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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0 新生

 

,是不够吗?还是你爸爸的病情不太稳定?”

王绰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再说我看你也有几分乐意。”

这话的意思太深,要把人淹死在里面,任胤鼻翼快速翕动,却无法呼吸。

太难受了,被钱财胁迫,在难以忍受的处境里日日煎熬、内疚,太难受了。

比如每当王绰在屋里操着昏睡不醒的余调,任胤不能阻止不说,还得一边听动静,一边给他们看门放风,狼狈得像条狗。

再比如那天早上,余调翻来覆去检查任胤的手,又好奇又信赖地问:“任胤,我昨天要醒不醒,总觉得像是咬了你一口,怎么现在一看,你手上什么都没有?”

当然没有,什么都不会有,因为你咬的另有其人。

这话说不出口,任胤只能强笑着含糊其辞,然后加大剂量。

要是真虚荣也说得过去,也好翻脸,偏任胤是为了尽孝,所以良心和孝心只能选一个,而按这个趋势来看,到最后连真心也要失去。

“问这么多,你很关心他吗?”王绰突然不冷不热地发问。

妈的任胤真的很想现在冲上去,弄死这个阴晴不定的富豪、对余调穷追不舍的癞皮狗、贱不兮兮的受虐狂。

可杀了王绰以后呢?谁来处理首尾?爸爸又该怎么办?

还是那句老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拳头捏了又放,颈侧的青筋炸起又平息,最后还是选择了服软屈从。

任胤低声下气解释道:“我只是看他这样,觉得有些可怜。”

王绰意味深长地看了任胤一眼,半真半假调笑道:“你知道他有暴力倾向,那你知道他打我时可比这个狠多了吗?我也可怜啊。”

一收一放,恩威并施,王绰转瞬又露出个笑脸,“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就不用麻烦你了。你也不必杞人忧天,担心我对他不好。要知道我废了这么大功夫,不是专为了虐待他的。

我很爱他。”

说完,王绰转过身,背对任胤,意思是要请客出门。

于是任胤知道不能再问了,再问就不合适,再问王绰就要烦了。

再问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任胤走了,又只剩下王绰一个人,一个人缩在被水淹过泛潮气的地下室,苦熬白天。

自把公司暂托专业人士监管,孤身一人来到这荒村后,王绰便开始昼伏夜出。他再没见过几个日出,更别提日落。只能像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一样自缚于囚笼之中,捆绑在十字架上,受刑。

碰巧,所有的刑具都以他自己的肋骨为原材料,所以尺寸刚好合适,磨利的骨头从肺腑横贯至嘴巴,堵得王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好在夜晚贪婪地、偷偷地痴痴吮遍虞尧之全身。

多么好。

阴茎填满虞尧之,

虞尧之又填满他的心窍。

当然,王绰偶尔也会反思——

自己这是变态了吗?

应该没有吧,哈哈。

只是觉得要疯了。

可怎么能不疯呢?

在这样的环境下。

举目四望,天花板矮得像要塌陷,阴湿的墙面长满苔藓,寥寥无几的家具立在烂糟糟的泥地上。灯光驱不走黑暗,屋里的边边角角都和失眠过度的眼圈一个颜色——

青得发黑。

王绰坐在烂桌子前,左左右右偏头,照着烂镜子,那样子多少有点儿神经质。

唔,脸的状态不错,只是头发根又白了,虞尧之走后头发就白了,再多补品也挽救不了,难以解愁。白了不好,有点儿显老。万一被虞尧之看见嫌弃,可怎么得了,所以必须要修补。

怕被察觉没带别人来,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王绰熟练地从箱子里拿出染发剂,开始一层层往上头抹。

再好的染发剂也有点儿辣头皮,微麻的气泡感让王绰眯起了眼睛。

在出神,在想。

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见虞尧之呢?一天、两天、三天再看看任胤的进度,应该是今天或者明天。

“万物倒塌又被重建,

唯重建者再度欢愉。”

迫不及待了。

不知为何,忽然就从任胤想到了林聘,想起他年纪轻轻嘴倒挺硬,不肯说,怎样问都不肯说。

不过有的是办法。

撬不开林聘的嘴,还可以撬掉他的牙。

刚好这嘴亲过虞尧之,上刀子割掉也不算误杀。

于是林聘的牙齿意外掉落,白滚滚地渗着血在地上翻,混着惨叫碰撞,叮哩啷当响。

嘴里流血、流黑血;

漏风、漏口风。

可怜啊。

幸而王绰态度良好,愿意负责,给出的赔偿足够再换一口纯金的。

等林聘补好牙后,王绰又款款而来,非要和他见面,说是想当面道歉。

他一下下拍着林聘的后背,感慨万千,“意外,真是意外,还好事情解决了,成了意外之喜。从此以后,你可比皇帝还要厉害,是真正的金口玉言了。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聘胆子早破了,他青白着一张脸,吓得直打哆嗦,吞咽了半天口水才说:“祝你们百、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谢!谢谢!”

王绰爽朗大笑,接着又亲热地搂住林聘僵冷的肩膀,贴近了轻声道:“虽然两个男人没法生孩子,但我很爱他,这祝福也实在合心意所以还是收下了。”

49

任胤说他要出村述职,顺便回家一趟,路途遥远琐事缠身,耗费的时间可能很久。

又嘱咐虞尧之按时吃药,按时上课,遇到事情打电话多沟通,实在不行,就等他回来再解决。

还有,遇事不要走极端,不要上去就输出暴力,到时候害人害己,无法挽回。

毕竟白银村本就高度封闭,家家户户拖泥带水,都能扯上点儿亲缘关系,要是虞尧之发狂打了学生,被村民联合起来绑在树上揍

一向温柔又包容的男人,这时候啰哩啰嗦得像个老妈子。

“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可怕。”

虞尧之原本心不在焉地听,偶尔“嗯啊”几声,等听到任胤在编排自己了,才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只是打了一次不听话的学生的手心而已,甚至都没用力气,结果小孩子就哭起来了,脸蛋也变得皱巴巴,好难看,好可怜,这次的负罪感也来得格外快、格外猛,叫人吃不消。

“我不会打他们的。”

虞尧之和小学生相处久了,也多了些孩子气,他一边说,一边光着两条白腿坐在吱嘎吱嘎响的床上,给蚊子包涂药,脚丫子翘老高。

乡村土方子的味道凉而辣,混着浑浊的蚊香味儿一起熏过来,得不停揉鼻子才能缓解鼻腔里的酸意,揉着揉着虞尧之就有了几分慵倦,在虫叫蛙鸣里一下接一下地打哈欠。

“不会打,那准备怎么样解决?学生总有调皮不听话的时候。”任胤循循善诱,再次翻检着箱子里的东西,所有该带走的都已经带走了,只是迟迟狠不下心合盖。

“我也不知道啊,”虞尧之说:“但问题就在这里,逃也逃不了,只好随机应变,反正总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被吊在树上打,我天天跑步钓鱼,一溜烟儿就走了。”

“他们都是做农活的,多的是笨力气,你怎么打得过。”

“打不过也要打,我有很多武器,”虞尧之看着任胤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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