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就像一块蛋糕一样容易
起过去的一切。
「所以…我这是被抓了吗?」为了缓解尴尬,我艰难开口。
母亲没有开口,只有微微点头。
「…爸爸办葬礼了吗?」
母亲一样微微点头。
「爸爸会恨我吗?」
这次,母亲没有做任何动作。叹了口气之後,慢慢开口说道:「我前几天有帮你爸爸上香,也帮你说了些话,也只能祈祷他有听到了。」
「那你会恨我吗?」
「当然。」母亲毫不犹豫的回答,像是早就猜到我会这麽问了,「但是,如果你是以儿子的身份问的话,那我会否定的。」
也是,本来弑父就是不能被原谅的事,更何况我杀的还是母亲的终身伴侣,能不怨恨就是奇蹟了。
虽然说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是没有修复成原本的样子就是了。
没错,他们吵架的起因全是我,为了我的扶养时间多寡而起口角,到最後都准备要到离婚的地步了,幸好後来他们冷静过後便和好,最後的决策变成搬家。
是母亲提议的,她觉得搬离原本沉闷的地方换个地区透透气可以让她好受一点,且新家的地方离父亲的公司b较近,可以更早回家陪我。
「当时我也是很生气,想不通为什麽你要杀了你爸,我还有想要让你上去陪你爸去天堂的想法,不过冷静下来後,就慢慢没这个想法了,因为你终究是我的儿子。」
「我也没想到我那时会失控成这样,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去拿刀,那时候的我只觉得这是最快的方法。」
母亲看向窗外,回忆起一些事,说道:「你还记得你上高中的事吗?」
「怎麽了吗?」
「你知道为什麽他会同意让你去都市读吗?家里明明没多於的钱供你上这麽远的学校,对吧。」
「嗯,我也觉得很意外。」
「你爸跟我说道,钰硝偶然跟他提起你们两个想要上同一所高中,而你为了达到能与钰硝上同一所高中格外的努力,所以才同意你去读的,他觉得你的努力是值得去读那间高中的。」
所以他都有看到我的努力…?
这…真的是我从没想过的事,原来父亲也在背後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着我,在梦里能与父亲和好真的是最美好的结局了。
「还有吗?」
「嗯…我记得他说买蛋糕给你是因为想犒劳你的努力,是他亲口说的,但你爸真的不善言辞,所以故意挑你生日那天送,用你生日来当藉口送出去。这应该也是他对你最後的关ai了,你知道的,他很忙。」
蛋糕还有另一层意思啊,父亲真的不擅於表达,但现在也没办法吃到他送的蛋糕了,父亲说的「永远没办法吃到了」是这种意思,果真像他说的,自己现在後悔不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妈妈回家後看到我跟父亲都倒在地上,就直接报警了?」
「嗯,我想说怎麽去买个晚餐回来就看到一块掉地上的蛋糕跟父子双亡的身t,但我跑过去时发现只有你父亲没了t温,而你还有呼x1。之後,我就独自帮你爸办了丧礼。」
母亲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不是问我杀父亲的原因,而是事先关心我的状况,或许是母亲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後不再追问,亦或者她早已知道原因。
「虽然我还是很讨厌那个男的就是了,他都没有时间来陪我们两个,还把自己儿子全部给我照顾,自己就只要看着有人会帮自己把孩子养大,而自己什麽都不用付出,你说这合理吗?」
「嘛…我想爸爸说不定有过想要好好陪你的想法哦。」
「也对,他是从不会把好听的话给讲出来的,你爸真是的,说个你辛苦了有这麽难吗。」
我有说有笑的听完母亲的抱怨後,至少知道了母亲差不多对父亲的怨恨释怀了不再追究父亲到底做了多少的错。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麽我可以在梦里嚐到味道,该不会是母亲做了什麽吧…?不对,母亲不会是那种人……吧。
这时,母亲像是想起什麽般,在口袋里捣鼓一番,随後拿出一张皱皱的纸条,「对了,前几天钰硝的母亲有来探病,这是她要我拿给你的。」
我接过纸条,将它打开。
温豪,你好,好久不见了,自从钰硝去国外後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我是钰硝的母亲,我知道了你这五年都会跟钰硝传讯息,但我觉得该跟你说事实了。钰硝在五年前要去国外的那趟飞机上失事,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还有,那孩子从小就很喜欢你,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如果你看完这张纸条後有空的话能否再见她一面呢?应该说…前提是你可以成功醒过来话。
这张纸条能写的讯息很少,如果能与你面对面谈话的话就更好了,希望能再与你见到面。
祝你早日康复,硝钰的母亲上。
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她在上面写了什麽?」
「这…钰硝母亲希望我再见钰硝一面。」
「她回国了吗?」
「嗯,或许吧。」
为什麽梦都知道一切的事情,连小硝si亡的事我都不知道了…等等,也许我早就知道了,但我却忘了?
「可以借我纸和笔吗?」我对着母亲问。
早晨的yan光照进来,那种温暖是b梦里还要真实的,医生得知我醒後,帮我做了全身检查,确认我没有大碍,就将我的鼻胃管给移除,随後让我办理出院,进进出出好几个诊室後忙到下午才顺利让我出院。
警方知道我可以出院後,忙上忙下的在处理我的刑罚事宜,因为是杀害直系血亲,所以刑罚还要再加重个几年。我也领悟到了我下辈子只能在牢房里度过。
我向警方申请一天的外出,而条件是他们会跟随我的一举一动并在旁边观察,只为了防止我有想逃跑或企图加害警方的可能。
至於为什麽可以申请通过呢?因为我很久没有下床了?至少我是这麽猜想的。
之後,我按照母亲告诉我的地址来到了墓园,因为母亲还要收拾我病房的东西,所以我只能由警方护送搭着警方的便车。警方们跟随我的脚步,来到了父亲的坟前。
那张遗照还是像往常的父亲一样有着严肃的表情,我在上面放了一篮母亲给我的水果,顺便上了香,父亲的面容还是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或许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吃的津津有味也说不定。
「你是…温豪吗?」
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小硝的母亲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我向她颔首,说道:「是的,请问小硝在吗?」
「请跟我来吧。」
没想到她母亲看着我身後有这麽多警察还没有反应,还是说她已经知道我弑父了?
我跟随小硝母亲的步伐,走到了墓园的最角落,那边有个脸蛋稚neng的少nv面带微笑迎接着我们,可惜她只能在相框里与我们相见。
「她在这里待了五年了。」
那个少nv的相框上残留着一层薄薄的灰,坟上还有几根已燃烧殆尽的香,这证明了她的确在这里很长一段期间了。
「我今天就打算来见她的,结果碰巧遇见了你,没想到你真的顺利的醒来了,我猜钰硝一定很高兴你能来看她。」
「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就直问了,请问你为什麽要刻意隐瞒小硝的si呢?」我拿出小硝母亲写给我的纸条,示意给她看。
「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