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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在室内蒸腾,镜子上的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晰,李三援掬一捧水擦了擦镜面,露出自己的脸——好像没以前看好看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里的泪沟越来越显眼,脸上细微的变化无一不在昭示时间的流逝。
变老也是人之常情,这没什么好在意的。李三援没再细看,擦干净脸上的水珠后便走出浴室,他没穿衣服,赤条条的身体大方袒露,因为才洗完澡皮肤还泛着粉红。
本来是想着勾引一下陆以川,结果并没有人在卧室,李三援失望地扯了一条睡裙套上,仰躺在床上夹紧双腿。一阵阵的空虚和痒意在身上爬蹿,内心怎么也填不满的欲壑促使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腿间。
李三援没穿内裤,很轻易就摸到自己下身的肉唇,黏腻的触感之下是柔软的层叠的逼肉,他把手指慢慢捅进啫啫里,但那阴道却并不满足于这两根细细的手指,嘬吸蠕动两下后啸叫出更难耐的痒意。已经适应了被男人填满的李三援根本无法自己满足自己,他咬着嘴唇趴到枕头上,逐渐加大手上的力气,像和自己有仇一样抠弄柔弱的肉道,不一会儿就因为指甲不小心夹到软肉而感受到无比尖锐的疼痛,他整个人身形都怔住,好一会儿不敢动作,等那酸痛退去后才缓缓抽出手指,任凭逼水噗噗溢出濡湿阴阜。
李三援忽然觉得气闷,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在这里玩?明明陆以川都回家了。他忍着酸意翻身爬起来,光着脚四处找陆以川,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到门口一看才发现陆以川出门了,拖鞋正放在地垫上。这么晚了他能去哪?
李三援呆立在大门前,思索着问题的答案,思索到最后一无所得,他已经和陆以川的生活脱节许久,他只是知道陆以川很忙,忙着学业,忙着提升,忙着追求理想,而他只是理所当然霸占陆以川其余的时间,心安理得享受他的照顾和温柔,其实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共同话题了不是吗?
也不对,其实一直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在他们尚且只是单纯母子关系时,他们也并不怎么聊天闲谈。
“咔哒”。
正想着,门就被打开了,陆以川提着电脑袋,一进门就看到发呆的李三援,以及李三援没穿鞋的光脚。说实话,屋内地暖开着并不怎么冷,但他还是快步走过去把李三援抱起来,强壮有力的手臂托着李三援的屁股,另一只手则轻轻扶住他的背。
“你去哪了?”李三援问。
“去胡教授那取了点东西。”
住得离学校太近就是这点不好,陆以川哪怕在家也有随时被call走的危险。
“那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做?”李三援埋头在陆以川肩膀上问,然而不等对方回答,他又紧接着命令:“你先把我抱到卧室。”
被放到床上后,李三援什么出格动作业没做,径直缩到被子里把自己裹紧。他假装出很困的模样,闭着眼睛假寐,等陆以川道了晚安退出卧室他才复睁开眼睛,呆愣愣望着寂静黑暗的室内。
这种感觉真是熟悉,以前陆黔安也是这样忙着忙着就把他忘在脑后,以至于两人间的情爱和欲望都日益稀薄。陆以川只会更甚,他是早早被妈妈勾引误入歧途的羔羊,只要他想,他还有大把时间重回正轨。李三援这时是真的怕了,他不想一个人被留在这里,陆黔安已经哪里都找不到,陆以川会不会也忽然开了窍去过自己的人生?
——
在酒吧里随着人流摇头晃脑不知多久,李三援逐渐体力不支,手软脚软跌回卡座,迷迷糊糊又灌了三杯酒。他想着这一晚至少消磨过去了,结果打开手机一看,不过十点出头,他咬牙把手机猛砸向地面,反弹而起的手机不知道撞到了谁,那人推搡着李三援的肩膀骂骂咧咧几句,口臭熏得李三援头昏脑胀,当即就呕到对面人身上。
这下一发不可拾了,李三援没怎么反抗就被人拖到酒吧后门,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对方同样也喝了酒,大着舌头边骂边脱下衣服摔到李三援头上,叫他赔钱。李三援左右掏掏口袋,半个子儿也无,手机也不知道摔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他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没钱。”他如实告知对方,哪晓得对面的人以为他在反呛,不把真话当真话,举着拳头就砸下来,沙包一样的拳头把李三援捶得翻倒在地,两眼蒙蒙黑,痛得爬不起来。如果不出所料,接下来应该就要上脚了,可是预料中的疼痛还没降下来,李三援就感到面前覆盖在自己身上的人影一散,殴打自己的男人被踢翻在地,他被另一个赶来的人钳着手臂扶起来,抬头一看,竟然是电影院碰到的“面包车”。
“没事吧您?先上我车。”那人把李三援搀扶到面包车前,让他坐到副驾驶。后排的车厢则堆满了箱子,浓浓的酒味四溢,原来他是给酒吧送酒的。
后门那被踢了一脚的醉酒男还想跟过来,却没赶得上车子的起步速度,只来得及吃一嘴尾气。李三援暂时脱离危险,歪着脑袋捧着脸颊,肿起来的半边脸红得像要炸开的桃。
“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我要回家。”
“呃,那好。”男人还记得李三援住哪,直接开到了丽城小区外面。可是到了地儿,李三援又犹豫了,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披头散发,肿得像猪头,身上还散发着呕吐物的酸味,这样直接回家大概会把陆以川给气死。
“算了我不回去了,你把我送回酒吧吧。”
“那怎么行?您都这样了还去喝酒?”
“那我能去哪?!”李三援没好气地瞪这个死轴的犟牛。
“先去我家坐一下吧,我看看给您涂点药。”
车子又一次发动,男人载着李三援和一堆酒回到自己的家,一个楼房密集又陈旧的小区。他就住在一楼,楼道里堆满了不知谁捡来的纸板纸盒,只留出极为狭窄的通道。难闻的馊味和霉味挤满这条过道,而他家里有过之无不及,清冷的霉味能把人四肢都渗透。
李三援跟在他身后进了门,灯打开后倒是驱散了一些阴湿的气氛,一间小小的二室一厅一览无余地铺开,物品堆了很多,但还算齐整,李三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那人拿来水盆和药膏。
“您……”
“我叫李三援。”
“好吧,李先生。我叫莫钱,您先洗一下脸。”
“哪个qian啊?”
“就,没钱的钱。”
“哦。”李三援低下头接过莫钱的毛巾,把自己的头脸擦了擦,碰到脸颊时痛得倒抽一口气。莫钱坐到李三援的身边,指头上抹了些药膏涂到他脸上,清凉的触感让痛意缓解不少。
“先在我这休息下吧。”莫钱涂好了药,正准备起身,却忽然被李三援扯住。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以为李三援还有什么别的要求,结果低头一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身边的男人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被束缚的胸乳。莫钱以为自己帮的是个同性,没想到竟是个女人。
“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莫钱跳开几步,眼神无处安放,耳朵都烧红了,“你是女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是啊。”李三援紧接着就把自己的裤子一齐脱掉,露出不男不女的身体。他猜想这个离婚的老鳏夫应该很久没有真刀实枪的性爱了,除非他出去嫖。他只是觉得这个莫钱人不错,很温柔,也很寂寞,刚好自己也寂寞得发疯。
莫钱满是震惊地看着脱干净的李三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他听说过t国有人妖,还从没想过自己能在现实生活里遇到这种又男又女的人。奇异的是他没有对眼前的身体感到反感,李三援白皙的肌肤和挺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