌斌临时标记的班长,内心百感交集。临时标记目前对斌斌来说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案,尽管如此果然还是不甘心啊。
为甚麽我偏偏是beta?
小时候没有展现甚麽特别的长处,长大後也没有大器晚成的表现,成绩从来都没有起se,卡在了及格的边缘。早逝的哥哥是个优秀的alpha,对b之下,他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杂草,从来也没人在意他的表现如何,因此,十二岁提早分化时得知自己是beta,他没有任何反应,从善如流地接受了,beta就beta,反正也没差,没人在意,包括他自己。
为甚麽是beta?
「许哲廷,你刚才有听到我在说甚麽吗?」一句话将阿廷从自己的想法中解脱,阻止了阿廷飞马般的想法,「我没办法帮斌斌临时标记。」
「啊,那就只能等」
「我认为你可以。」班长迳自打断他的话。
「哈?」阿廷脑袋当机,「我是beta欸。」
「我知道啊,但是,」班长直gg的看着他的双眼,「你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啊。」
後续阿廷也不知发生了甚麽事,只知班长似乎告诉他了甚麽,没听清楚,但最後是他帮斌斌标记的。
班长去和营队的教官交涉了,刚才好像出了点状况,不过现在是由营区的医疗小队帮忙照料发情期的oga。
「今天的事情,我会如实通报导师与校长,并在学生会开会时提出意见。李教官,祝你好运。」
斌斌清醒时只听到了这麽一句话,便又晕了过去。後续或直接或间接从旁人处听到过程,似乎是那名李教官诓骗几个实习教官要将他带到已经荒废的医疗室侵犯,那几个实习生在路上遇到正要回去的郑潼和魏襄越,这才避免了意外。不过这都是後话了。
「欸,你看过芦苇吗?」
我的视线依旧盯着手机的萤幕上简讯,只略为敷衍的回应:「课本看过。」手机上,讯息的另一边终於有了回应,又叫我自己去便利商店买晚餐了。
「吼,看我一下啦。是真正的芦苇。」这个混蛋想把我转过去看他,才不要,要是错过讯息可是会被骂的。因为不清楚他是不是也喜欢我,所以老是拒绝跟他的一切肢t接触,怕被别人发现。
「没看过。」我答道。我把手机收进口袋里。「谁会特地跑去看芦苇?除了你这个神经病有可能以外。」
阿廷手背在脑後,,轻声嘀咕道:「芦苇很漂亮啊」
「很漂亮?明明就长的跟杂草一样。」我斜眼看向他,夕yan下的他看起来会发光。
「哪里像杂草?」阿廷反驳,「那是你没看过夕yan下的芦苇。河堤就有。」
「那我怎麽没看过?」
「你都去补习啊。」好像有点道理,通常都泡在补习班。
「废话,不去补习去哪里?看芦苇啊?」讲到这里,我一脸怀疑的看向阿廷,「你这几天下课芦苇有那麽漂亮?」不是吧,这个家伙居然下课都没有玩手机而跑去看风景。
阿廷撇过头去,道:「有空我带你去看就知道了。那是你没看过的景se,资优生。」
他眼睛直视前方,应是看不到我的视线的。他说话很少算话,但还是有点期待,他带我去看芦苇。看甚麽都可以,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斌斌迷茫的睁开眼睛,刺眼的yan光从窗外照shej1n来,b得他不得不伸手挡住那耀眼的光芒。yan光依然从指缝间钻入。
放空了片刻,斌斌才想起他今日在家的原因——班长将他发情期的事情告知待产的导师後,班导怕出现一些意外导致他气到难产等等,特令他请假在家,他才从到家时睡到现在。
刚才的梦境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发生过,那是他们高一的时候。後来阿廷有又邀过他几次,他都以补习回绝了,再後来,他就再没提过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