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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只有八岁,只比莱欧斯利大几个月。比大多数被收养的孩子都要大,但他和他们很合得来。这本书是他带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是一位老教师送给他的。
起初,母亲很高兴他已经对诗歌情有独钟,但好景不长。他们的理想发生了冲突,不久,她就完全禁止昆西看这本书了,因为昆西经常引用这本书来论证自己的观点。对于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来说,他已经非常聪明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昆西最初的活泼逐渐消失,变成了不屑一顾。直到多年以后,莱欧斯利才意识到,这是因为他太聪明了。他在家族之外的另一种生活中生活了足够长的时间,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就像其他许多人一样,他被"照顾"了。
莱欧斯利不愿去想这些,但归根结底,要不是昆西被抓住并被处理掉,他自己也不会被抓住。
特别是因为他手中的那本书。
孩子们突然失踪的默认借口是匆忙领养,总是领养到某个遥远的地方。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去问这个问题,而是忙着做白日梦,想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会。
寄养孩子之间有一条潜规则,那就是永远不要让自己产生真情实感,因为总有一天对方可能不在了。莱欧斯利一直和昆西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他喜欢和昆西聊天。孩子总体上来说是个书呆子,他的词汇量也反映了这一点,但他从来不是个势利小人。当莱欧斯利问他说的某个词是什么意思时,昆西总会花点时间解释给他听,直到他明白为止。
因此,当昆西也"找到新家"的那一天不可避免地到来时,维欧特斯利感到很失望,也许还有点伤心,但事情就是这样。他走过去坐在昆西的床铺上,回想着昆西在这张床上耐心地帮助包括莱欧斯利在内的其他人拼写的那些日子。
就在那时,他看到了它。
昆西很少让书离开自己,甚至睡觉时都把它放在枕头下。所以,当莱欧斯利发现枕头底下还有这本书的一角时,他感到浑身发冷,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莱欧斯利没有把书拿给爸爸妈妈,而是把它藏在了自己的东西里。他只知道书在那里意味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只需要弄清楚是什么。
天啊,他真的做到了。
他逃跑的时候,把书也带走了,藏在夹克的内衬里他很快就知道,这是在街上放东西最安全的地方。后来,他回到家里"处理"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后,这本书就和他身上的其他东西一起被作为证物提交给了沫芒宫的档案馆,并被锁了好几年。在被正式任命为典狱长后,他才得以向沫芒宫递交申请表,把这本书要了回来。典狱长要求归还证物档案中的一本书时,甚至没有人眨一下眼睛,但对他来说,这本书永远是改变他人生轨迹的催化剂。
他认为自己非常幸运,能够在这么长时间后再次拥有这本书。他并不相信命运之类的东西,但他觉得这本书在他手中意味着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本书会提醒他,尽管从外面看起来有多么可怕,尽管还有多少人受到了伤害,但他的罪行并没有白费。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屋里有八个孩子。
如果不出意外,这也是为了他们。
——
当他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时,那维莱特连头都懒得抬一下。会以这样的方式冲进他办公室的人正好有一个,每个人至少都会敲门,想当初,如果他在等人的话,不管是莱欧斯利还是克洛琳德都有直接走进来的倾向。
"那维莱特!"
"什么事,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他越快消遣完她的闹剧,就能越快地回去工作,因为她在的时候,任何工作都完成不了。
"你怎么会有工作可做,什么都没发生!"她大声抱怨着,翻身坐到了他的一张沙发上。
"民事纠纷即使不进行全面审理,也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不明白没有审理怎么会是坏事?"他挑了挑眉。
"可是这太拗口了!"她抱怨着,身子往下滑了一点。
"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呢?"
"你就不能——那些是什么?"她坐起来,盯着他桌上的一摞书。他感到恐惧涌上心头。
"啊—只是我一直在研究的东西。"他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措手不及,希望她不要再打探下去,但他的一部分已经知道,在她看到这些书的一瞬间,这就已经是失败了。
"《thenguaofeotions》?《共感人完全自救手册》?"她向他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然后跳上书堆,抢走了几本。"这些看起来很奇怪。《伤愈》?[5]这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转行什么的吧!"
"不,我没打算离开我的岗位,芙宁娜女士。"他气呼呼地说。
"那为什么—哦?"她从手中的一本书的书页中扯出一张折叠好的纸。
"芙宁娜女士,请把那个放回去。"那维莱特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但不出所料,她根本不理他,一边把书扔回他的桌子上,一边翻开信。
"哦,就是这些书—等等,这不是你的笔迹。啊,这是希格雯写的!"她转过身,富有戏剧性地开始朗读这封信,而那维莱特只是捏了捏鼻梁。
"那维莱特先生,我整理了一份我记忆中最有用的书单,希望您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它们在过去对我很有帮助。如果您还有任何问题,请随时联系我。我很高兴你能为我提供这么多帮助"。芙宁娜看向他。"帮助?帮谁?"
"芙宁娜。"他的语气很强硬,足以让她停下脚步认真倾听。"请你把信放回原处。如果你在翻我的东西之前至少先问一下,我会很感激的。"
"对不起。"她怯怯地说,把信塞回了一本书里,他没注意是哪本书。"但是,嗯。为什么突然对情感感兴趣?你想帮谁?"
"这件事我宁愿保密,芙宁娜女士。"他告诉她。"此外,更好地了解人类的情感比不了解人类的情感更有好处,尤其是考虑到我经常根据人类的情感来判断他们的行为。"
"这倒是真的,我想,但你从来没有这样不遗余力地去做过,尤其不是为了一些如此特殊的事情。"她评论道,目光又落到了《伤愈》上。"那么,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呢?"
"就像我说的,这是我更希望保密的事情。"他坚定地重复道,但她并没有注意,而是喃喃自语。
"信是希格雯寄来的我是说,不管是谁,希格雯都是问这种事的合理人选,所以谁都有可能。也许是克洛琳德?"她喃喃自语。
"芙宁娜女士。"
"您不久前确实召她去了您的办公室。但我见过贵宾犬表现出比她更明显的情绪,她把一切都锁得死死的,有什么好理解的呢?"
"芙宁娜女士"
"唯一一个和你互动的人类在你面前原则上不会紧张—"
"芙宁娜小姐!"
她跳了起来,发出一声尖叫。那维莱特很少提高嗓门,即使是现在,她也几乎不敢说他提高了嗓门,但他的语气里有一种她很少听到的严厉。
"请不要插手我的私事。"他的语气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请求,但对着芙宁娜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是公爵吧?"
他嘶嘶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说过—"
"他还好吗?"她打断他的话问道,这通常只会让他更加委屈,但这个问题本身首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