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79、晋级赛:飞跃皇宫(二十一)
清晨稀薄的雾消散在街上, 慢慢地有挑担而来的人准备进城, 城门大开, 守城的士兵开始核查。距离城门一段路远的地方,有一道红光破雾而来!
道路上被风刮卷的民众面面相觑。
刚刚, 那是什么?
皇宫之中, 二皇子代为主持朝政, 仍有顽固的老臣不肯屈服, 在政务上多有为难。他摔了茶盏,眼神阴骘,面上笑容却更盛。
近来常伴他身侧的姚西湖心里微微一抖,竟也有几分害怕,「殿下?」
「没事。」二皇子似自言自语地安抚她道,「再等一等, 等到那个时候,看还有谁敢再与我作对。」
姚西湖知道皇帝的身体情况已经逐渐恶化, 时间逼近,等待收穫的人反而容易越发不安,压力如山而来,即便是赵元琊也开始精神疲惫。但时局不允许他停在这里,他的情绪积压的越厉害,精神就越紧綳,滚烫的火山之岩在山底涌动。
但——
原着中,苏安然的存在就像定海神针,让他在面对她时总能放鬆下来, 缓解压力。
姚西湖不敢相信,能够在各方面帮他忙的自己,会比不上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苏安然,赵元琊现在的状态,全然不像原着中那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男主角。
她神色晦暗,道:「是,老皇帝一死,我们就都安全了。」
索性赵元琊此时无暇关注她的神色,只在她将话说的太直白难听时轻哼了声,但下一刻,嘴角牵了牵。
「走,我们去看看父皇。」
赵元琊对当今的感情十分复杂,皇帝不是不疼他,只不过既比不上对小儿子的纵容溺爱,也比不上对太子的悉心培养。即使是被一分为三的父爱,也不是均等的,大块的属太子,三皇子的也不薄,唯独他是在皇帝分完之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切下小小一牙给他,和分瓜似的。
帝王的那一点父爱,也不比瓜值钱。
赵元琊嗤笑。
因此要坐上这个位置,情爱都是虚无,野心和能力兼备就够了。
病床上年逾半百的老人,在短短的时间内褪去了素日红光满面,腹挎玉带的模样,因为疾病缠身,呈现出枯瘦之相。他容色頽败,看见赵元琊时,他伸出干瘪的手,「太……子……」
「父皇安心,就算太子赶不回来,也有我在。」
皇帝面露怒色,腮帮咬紧,「是你……逆、逆子……」他用力地蹦出几个字后,虚弱地直喘气。显然,他已经知道二儿子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赵元琊眼中戾色一闪而逝,慢慢地,他笑起来,「是我。父皇大限将至,这皇位能者居之,太子自己无能,被困在战场上回不来,父皇又何必为他可惜。」
皇帝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赵元琊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他如脱水的鱼一般面容紫胀,才慢条斯理地替他翻身拍背。
「滚……」皇帝从喉咙中嘶咳出这个字。
赵元琊充耳不闻。
此时,小太监近来禀报诸位大臣求见皇帝,赵元琊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小太监小心地偷觑皇帝,却不敢无视二皇子的指令,还是退下了。
「父皇一定很好奇,他们来做什么。」赵元琊噙笑道,「是儿子让他们来的。父皇要拟旨传位诏书,自是要有人起笔,有人作见证。」他野心毕露,再没有半点掩饰的心思。
皇帝的视綫从一个个大臣身上扫过,有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重臣,甚至还有他倚重的心腹之臣。他闭了闭眼,生怕心绪起伏间让这些人得逞,「你们,一个个……是想……逼死朕。」字里行间,终究透出些许含怒的悲凉。
这些人各自神色不同,却都避过了年迈的皇帝仍然锋利如刀尖的威势。
「……皇二字赵元琊,人品贵重,深肖朕躬 ,必能克乘大统……」
赵元琊着人专门将诏书内容念给皇帝听,待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他对皇帝笑道:「请父皇用印。」
「赶得及吗?」
身綫流畅的跑车停在恢弘大气的华美宫殿之前,艾贝从车中揽尽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赵元琅凝视皇宫,黢黑瞳孔在阳光下划过一道轻芒,「来得及。」
丧钟未闻,百姓不见披麻戴孝,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就好。」
她驾驭跑车往后倒退了一段路,短暂的暂停后,跑车轰然开出,她按下车载音乐,震天动地的摇滚曲目与车一同咆哮出声!
三皇子赵元瑛随着车辆加速,浑身热血,仿佛仍在战场上厮杀!
艾贝游刃有余地衝破了第一道士兵的防护栏,衝散了阵型,开始闪避守军。比起边城的士兵,皇城中的守军纪律更加严明,哪怕被「猛兽」吓得面白如纸,仍旧遵循指挥前仆后继地衝上来,阻挡「猛兽」闯进皇宫。
「伴奏」三皇子哇哇直叫,「左边小心,哇居然敢扑到车顶,不要命了吗?」
「贝贝好棒!贝贝衝衝衝!」
弹幕中的人也开始计数:
[ 甩开士兵x7 ]
[ 士兵x11 ]
[ 士兵x35 ]
[ 啊刚刚那个擦到了!好险! ]
[ 我他妈被三皇子笑死,人体弹幕吗他是?! ]
艾贝就像在玩一场赛车游戏,踩油门,转方向盘,换刹车,换檔,动作行云流水,很快抓住破绽,甩开守军绝尘而去。
赵元琅在晃动的车厢里,凝视身边的人,看见她雀跃的神色之后,微微一笑。
皇宫的道路平坦宽阔,可路的尽头,却是通天而上的丹陛。无暇白玉铺成臺阶,上面雕着象征天子的飞龙。
不等赵元琅和赵元瑛说话,跑车马达一轰,艾贝径自开车直衝而上!
[ 啊啊啊啊好爽,这种将天子踩在脚下的感觉,啊我死了!!!!]
[ 贝贝太威风了我靠,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玩飞车游戏还是登基大典,总之好刺激——! ]
宫室内,赵元琊正令人强压着皇帝用印盖章。
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皇帝亲手所盖下的印章也已经毫无意义,他却偏偏享受于权力带来的威势,非要让他的父皇亲自「认可」诏书的存在。
皇帝一生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双眼血红,看他的样子再无半点慈和,反倒像是在看灭门仇敌。
忽然间,「轰隆」声震耳欲聋,如天边雷劈。
皇帝迴光返照般大笑,「畜生,你如此行事……迟早遭天打雷劈!」
赵元琊掸了掸衣袖,「父皇说笑了,您这个位置也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我不过是效仿父皇罢了。哪怕有一天,我也落得父皇这样的下场……」他挑了挑唇角,「我至少能比父皇——输得起。」
话音落地,门外尖叫四起,有一庞然大物衝破了殿门,闯进了内殿!
巨变突生,殿内人的心臟几乎停跳,只能骇然看着灾难降临。
就在跑车即将撞上某位大臣之时,急刹车的刺耳噪音骤响,在对方方寸之外停了下来。那位年纪尚轻,因钻营上位的臣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约莫有片刻的停顿,殿中寂静,只闻到一股尿骚味,从那位臣子身上传出。
车门打开,有人走下了车。
赵元琊怔然之间,目露惊色,「赵元琅?!」
其他人一瞬间腿都软了,压着皇帝拿玉玺的人手一鬆,传国玉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