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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越氏初云嫁夫薛琮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这个内君是受了什么委屈来了南苑,哪怕敲打过一番,也是没过几天便旧态复萌。

越初云心肠软,却不是充耳不闻,让丹书整理府中奴仆名单给他过目,又一一问起各人脾性,丹书早就积攒了一堆怨气,谁不老实,谁手脚不干净,都说与越初云听。

“我本来也不喜欢人多,就一个人住在这,不用这么多人伺候。”越初云的意思,便是不好的都撵出去,横竖他不在乎人多人少。

这从南苑撵出去的人,自然是连侯府都回不了了。

其实,他问起这些也压根不是为了整顿内院,而是想打听心里记挂着的那个人,便又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丹书,南苑的人是否都在这名单中了。

“倒也不是,前段时间有个东澹人上门乞食,本来赶出去也就罢了,但厨房里一个叫燕娘的一时心软来求我,说府里能做粗活的人不多,问我能不能留下他砍柴。小君你是不知道,这南苑的柴原本都是买来现成的,我一查账,发现那个采买中饱私囊,刚把人打发了,正愁这事一时不好解决,便答应下来了。一个卑贱的东澹人,赏他口饭吃罢了,不算我们南苑的人,便没有记录在册,平日里,也不许他在府里瞎晃悠的。”

“东澹人也是人,你怎么这般瞧不起?”丹书都如此,其他人只会更过分,越初云难免沉下脸来,“我听闻东澹常年见灾,他们能逃难到北泽已是不容易,你们可别让我知道这里还有欺负人的事。”

“小君不知道,东澹人粗鄙得很……”丹书本还想说几句,见越初云难得冷着脸,便赶紧不说了,“小君说了算,我会打点好的。”

越初云这才点点头,不多说什么了,他知道丹书聪明,问多了起了疑心就不好了。

翌日,他又想起答应要给野狗做点心吃的事,只说自己无聊,想练练手艺,吩咐丹书去准备,忙活一下午,做了一碟龙井酥,一碟茉莉花糕,

越初云赏了一些给丹书尝,剩下的说留着自己吃,丹书知道他不可能吃得了这许多,只当他一时高兴闹着玩。

到了夜里,越初云这个“游魂”便故技重施,带着点心溜到了后院野狗的住处。

丹书做事果然妥当,越初云只是随口一提,当日他便亲自带人来了野狗这里,尽管布置匆忙,这柴房终归也像是给人住的地方了,又跟野狗说,以后准他去饭厅吃饭。

野狗去吃饭也有人给他脸色瞧,只是脸色有什么要紧,菜色才要紧,他挨了好些年的饿,一下子能吃上两荤两素的热饭热菜,哪里还管别人的脸色,心里不知多高兴呢。

他吃饱了饭,夜里便睡不着,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听见有人敲自己的门。

他心里隐隐知道是谁,开了门,果然正是猜测的那个人。

“皎皎。”野狗有些喜出望外,看了看四周,确保除了越初云没有旁人,极为小心地让越初云进了屋,随后把门掩实。

越初云进来之后环顾了一圈,知道丹书办事不差,表面上却装作很新奇似的,问道,“咦?你这儿怎么变了个样?”

“听说是这府里的主子开了恩,让管事给我添置了些东西,你看,有床睡了,还有桌椅板凳和这些个柜子,可以把东西归拢好,他们还给了我几件衣服呢,都是新的,这家主人心地真好。”

越初云听了很是得意,想着自己心地一贯是很好的。

他把带着的点心放到桌子上打开,“答应了你的,给你带点心吃,这是我亲手做的。”

野狗看着那些点心,只觉得太过精致,既舍不得下嘴,他一时半会儿也吃不下,“谢谢你,可我今天晚饭吃得太饱了,现在什么也吃不下。”

他说完,不忘给越初云倒了一杯热水。

越初云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野狗这是和其他人一样,可以去饭厅吃饭了。他把点心重新包好,告诉野狗留着明天吃。

“皎皎,你怎么隔了这么多天才来?是忙着伺候这家主人吗?我听厨娘姐姐说这家主人病了好几天了。”

越初云连忙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点也不会骗人,但野狗每次瞎猜都还能自圆其说,他正好顺水推舟,“你盼我来吗?”

野狗被越初云盯得有些不自在,心虚得别过头,“我嘛,没出息,惦记你一口吃的。”

“哦。”越初云不是想听到这种回答,不过他也不怎么相信。

野狗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去瞟越初云的脸,气色好,更好看了。

点心送到了,越初云应该回去了。

但是他不想回去。

他看到野狗的床头插着几只草编的小玩意儿,便拿起来把玩,问野狗这都是什么。

“狗尾巴草编的,你手里那个是小狗,还有的是蚂蚱和小马。”野狗摘了许多狗尾巴草,随手抽起几根编给越初云看,他动作干净利索,没几下就编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狗。

“哇。”越初云养在深闺,压根没有见过这种玩意儿,虽然粗糙,但确实有野趣。

野狗把草编小狗递给越初云,“你喜欢?那送你了。我小时候没有玩具,就只能弄这些东西消遣,来的路上也编了些,结果有北泽小孩竟然愿意出钱买,一文钱一个,我想着趁有功夫的时候多编些,后面拿到市集上卖。”

越初云转着那只小狗,心里也在琢磨,“你手这么巧,不如再编些戒指,手环,说不定能卖给姑娘家。”

野狗眼睛亮了亮,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可转念又摇了摇头,“可我哪懂什么戒指,手环,乡下人一个,你们北泽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里看得上我编的。”

越初云很不喜欢野狗讲这种妄自菲薄的话,转念一想,说不如做,“若是我画给你,你能照着样子编出来吗?”

野狗点了点头,“这应该不难,就是要费些时间。”

“那你等着,我回去之后画给你。”

下次又可以来找野狗了,越初云心想。

野狗嘴上说着好,等真的卖出去,赚来的钱便对半分,越初云说自己不用,野狗却坚持要分成,最后越初云说对半分不成,野狗七他三,否则他也不画了,野狗这才答应下来。

野狗心里多半还是当玩笑,却不知这熠都上下,越初云是最会画花样子的了。

越初云捧着那杯热水磨磨蹭蹭喝了几口,突然说,“我不想叫你野狗,这又不是名字。”

野狗被这话弄得不明所以,他和越初云才相识,却觉得眼前这人对他很好,一点也不似其他人那样不待见他,只是他早就被不待见惯了,也不往心里去,“一声称呼罢了,我都无所谓的。”

越初云摇摇头,“不行,人还是得有名字的,实在不行,我给你取一个好不好。”

他用手指蘸了蘸杯子里剩下的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靳”字,“靳是东澹的国姓,你就姓靳好不好?”

野狗盯着桌子上那个字,只觉得这字认得他,他却不认得这字,不过他觉得既然自己是东澹人,姓靳也没什么不好。

“好,从今以后我有姓了,姓靳。”

“从前你家里人怎么称呼你呢?总有个叫法吧?”

野狗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直很开朗,听到家里人三个字便低下了头,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伤心之事。

“他们叫我阿尘。”

“阿辰?星辰的辰吗?还是清晨的晨?”

“不是,是灰尘的尘,东澹人起名字都不挑好字,贱名才好养活。”

越初云心想尘字寓意不好,不如改个字,可既然这是野狗家里人的叫法,他还是没有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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